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锦楠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可是又好像不明白卡娅现在再说什么？
卡娅冷笑，突然转过头看向锦楠，又看向无声，“因为假的就是假的，是梦总会醒，就比如老k，计划的那么周密，终于梦醒的那一天，等梦醒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假象，甚至是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个骗局，你觉得会好到哪去。”
“你怎么知道他会醒？”锦楠问完后这句话，就一下意识到了什么，卡娅拉起嘴角，“没错，老k已经告诉我唤醒上帝那个梦境的关键在哪了，就如同老k被唤醒的催眠漏洞，是那个老院长故意留下来的漏洞，因为老院长始终觉得活在梦幻是逃避人生的行为，所以他故意留下漏洞。”
“漏洞是什么？”
卡娅摇头，“我不能说，我没有立场说，而且，说了对大家并没有好处。”她看向锦楠，眼神迷蒙，想挤出一个笑容，却不能。
锦楠整颗心都在震撼中，车里安静异常每个人的表情都各异，锦楠脑子在飞速的转折，一个局，什么局，是上帝之手一直操控的整个局吗？可是上帝之手不是一直操控的是枪支买卖和贩du，器官买卖的地下黑市吗？
那么上帝想要的人生到底是什么呢？非要操控一个这样的局。而且，锦楠瞪大眼睛，抬头看向卡娅，如果上帝在这局里，那么他们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上帝对吗？
可是范围太广了，道上的，警局的。锦楠脑子很乱，“上帝到底想要的人生是什么？”
卡娅摇头，而是答非所问，“你们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们有危险的吗？”卡娅看着锦楠的目光，“是阿九让我来的，你们现在不能死，他需要你们对付操纵集团。所以我赶过来救了你们，我把常兴暗害你们的那辆卡车连人带车撞翻到了江桥下。”
锦楠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
卡娅看着锦楠，“阿锦，你放心，我已经和阿九说了。你们帮他对付操纵集团后，你该完成的就都完成了，他一定会让你得到枪支贩卖的证据，这是交换的条件，你们不会有事的。”
“阿九到底是谁？”无声冷声的打断卡娅的话。
卡娅冷冷的转头看着无声，抿着嘴没开口。眼神很是复杂。
“我问你谁是阿九，是道上的？还是警局的？”
“就像我不会让你们死一样，我也不会说出阿九的身份。”卡娅看向锦楠，“锦楠，你信我，阿九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会不会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他答应我了，不会害你们的，更何况你们。”
“如果上帝之手说话算话的，那么操纵集团也不会被他利用殆尽后赶尽杀绝，卡娅你太天真的，他利用的每一个人，他都会除掉，米琪？九爷？戏子？每一个都给他做过事，可后来呢，还不是被杀的措手不及，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相信那个狼子野心的人？”
无声厉声打断卡娅，声音极大，严厉非常在车内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卡娅呆愣在那里。半晌，手紧紧攥紧拳头，“我就知道，说了实话，我就再没有资格坐在你们中间了，再没有机会回到一开始了。”她抬头，那片晶莹让所有人心中颤抖。
“从来没有一开始，卡娅，你从出现就在我们的对立面，你应该知道我和锦楠的立场。”无声隐晦的说着只有锦楠卡娅他们三个人听得懂的话，他和锦楠是警察，这是不争的事事，从一开始就和卡娅是队里面。
卡娅眼神哀伤的看着无声，“身份不同吗？无声哥你一直这么认为的吗？那么在座的在你心里就从来没当过兄弟，没当过家人吗？”
无声一下愣住，无言以对。
卡娅嘴角嘲讽，却是带着哀伤，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感慨万千，“没有想到吧，我最开始也觉得荒唐，可上帝他就那么去做了，我偷听到他和师父阿九的谈话，我觉得他们都疯了，这么大一个局，中间兜兜转转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他就真的像上帝一样，安排好的了一切，又安置了自己一只手来操控全局，只为了实现他一个少年的梦想。
真的很荒唐，很意外吧，这么大一个局，这一切的一切，所有流血和牺牲，所有眼泪，所有荒唐的犯罪的，或者非犯罪的，道德的，不道德的，都只是为了成全一个少年的梦。”
锦楠瞪着眼睛，似乎有所领会，可是她却抓不住最想知道的。
“不要去想这些了，锦楠，如果不知道真相，你一辈子都不会想透的，而知情的人，现在就剩下我和阿九。不过，我保证，我会用我的全力保护你们的。”
无声却突然抬起枪，他脸色是苍白而又忧伤，刚才剧烈运动后，整个人都很苍白无力，可是此时全突然毫无预兆的抬起胳膊指向驾驶室的卡娅，“如果我说不呢？我不管那个神经病到底是什么梦想，为了这个人所谓的一念之间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建立地下黑市，弄得民不聊生，就是无法被原谅的，永远得不到原谅的存在，我永远记得我那些牺牲的朋友。”
他说的隐晦，锦楠确实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牺牲的那些卧底还有警局所有为这些牺牲的警员们。
“所以，卡娅对不起了，你必须说出他是谁，或者，我拿你当人质，让他来。”
无声眼神如聚，冰冷异常，其他人都惊讶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无声，被无声的表情吓住了，小杰子甚至不敢出声，一边看着无声又看向锦楠，像是着急一般。
而锦楠，心也提了起来，她现在说不好，不知道无声会不会开枪可是她没有立场站在无声地对立面，她甚至觉得此时无声如果逼迫卡娅一把，真相也许就会浮出水面了。
而卡娅丝毫没有任何惧怕，直视着无声地眼睛，“老k一直不希望我搅进这个局，可是他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成了这个局里的一个棋子。
生或者死，对像你我这样的人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都是在一个又一个的被骗和自欺中度日而已。那些所珍惜的，不过都是一场假象里短暂的欢愉，没什么不同，想透了，就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无声，你要想杀就杀吧，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都不可能对你出手，你杀我到是可以。”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无声眯起眼睛，声音冷的可怕，“杀了你就当替我那些死去的朋友报仇了。”
卡娅拉起嘴角，闭上眼睛，“你杀吧，有些罪孽永远赎不清，无声，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右耳在开枪打死我的时候会不会听不见声音。”卡娅始终闭着眼睛，似乎无所畏惧。
而她这句话，让无声的心一沉，眼中冰冷闪烁出一丝动容，锦楠快速的回头看向无声，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无声地耳朵，无声那只不太灵光的右耳，在平时都好好的，可往往在，她心里一抖。心口一酸，捂住了嘴，怕自己哽咽出来。
而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除了冷曦不知道麻子死的细节，其他人都明白，无声哥的耳朵只在自己心上的朋友和亲人面前才会失聪。
无声眼神突然一下迷蒙，看着眼前的卡娅，攥着枪的手指节发白，记忆排山倒海的袭来，车祸意外，父母的惨死，方环死在自己的枪下，魏宝莲的发疯，余处长的牺牲，还有秃头。
他几乎要发狂的尖叫，可是他没有。压抑着在胸口闷得人喘不上气来。
他曾经质问过命运，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他所珍惜的，在乎的，总会在眼前消失，甚至在他手上消失。
可是也正因为这些命运坎坷，让他一次次从悲痛中重生，一次次化作钢铁一样的凌冽。他甚至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明明伤痕累累，明明蚀骨灼心，却依然百炼成钢。
直到今天变成一个刀枪不入的曲吾生，一个余处长所期待的最坚韧，游刃有余在这黑涩会里生存的卧底。
“人非草木，上帝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脆弱的，也最无坚不摧的东西就是情，什么情都有种力量，他不懂，可他知道那股力量足以改变人生。”卡娅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抓住无声拿着抢的手，“无声哥，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走到哪里，但是。”
她直视无声，半晌看向锦楠，“我还想和你们在一起，哪怕只是个梦也好。”
一阵动容，锦楠伸手将无声地枪拿下来，“无声，你就算杀了她也不会说的。”
卡娅感激的看着锦楠，可锦楠却心虚的低下头，救她只是权宜之计，她希望从卡娅身上顺藤摸瓜抓到上帝之手，可是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有种预感，卡娅早就识破她的心思，但是应该明白，他们到底彼此立场不同。
“无声哥。”小杰子爆头等人都将手放在无声身上，后者只能低下头，可却默认了，只是大家还没等再说什么，后面一阵急速车辆引擎声，众人回头，只见后面好几辆车追了上来。
“糟了，是常兴的人。”冷曦大叫着。
“你怎么知道？”
“最前面那辆车看着眼熟，这是兴安赌场的车。”冷曦认识这车。
众人一下拉回思绪，心跳加快，卡娅皱眉赶紧发动车子。
可是后面的车速度极快的追上来，他们的车子也像是火箭一样喷出去，和常兴的人开始了一场午夜公路的生死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