云欢伸手去拉了一下,都锁着呢。
心里划过一丝什么,同时又觉得自己疯了,可就是鬼使神拆的,拿了发夹去开锁,如同一个好奇心极重的小孩子,对于潘多拉盒子里的秘密好奇的很。
小时候被揍的经历,历历在目,可是人的好奇心是最大的恶魔。
既然进来了,就看看也没什么,自己现在也是刑警了。
这样想着,抽屉的锁就被自己打开了。
她随便的翻找着,第一个抽屉上面是一些这几年的刑事案件,笔记,云欢翻了一下都是大案,枪击案啦,贩du案。其实父亲在刑侦方面非常有才华,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突然就不做刑警了。每次问他,他都岔开话题,像是不想谈起。
后来她也就不问了。
想着将东西放好,可是,无意中看到了抽屉底部的一个文件袋,吸引她注意力的不是这文件袋,而是文件袋露出的一脚,上的面几个字,瞬间瞪大了眼睛,“北山精神病院”。
云欢一把拿起档案袋,抽出来,竟然是北山精神病院的全部地址地形图,连地下的那些竟然都有。
可是云欢记得,当时锦楠她们拿到的地形图都是不带地下的地图。可父亲怎么有这么具体的,如果警方有这么具体的地图,为什么没给锦楠他们呢?还是说,陆队警方那边根本就没有这图。
云欢心里突然一抖。可就在这时,门外有声音,是母亲送邻居回来了。
云欢慌忙锁上抽屉,将档案袋藏在了怀里。
母亲走过来,正好看到云欢站在书房门口,“快出来吧,一会你爸回来会不高兴的。”
云欢点着头,门锁好。心里忐忑的赶紧回房,翻看那个档案。
里面内容太多太震撼了。
放下资料,云欢一时没反应过来。门外就有声音,是父亲回来了。
锦楠和无声回到医院,直接进行了包扎被推回病房,卡娅不忘告诉锦楠,红姨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在加护病房呢。
这算是让锦楠放下一桩心事,可是心情却并没有脱离沉重。
最后飞鱼手臂上的那道疤,一直萦绕在眼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错的,或者是偶然或者是,手臂上有疤的人很多,怎么会。
可是如同同放电影一样的,阳光下飞鱼的侧脸,那颗痣,她看人的方式,锦楠不敢再想下去。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心像烧起来一样。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手臂上有疤的人很多,就连自己手臂上也有疤痕啊。是自己想多了,可没明明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夜晚在天台上的震撼很大,可是所有的都没有最后飞鱼手臂上拿道疤来的震撼。
无声就躺在这个病房另一张床上。其他人都受伤了,他俩只能互相照顾,锦楠忍痛坐了起来,无声打开灯,“怎么了?”,看到锦楠脸色惨白,“伤口痛了?”
锦楠茫然摇头。无声忍痛下床过来坐在她身边。
锦楠的神情真的是太奇怪了,眼睛发直像是在想什么,无声皱眉坐在一旁没有出声。半晌,锦楠茫然的回头,瞪着眼睛看着无声,“无声,你能黑进省公安局法医的记录电脑吗?”
夜晚,锦楠撬开医生办公室的门,悄悄打开电脑,电脑的蓝光照在两人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无声坐在电脑前手速极快,让锦楠咋舌,然后一串代码过去,半晌,无声回头,“好了,但是时间有限,警局所有的网络都有查询限制,所以即便是法医本人想再次查阅这些信息也要打报告,宽限限制,否则每次打开都是三分钟,只有三分钟时间,你要找谁的,我会马上调出来,但是你必须快。
锦楠点头,“据飞鱼死了已经有十二个小时了,解剖报告应已经出来,而且。
而且报告越早,就算这是有人打算动手脚也没这么快。“
无声皱眉,不明白锦楠为什么要看飞鱼的解剖报告。而且解刨报告为什么要动手脚。
毕竟飞鱼是在他们面前死去的,其实像这种案件,不过是为了放进档案,毕竟是陆翰成亲手用枪打死的。
在记录的时候也会清楚。而且也是他们亲眼看见得,解刨过是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这么死的。
既然已经知道飞鱼如何死得,他不明白锦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看飞鱼的验尸报告。
虽然疑惑,看她苍白的脸,还是快速的敲着键盘,很快跳出来一个页面,上面有法医拍的现场照片,也有解刨照片,下面是文字。
锦楠坐在电脑前快速的浏览。
照片是在天台拍的,飞鱼躺在地上已经了无生气,锦楠全身发抖,拿着鼠标的手指在不停的抖动着,看着那张躺在地上的脸,锦楠只觉得喉咙发紧。心跳极快。
鼠标往下拉。看到解刨的照片,手臂的疤痕,锦楠无法呼吸,一下扭开头。
无声皱眉,“怎么了?”
她摇摇头不欲多说。继续往下看,同时心里矛盾的两个自己在不停的挣扎。
手指发抖的划着鼠标,最后,眼睛是死盯着验尸报告上的一条,“chu女”。
她的心一抖,怎么会,她记得飞鱼的话,说她从小被拐,被囚禁,供人取乐。
脑海里很多条线顿时化成了一条,精神病院老院长的换脑计划,九爷之前说的双胞胎实验,常兴和岳警官的互换。
锦楠几乎要崩溃了,真相就在眼前,她却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
锦楠没在看下去,而是愣在电脑前,像被抽空了一样。
无声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忙看过去,可是还没等看清,画面就突然一黑,三分钟时间到了。
“锦楠?”
他拍拍她。
“锦楠?”无声皱眉拍拍她。
惊奇的看到锦楠瞪着的双眼突然一滴泪滑落。
震惊的不知所措,“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锦楠却是一片空白,
她茫然地转头,双眼发直,“无声。”突然开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陆翰成,她突然恐惧,想到那些细节,心痛的无以复加,是她,是她和翰成害死这辈子最亲最爱的人。
“是我,是我害死了丽清姐。”
无声皱眉,聪明如他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
“我该怎么办?无声,那是丽清姐。”锦楠几乎说不出话来,无声将她拉入怀中,心中震撼无比,“锦楠,不管你的事,谁也不知道,都是那个人的阴谋,不关你们的事,不怪你。”
锦楠却双肩颤抖,从没有这般无助,心痛,难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突然想到陆翰成,如果知道了会如何,会如何?
不知道哭了多久,无声关上电脑,月光照进办公室,看着怀里的人,“阿锦,这不怪你,这是命。”
“可我怎么面对陆翰成?”
她不敢去想如果陆翰成知道亲手打死的是丽清会怎么样。他打死了飞鱼,人已经垮了,如果知道真相,那将是无法回头的万劫不复。
“我该怎么办,无声,我该怎么办?”完涣散,只能不断问着,魂不附体一样。
无声皱眉,晃动着她的肩膀,“锦楠,你理智一点,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可事实已如此,人力已经无法改变,这一路走来咱们经历了多少悲剧,可是你要知道,这些悲剧是如何造成的?要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份,我知道你难过,痛苦,可是如果痛苦可以让他们复活,我想我会选择痛不欲生。
可是,锦楠,我们无能为力。
除此之外,你要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真相越来越近,敌人还在在暗处,如果你不打起精神来,也许下一个就会是我,是剩下的你觉得在乎的人。如果你还想要继续看到你身边的人不断失去,你就继续消沉下去吧,不然,就站起来。
陆队如果知道真相恐怕就毁了,可是现在无论你我还是陆队,都不能倒下,上帝这时候还在逍遥法外,神秘人还没有抓到。飞鱼死了,那些黑股所涉及到的东西咱们还不知道在哪。
锦楠,现在不能垮,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如果你现在沉溺于悲伤无法自拔,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人走上飞鱼的老路,走上爆头的老路。除此之外,那些牺牲的警察卧底,就白费了,那些黑股涉及的du品枪支,以及器官的线路如果不找到源头,不找到线路,将会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你知道每年死于吸du的人有多少吗,每年被枪支打死的人有多少吗,你知道吗?也许就在你颓废的这几分钟里,无数人死去,现在的你我不作为,又有多少个家庭破裂,锦楠,醒一醒,还有很多人需要你振作起来为他们而战。”
锦楠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月光映衬下的无声的脸。
坚毅而明亮。
锦楠心里一颤,望着他的脸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无声眼神中的坚毅突然化作一瞬的心疼,伸手抚上锦楠面颊,“阿锦,逝者已逝,无可奈何。”
锦楠几乎本能的一把拦过无声脖子,拥住他,才觉得此时的真实,”放心我会为活着的人,继续走下去。”
无声的心漏跳了一拍。
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锦楠和无声之间的沉默。锦楠摸出手机,只听见那边卡娅声音急切的,“你们去哪了?快过来,余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