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辗转,天边渐渐出现了些许白露。
惶恐了半宿没睡的季尘,推开门朝着沙发上的方向望去。乔郎躺在沙发上,而茶几上的两瓶酒早已空了。
季尘忍住心疼,蹑手捏脚的靠近沙发,想去收拾凌乱的茶几。
一只手,从身侧而来,冷不丁的撰住了季尘的手。季尘心‘咯噔’一跳,一翻天璇地转之后,她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的眼,泛着腥红,幽森的光芒格外的可怖。
季尘的心一紧,本能的反手抓住沙发。而他却将她的两只手腕全部紧撰,不余力的按在了头顶。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季尘吓的心口发虚,极力的扭动着身躯,想护着自己的小腹。然而,她的力道在他的面前,始终显得的那么的渺小,她怎么动,都逃不开他的钳制。季尘慌了神的对乔郎说,“乔郎,不要,孩子……”
“说,萧亭同你说了什么!”乔郎恍若听不见季尘的哀求,骑在她的身上,右掌不余力的捏住了她的脖子,“他什么时候同你说的,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你说!”
脖子被乔郎勒的喘不过气来,季尘拼命的扒拉着他的手掌,“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骗我!又骗我!为什么又要骗我!”乔郎眸中的光芒由红转绿,浓烈的恨意在眼底滋生。季尘用苍白的无任何信服力的语调辩解着,“我没有骗你啊!真的没有骗你!”
乔郎根本不听季尘的话,浓烈的恨意烈到摄人心魄,他丧失理智的怒吼,“我真是不该对你们心软,你和萧亭,都得死!都得死!”
“乔郎,松开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啊……”被掐的几近缺氧,季尘痛楚的哀嚎,渴望他不要再这样了。
“孩子……孩子……”许是‘孩子’这两个字激到了乔郎的心智,他的幽森的眼波剧烈的波动着。
季尘抠着乔郎的大手,大口大口的呼着空气,“乔郎,不要再掐我了,再掐孩子受不了了,他会死的……”
“我……”眼中的光芒悄然由绿转红,再由红转淡。掐住季尘的手一松,乔郎的胸膛也不停的起伏着,太多的情绪在眼底掺杂。
“乔郎,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得了些许缝隙的季尘趁着乔郎愣神的缝隙,突然一把推开了乔郎,缩到沙发的脚边,慌乱的跟他解释,“那天,我从冥界回到人间,我发现自己怀了你的孩子,就想着找办法去冥界找你,交换萧亭。我害怕萧亭因为放我回人间迁怒了你,你会伤害他,所以才脑子一热,想到用孩子交换他的性命。可是,萧亭却意外的出现了,他告诉我你没伤害他,还让我不要恨你,说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在替你说话啊!”
“是么?依你之言,他屡次三番的背叛我,难不成我应该谢谢他?”眼神刚刚缓和的乔郎因她的话眼波又开始剧烈的晃动着。他嘴角一勾,动着身体重新靠近季尘,手一伸,掌心碰上了她的脸蛋,目光痴迷道,“而我,我当真没想到,你为了救萧亭,会想出那么多可笑的主意。”
“我……”季尘语一滞,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哪里又说错话了。果真,乔郎揉弄着她的脸蛋,用最温柔的声音问她,“那你,是不是挺喜欢萧亭的啊?”
季尘恐慌的拽住乔郎的手腕,“我没有喜欢他啊!”
乔郎笑,“是吗?难道不是日久生情吗?”
“日久生情?什么日久生情啊?”季尘被乔郎说的一头雾水。
乔郎的手掌贴着她的脸侧往下滑,单指勾住了她的下巴,“你可知道,萧亭有回过冥界,可是他并没有告诉过我,你怀有身孕的事情呢。”
季尘,“……”
乔郎俯身而下,借着季尘下滑的力道,高高的望着她,颇有深意的问,“你说,我那么相信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乔郎你别这样……!”季尘欲行辩解,可她的腰突然被他一搂,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膛。
她的倒吸了口凉意,还没来的护着小腹,他的大手将她的衣襟一拎,双手不余力的往外一撕。
她害怕的双手护着自己的琵琶骨,尽量的往后缩。乔郎不顾她的躲闪,又是几下,她身上的睡衣被撕成了一条条。他拿着那些碎布条,将她抱着琵琶骨的双手一提,按在了沙发顶端的防盗窗上。那缠好的布条,三下两下,便将季尘的手同防盗窗的栏杆捆到了一起。
从记忆深处而来的羞辱感,在全身无物被捆到防盗窗上的时候涌遍了全身,季尘啜泣道,“乔郎,不要这样,你会伤到孩子的……”
乔郎冷冷的笑,“孩子?你有心疼过这个孩子吗?在第一刻得知这个孩子的时候,你难道不是只拿他当做和我交换萧亭性命的筹码?”
季尘苍白辩解,“不是的,不是的……”
她确实想过拿孩子交换萧亭的性命,可是她在第一时得知这个孩子的时候,心里问的是他会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吗?假如他知道那他还会不会那样对她。
她在师父说要堕掉孩子的时候,才想到不能堕孩子,这个孩子也许还能救萧亭的命。
她越是哭泣,乔郎越是觉得讽刺,他无视泪流满面的季尘,粗暴的扑向了她。
“我要你记住,你腹间怀的是谁的孩子。我要你记住,除了我,谁都没有权利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乔郎如同恶魔般的从压上季尘的身躯,一字一顿道,“即便是你,也不可以!”
季尘惊慌失措听望着乔郎,所有的言语失了能力。
季尘的泪水滑过了面堂,绝望,“你可以恨我,折磨我,但是孩子……孩子他是无辜的啊……他是你的孩子啊……”
“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所以他不会死的。”乔郎眯着眼睛望着狼狈的季尘,手一伸,解下了将她捆在防盗窗上的布条。
束缚的力道一解,季尘瘫软的身子便顺着沙发往下一滑,乔郎的双臂一张,稳稳的搂着了她的腰肢,将她横放在自己的腿上。
季尘双目无神的望着乔郎,感觉到他拿着余下的碎衣服轻轻的擦拭着她。他边擦边问,“现在记住你是谁的妻子,腹间的孩子是谁的了吗?”
“记、记住了……”季尘哆哆嗦嗦的回,唇齿不停的打着颤。
乔郎指尖触碰着她的脸颊,“很好,不但是现在记住,即便是以后死了、埋了,也不准忘记,更不准去轮回井投胎,亦不准去动孟婆的那碗汤,知道吗?”
“知道了。”季尘像个只能听命的傀儡,一句‘不’字也不敢说。
乔郎满意的笑了,一颗一颗的解着自己白衬衫的纽扣。季尘害怕的看着乔郎,枕着他的大腿连动也不敢动上一动。
只见,刚刚还是凶神恶煞的他,在解下白衫的时候,眼神忽然变了。他抖了抖衬衫,轻轻的盖在了季尘的身上,将她无物的娇躯遮了起来。
季尘呆滞的看着他。
他弯腰,伸手从茶几上拿过一个苹果,递到了季尘的唇边,“吃了。”
季尘机械般的张嘴,一口一口的咬着。许是因为惊吓太过,没吃两口,她便被呛住,想要咳嗽她又不敢用力。乔郎眼神平静,他又伸手够过了水,靠近了她的唇边。季尘‘咕咚咕咚’的咽下。
直到她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乔郎的神色彻底缓和了,他就这么的俯视着季尘,季尘也看着她。
突然,他低头,在她的朱唇上浅啄了一下,温声问,“刚才,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我……”季尘红着眼眶,不知该以何相对。乔郎轻叹,“你若不提及那件事情,也许刚才也不会发生那些事情。”
季尘,“……”
“很疼是不是?”乔郎指间拂过了季尘红肿的眼眶,“可是,这些痛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对你来说,确实微不足道,因为被辱的不是你。”季尘眼睛一合,眼泪滚滚而下。乔郎伸舌舔了舔她的泪水,忽然笑了,“同样的方法,你也可以用在我身上啊,我没说你不可以用啊。”
“你无耻,你流氓……”
“我还变态。”
季尘在骂,乔郎嘴一咧,接着她的话,也骂了自己一句。
“你……”季尘语结,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好了,不闹了,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我尽量不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面对季尘幽怨的眼神,乔郎认错的态度明确,单手竖掌对天,完全没有了刚才狂暴时骇人的样子。
季尘呆呆的看着乔郎,眼中害怕只增不减,“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的话了,你下次不这样对我,你肯定还会换成别的手段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哄她,谁知道这次他又想干什么呢?
“可是……”再季尘质问的眼神中,乔郎附身贴近了她的耳畔,压低了嗓音,柔柔的说,“就算你不信,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季尘,“……”
无耻、变态、流氓、大魔王!
他的每一句哄她的话,都是建立在她没有不相信的能力上的。
“好了好了,真的对不起。”乔郎双臂环绕着季尘的身躯,搂着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她的脸颊磨蹭,“刚才你一定累了,我抱着你,你睡吧。”
若是刚才没有发生那一切,季尘真的会错觉这是沉寂在热恋中男女腻歪的模样。没来由的剧透袭击心房,季尘赶紧将眼一阖,久久的不愿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