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何时,她的周身就换了空间。
那是一座荒芜的山脉,白雪皑皑的飘着,四周枯树被白雪覆盖,红色曲裾长裙的背影置身于白雪中,显得格外的瞩目耀眼。
“我想他,我想要他活过来……”
那个红衣女子,背对着季尘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哽咽的嗓音似乎比冰雪还要凉。听着她的话,季尘的心里也忽地的一阵冰凉,绞痛之感窒息了心扉,她急忙上前朝着女子走去。
“你是谁?”季尘着了魔一般,想靠近红衣女子,想问问她缘何在这冰天雪地里哭泣。
“我想他,我想要他活过来,我想他……”
可是季尘的腿像是灌了铅般的沉重,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她就这么望着女子,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莫名的悲伤由心底而起,两行清泪,顺着季尘的脸颊滑落,她也同那女子一样的哽咽起来,默念着一句话,“我想他……”
“醒醒!醒醒!”急切的呼唤传入耳畔,季尘感觉到了有人在拼命的摇着她的胳膊。忽地,她身前的红衣女子身形突然变的模糊,消失不见。
只是,那耳畔真真切切的悲鸣,依然清晰无比。
季尘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清醒,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萧亭焦急的脸,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雪山和红衣女子?
萧亭关切的看着眼中还有泪水的季尘问道,“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季尘动了一下身体,头昏昏沉沉的难受。她无力的说,“我刚才,刚才怎么了?”
“……”萧亭细细的观察着季尘的神色,良久无言。
“我……我好像睡着了……我做梦了……”季尘揉着脑袋,喃喃道,“我刚才似乎看见了一个哭泣的女子……她似乎在思念着什么人……”
萧亭定下心,安抚道,“应该是刚才那个精魄,我说怎么有点不对劲呢,想来是方才那个精魄并无恶意我才没有发觉。”
“精魄?”季尘不明。
萧亭点头,“我刚才跟你说过,蒿里有很多执念太深的魂魄留念不肯离去,想来是你不小心碰的那个精魄也有着很深的执念,你只是进入了她的世界看见了她的执念而已,没什么大事。”
“真的吗?”季尘将信将疑。
“自然是真的。哈~你看,魄灵已经吃饱了,我们先回去吧。”萧亭疼爱的揉揉季尘的头发,示意季尘朝着不远处飞来的魄灵示意道。
“哦。”季尘应了声,将魄灵收了回去,跟着萧亭一起沿着来时的路而来。
只是,她的脑海中总是忍不住的浮起刚才那个红衣女子的声音,那苍凉的执念,莫名其妙的撕裂着她的心。
……
馒头,是季尘刚刚给魄灵取的名字。因为刚出去吃了一圈荒魂精魄的馒头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已经差不多跟人间的馒头一般大小。
而且,馒头捏起来软绵绵的,跟刚蒸熟的馒头捏起来的手感一模一样的。
季尘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下巴趴在手臂上,望着在眼前飞舞的馒头发着呆,脑子想的全是在蒿里发生的事情。
她在想,人,真的可以有那么深的执念吗?
深到即便魂归蒿里,也在留念往昔不肯轮回,宁愿变成荒魂一具。
她也在想,为什么她的心,到现在疼的都平复不下来。
想的太入神,就连不知何时有人推门而入她都未曾发觉,直到那人发出一声轻咳,她才眼波一动,直起身子侧目望去。
也是这一眼,她的目光又有些呆滞。
是乔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