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紧握了拳，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中。
没什么，比夺人夺心，而后又这般冰冷相对的感觉令人难受。
“昔日，十八层炼狱，都不曾听到你我求饶的声音，缘何你现在要哀求？”男人漠然的问。
“你在说什么啊？”季尘脸上挂着泪水，不懂他的话。
“没什么。”男人眼睛慢慢的合起，无法解读的情绪藏在了眼中。片刻，他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拿起了他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你起来吧，地上凉。你若是病了，这里可没有药医，所以你最好不要生病。”男人转身背对着季尘，冰冷的声音听不出是关切，还是仅仅是这里没有药可以救她，才警告她不要折腾自己。
季尘呆滞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胡乱的抓起了地上的红绫抱在了胸口。
戏楼外，飘来了一个无脸侍女。她低着头，在男人的面前叽里咕噜了几句，季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带小姐回房吧，我马上过去。”男人叹息了一声，对着无脸侍女吩咐道。
无脸侍女转而朝着季尘飘来，用她如冰块般僵硬的手去拉季尘的胳膊。男人则负手朝着戏楼外走。
“喂，等等！”季尘急忙冲着男人的背影喊道。
男人停住了脚步。
“我、我要衣服……”季尘怕了。
她怕男人就这么走了，如同上一次一样过了很久都找不到他。而这群无脸侍女就像个傀儡一样，他不说她们什么都不做。她怕她又像上一次那样，被关在一个囚笼里，绝望的任由寒风夹杂着屈辱，一日日的过着侵蚀着她的身心。
听着季尘的话，男人负在背后的手又紧握了一下，并没有吭声。
季尘无助的用红绫捂着，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
忽然男人的手臂一挥，他身上的那件戏袍已离了身，而后准确无误的落在季尘的肩膀上。
屈辱的感觉，随着衣服的落肩少了许多，季尘咬唇抱紧了戏袍。
“还有什么要求。”难得的，男人静默了片刻，第一次开口问季尘。
季尘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傻了一般的抬头看着男人。良久，她鼓起勇气道，“我害怕。”
“害怕？怕我吗？”男人背对着她，季尘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可是她莫名的感觉到了男人的声音中又有了那丝悲凉之意。
季尘垂下了头，没有啃声。
男人喃喃道，“你以前，不这样的。哪怕看着自己最深爱的人，上刀山下油锅，十八层炼狱轮番走一遭，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又何曾流露过半点的柔弱？”
“喂，你……”季尘心被嗓音里隐露出的悲凉揪痛了心，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反问，“认错人？”
“你是认错人了，才折磨我的吧？可是，我不记得你啊！我才十九岁，我跟着师父师兄长大的，我真的不认识……”
“够了！”季尘的话又是没说完，便被男人厉声打断，男人回头看她，那眼神冷的像是从炼狱深处走出来的可怖，季尘被吓的心惊肉跳，本能的往角落一缩，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