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用餐完毕。
陆向东上的寄宿学校，被司机送回学校，陆向西和同学有约，放下筷子就一阵风似得走了。陆向北被陆爷爷叫到书房谈话，只剩下顾程程和陆向南留在客厅。
顾程程起身切了两盘水果，一盘给了在看新闻的陆向南，一盘则端去楼上书房。
书房临窗，位于走廊的尽头，铺了地毯，走在上面，悄无声息。
当她走到书房门口，正待敲门，却因里头隐约传来的谈话，手僵在了半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陆爷爷对陆向北的那一句压着嗓门，似乎咬牙切齿的询问，让她的心倏然一紧。
“向北，过去这么多年，你还不能放下么？”
顾程程愣怔在门口许久，门内却始终悄无声息，她没有等到陆向北的回答。
清亮的双眸浮上一缕暗淡，终究，她没有敲门，转身下楼，原来上楼轻快的脚步，重逾千斤。
她将果盘放回冰箱，一个人讪讪地走进花园。虽然已经入夏，但白天刚下了场雨，夜里湿冷的空气依然让人感到寒凉。
顾程程穿了上班时的白色无袖衬衫，下摆扎在黑色齐膝短裙中，显得腰肢不盈一握，纤细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逾显楚楚可怜，她摩挲着双臂，一转头便看到陆向南站在几步开外。
顾程程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陆向南个头很高，头顶的葡萄架上嫩绿的树叶都快耷拉到他的头上，顾程程微微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却如同蒙了一层浓雾的男人，眉头越蹙越紧。
“向北不是你的归宿，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不知是否因为激动，陆向南的声音略微发颤，他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握着顾程程瘦削的肩头。“程程，你离开他好不好？”
顾程程惊诧陆向南说出这种论调之余，想到楼上爷孙的谈话，心头涌起阵阵燥意，急忙错开一步，用力甩开男人的双手，“我们幸不幸福，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大哥管的未免太宽了吧！”“大哥”两个字是顾程程咬牙发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晕黄的灯光打在陆向南的脸上，他五官极其立体，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甚至他眼睛在流转间会呈现深蓝色……他和陆家其他三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是顾程程第一次细细打量陆向南，不禁在心里感叹。
男人看着连续倒退好几步的顾程程，压低嗓音：“程程，你有没有想过，在向北心里，你算什么？他给了你什么，妻子的名分？可是连起码的婚礼都没有。你应该知道，向北他……”
“我知道，”顾程程先一步截断他的话，“我知道在向北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地位，无需大哥一再提醒。”
“你只是陆向北的替身而已，连棋子都算不上。你真的傻到以为自己可以替代他心里的那个人吗？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你就等着被抛弃吧！”
“哦，我倒是想问问大哥，站在什么立场对弟弟的老婆说出这种论调！”陡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脸戒备的顾程程才知道，书房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陆向南身后。“程程，过来。”
顾程程垂头绕过陆向南，走向那个闲闲倚在墙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