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满了致命的暧昧和危险的气息。
我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仿佛周身的每一寸肌肤稍微一动就能燃烧起来。
我慌,我怕,我不知所措。
我就那么傻傻地戳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他能适可而止放过我,千万不要得寸进尺了。
“宝宝乖,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权奕衡在我耳边呢喃,他湿热的气息钻进我的脖子,让一阵我好不难受。
他叫我宝宝,让我这个缺爱的孩子很贪恋这个怀抱。
他说话算话,就只是抱着我。
不过他的这个“一会儿”稍微有点儿长。
等他松开我的时候,我的两条腿都有点儿麻了。但是我没有抱怨他什么,更没有像前两次见面一样跟他针锋相对。
不是说我怂了怕惹祸上身,而是那么一个漫长的拥抱,让我突然间看懂了,这其实是一个骨子里很忧伤的男人。至于他到底是因为谁而忧伤,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知道,就没问。
我再抬眼看他的时候,觉得挺尴尬的,下意识地咬了下唇角。
“怎么了,刚刚还跟个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这么一会儿工夫变这么温良了?”权奕衡却像什么事儿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打趣我说。
“我理解的,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假装自己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他朝我轻哼了一下,那是冷笑。
我不敢再胡说八道了,耷拉着脑袋又不敢看他了。
真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但是我并不蠢,隐约能感觉到他对我有点儿不一样。就算我因为他上头条,被记者追击,都不是他找人做的,不是他故意为难我,我也不相信,在夜店里相识,在酒店里捉弄我,去上我的栏目,这一切全都是巧合。
所以,他是有意接近我?是因为喜欢我?
我开始审视面前这个男人,他深邃迷人,他富可敌国,而我,特么的什么都不是。
no,no,覃东舸可别犯花痴了吧。
“权先生……”我怯怯地出声。
权奕衡的眉头一蹙,“怎么这么一会儿又变权先生了,刚刚不还对老子吆五喝六的,还要叫警察来抓老子么!”
我承认,这么称呼他是有意拉开彼此的距离。
绝对不能任由这种不明纷乱的情绪疯长了。我跟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纠缠下去,就很难全心而退了。
看起来他很不喜欢我这样尊敬恭谨地称呼他,叫他大叔他又不爽,难不成真叫他老混蛋他才开心吗!
“别想甩脱我,我不许。”男人霸道地说,又是这样,只一眼就能看到我心里去了。
“你有女朋友了,或许,还不只刚刚我见到的那一个吧,何必再纠缠上我呢!”
我大声地跟他吼道,我知道我这么不理智,是因为已经拿不住自己的心了。
我害怕!
怕跟这个男人搅和到一起,打破我原本死寂的生活,不管以哪一种方式。我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其实骨子里很怂,分明就输不起,痛失吾爱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
我这个矛盾的集合体,总是希望打破平静打破黑暗,却又害怕未知。
权奕衡突然扳起我的脸,“你看着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照做了。
“你并不讨厌我,是不是?”
他的眸色幽深,我看不到底。
是,我一点儿都不讨厌。
这样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而我就是坐落在暗无天日的井底里的那只青蛙,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跟他靠近,哪怕因为他我都闹得无家可归的地步了。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奢望。
我很清楚,他不经意地照耀在我身上的这束光不属于我。所以,我必须理智地掐灭我对他的所有幻想。
我扭了下头,想要避开他眼中的火焰。
“小笨蛋!”
权奕衡低低地骂了我一声,把西装和裤子口袋都摸了个遍儿,才摸出一颗烟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两口,夹在指端。
我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吸烟,而且吞云吐雾的样子这样深沉,仿佛一下子压下了他心头的燥意。
我们就这样静默了差不多两支烟的功夫。
权奕衡突然把烟头掐灭了,有点狠地压了压烟灰缸。
“那些记者我已经找人帮你解决了,再没有人会找你麻烦,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东躲西藏的了。”
我木讷地点头,心头并不轻松。
他去而复返其实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的吧。
可能是都怪我刚刚洗了澡,裹着浴袍水出芙蓉的样子太勾人了,才让他有点儿把持不住,他硬了,其实不能说明任何事对不对?
“谢谢。”我淡淡地说。
“想不想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谁做的?”权奕衡很是吊人胃口地问一句。
想,特别想。
但是我没有那样的魄力去追根问底,他不想告诉我的话,就算了。
“你身边的那个老好人,洛南。”权奕衡笑得很讽刺,坏心眼儿地等着看我的笑话。
这个答案的确让我挺震惊的,毕竟洛南那么好那么绅士的一个男人,但好像并不是无法接受。
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就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
洛南再好也不是圣人,而且他有这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