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认定了康妮的段数低,她不是我的对手,真没把她放到眼里。
即便昨天她骂我贱货,还说了些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话,我都没有太当回事儿,但是,我却因为她告诉我,权奕衡娶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前女友而挫败了。
我此刻的心情糟糕透了。
但是我不允许自己在康妮面前认输,呵呵,一直就是这副德性,猪坚强,也幼稚得很,总是以为尊严这玩意儿能当饭吃。
我对康妮笑了笑,“所以,一定都是命中注定啊,姑娘!别再这儿做这种无谓的努力了,流这些没有意义的眼泪了,乖乖回你的加拿大去吧,你的奕衡哥姐姐我接收了。”
我就是这么嚣张。
我跟权奕衡还能不能过下去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权太太,岂能容这惦记着咱家男人的小妮子这么嚣张呢。
康妮脸一白,既而就露出凶恶之色,“嗬,你以为我就会这么认输吗?”
我觉得这小妮子蠢得也是够够的了,“那是你的事好吧。”对不起,我是真看不上眼前这位。
“他不爱你,不爱你,知道吗?”
特么的又开始歇斯底里了,能不能有点儿素质啊。
“康妮小姐,要是没别的事的话,先回去吧,你放心,你今天上门来讨伐我,我不会向你的奕衡哥告状的。”算是厚道的了吧。
康妮抹了一把泪,很尖锐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看出我轻视她了,很不爽。
“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天晚上的飞机飞美国,从小姑妈就最疼我了,只要我说话,你休想进权家的大门。你们领证了又怎么样,得不到老太太认可的儿媳妇,什么都不是!”
我心里凛了一下,你就这点儿本事啊,自己搞不定抢不过,就是搬救兵了,去就去吧,还好意思说出来,也是简直了。
“嗯,好走,不送!”我大开着房门,不客气地逐客了。
康妮气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戴上她的大墨镜就甩门出去了。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空空荡荡地房间,权太太的心也空空荡荡的了。
要不要跟老混蛋摊牌啊,闹了半天是个替身新娘,老娘我特么的不干了!
我气鼓鼓地握拳敲了敲沙发背,扔了沙发靠枕,发了会儿疯冷静下来,就开始在心里盘算了。
就算我舍不得,我什么都不说,康妮回到美国也会在我那婆婆面前诋毁我的,肯定会添油加醋地说我的不是,人家是姑侄,又先入为主,说不定真杀过来,要赶我出门呢。
我干嘛要受这份委屈啊!
不行不行,趁现在老太太还没来,我赶紧把那老混蛋休了吧。
想想这些操蛋的事儿,我就心累得不行。
我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收拾东西,还要搬什么家啊,扯什么王八犊子!
我找出我以前的装备,想去出去放松一下。烟熏妆,皮衣皮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自然而然地想到跟权奕衡认识的那个晚上,我这样他也能看出我像他前女友啊?真特么见鬼了。
现在离天黑还远呢,夜场还没开始,就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无聊吧,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茶几上的手机,好像一整天了没有一点儿动静。
老混蛋结婚第二天都不知道跟太太打个电话,联络联络感情!你哪怕不说什么甜言蜜语的情话,就关心一下老娘中午没有没吃饭呢,老娘说不定就原谅你了。
呵呵,我又算哪门子太太啊。
或许也就是在床上,他把我当成那个女人扑过来的一分钟,他才把我当成太太吧。
我自嘲地冷笑着,提着小包就出门了。
有多久没来MYST了,久到我一进门看到那些五彩斑斓的灯光就有些眩晕。
“嘿,艾达!”调酒师阿力朝我招了招手。
我都差点儿忘了,在这种地方我叫艾达了。当初来混夜场的时候,随便给自己起了一个洋名儿,并且刻意这样不着调的装扮,都是怕别人认出我来。
失忆之前我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个英文名。我听说我是跟着父母却也给哥哥覃离做陪读才过去那边的,除了规矩地上学,我根本不需要社交吧,就没取英文名字。
哥哥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美国了,父母理所当然地就跟着留下了。而我是什么契机回国来读书的,没人跟我提过这茬。
“一杯酩悦香槟。”我跟阿力说。
阿力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贼兮兮地冲我笑,“好久没来了,还以为你特么的从良了呢。”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从良了啊,老娘又不是出来卖的!”
阿力把酒向我推过来,“对对对,你不是卖的,但你也不是什么淑女良民好吗,跟哥哥说说,那天晚上给那叔叔带回去之后,被上了几回啊?”
我差点儿没喝呛了,看着他很招摇地笑了,“六回。”
老娘确实付了六只安全套的钱好吗,权奕衡个老混蛋也真能搞事情,满脑子里都装了屎吗,想出那样的损招儿来整我。
阿力嘿嘿一笑,“没想到,那叔叔还真行!行了,你就别回味了。”
我回了回神儿,“再给我来一杯。”
阿力挑眉,“你确定?”
“哪儿特么这么多废话,老娘又不是付不起钱。”我跟他急眼了。
阿力没办法,又给我倒了一杯。
“给给给,你喝多少哥们儿都给你倒。我说姐们儿,是不是爱上人家了?”
“我爱上他?放屁!”
我从来都是两杯倒,居然撑到了第三杯,觉得自己已经到量上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看到阿力还要为我倒酒,连忙朝他摆了摆手,拍了拍有点发烧的脸蛋儿,“不要了,真的不能要了,再喝老娘特么真醉了。”
说话,我就踉踉跄跄地向舞池里走,特么刚迈出两杯,“扑通”一声,我就趴了。
我喝大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在权奕衡的车上了。头还枕着他的腿,前面有司机在开车,司机旁边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我抬了抬头,看到权奕衡黑冰块儿似的脸,我的酒立马醒了几分,赶紧从他身上坐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怎么被抓包的啊。
我可从来没告诉过夜店的人我的真实身份,真实姓名,真实年龄,他们不可能知道我朋友的联系方式,怎么会找到权奕衡这儿的!
看着权奕衡的这张包公脸,我就想到了,他权大总裁是谁啊,想要找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从美国跑到S市来,找到我这个替身新浪了?
“送我回我家吧。”我口气很冷,没有半分悔意。
权奕衡看了我一眼,目光阴沉沉的,低声对前面那二位下令,“你们两个先回去,车钥匙留下。”
“可是权总,你今晚喝酒了。”司机提醒说。
“哪特么这么多废话!”权奕衡厉声喝道。
司机和那个男人就一左一右地下了车,迅速离开。
车内狭窄的空间变得局促起来了。
权奕衡不说话,也不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老娘才不怕他个老混蛋呢,“你要是不送你,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他低眉看了我一眼,“理由。”
“什么?”
“为什么要去夜店!为什么突然对老子这么一副态度。”
他注意到我衣服上沾着一个毛球,抬起手指捏住了那个毛球,弹掉。这个不经意地动作,让我哆嗦了一下,心里毛毛的,我还以为他要打我呢。
而权奕衡接下来的动作,虽然没打我,却比打我还让人崩溃。
他一只手掌捏住我两边的颧骨,慢慢地加力,猩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又狠又疼。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肩膀就摸下去了,使劲攥住了我的手。
“咱们……先去吃饭,回家再……亲热,行不行?”我瞬间就怂了,非要啪的话也不能在这大街上呀。
我想权太太一定不能去夜店那种场合的,一定是我的行为刺激到了他。
老虎的屁股不能摸,还是明天等他气消了,再心平气和地谈离婚的事。
“回家亲热?”权奕衡扬唇开口,却笑意不善。
“既然你这样要求,那好吧!”
明明是他想强了老娘,怎么就成我要求的了?
“我什么时候要求了?”
权奕衡挑了挑眉,手就故意伸过来,扶到我的膝盖上,“难道太太的意思是现在?”
我吓坏了,连忙抓住他的手掌,“别别别,这地方太小,而且我知道我穿成这样化成这样,一身的酒味儿,你也下不去嘴。咱们回家再说,回家我洗白白……”
我也是豁出去了,这种势单力薄的情况下,也只能妥协了。
他不说话了,打开车门坐到前面去了。
有了司机刚刚的提醒,我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那个,你行不行啊,不是说喝酒了吗?”
他回头白了我一眼,我赶紧闭嘴了。
又是一路飙车,我居然忍住了没有吐在他车上,一下车就憋不住了,大吐特吐。
这一次,他没有好心地替我扶背,也没给我拿水漱口,就掐着腰居高临下地,万分嫌恶地看着我。
吐得差不多了,我狼狈地抬头。
“这是哪儿啊?”没来过。
“以后我们就住这儿了,离你们电视台就几步路。”
这人还真雷厉风行,早上才说的话,晚上就把房子买好了,你当时买大白菜呢。
可是大叔,咱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好吗!
我嘴巴扁了扁,差点儿没哭出来。
我暗骂自己,哭个锤子啊,跟多舍不得这个老混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