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万琳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手,被我打懵了。
她足足愣了有两秒钟,才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但是却很欢快得意地说,“打得好,现在正好可以让整个权家都看看,你这权家二少奶奶多么粗鲁野蛮吧。”
我冷冷地回以一笑,“哈哈,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闲杂人等怎么看我吗,只要权奕衡看着我好就够了。”
“你最好一会儿当着伯母的面儿也能底气这么足地说话。”
“不要以为有老太太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横行霸道了,就算你跟权奕衡好过又怎么样,我就算再不讨老太太喜欢,也是这个家二少奶奶,你特么算老几啊!”我气势汹汹地说。
“你……”万琳目光更沉了几分,我直接戳到她痛处了吧。
“我今天还把话撂这儿了,你以后最好离我远点儿,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一次。”
这种小砸表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以为老娘是个熊呢。
我不知道四年前有没有跟这女人过过招,或许过过了,很逊吧。
反正从现在开始,对这个原形毕露的千年狐狸,我必须要硬气一点儿,死都不能再怂了。
万琳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咱们等着瞧”,就转身出去了。
如我所料,没过多么一会儿,万琳就搬了救兵上来。
我婆婆脸上是没有多少表情的,但是不怒自威,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单是看着我,我心里就紧张地敲鼓了。
万琳站在她的身后,牵着老太太的一只手,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两只眼睛盈着无辜的泪花,一个劲儿地捂着被我打的左半边脸。
五道红印了齐齐的,刚刚甩的那一巴掌那叫一个痛快。
“伯母,咱们回去吧,要是因为我影响了你和奕衡的母子关系就不好了。”万琳拉了拉老太太的胳膊。
我冷笑,特么的这千年狐狸还真能装啊。
老太太竖眉冷对,看我就跟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一脸的嫌弃。
“笑!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覃东舸你觉得动手打人很威风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这个家里撒野的!”
我可以不在乎她对我态度不好,但是却不能不在乎,在这个时候,她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向着外人说话。
我已经被气昏了头,完全没再怕了。
我先是底气特别足地叫了她一声,“妈!”
然后又看了一眼装得像白莲花儿一样的万琳,问她,“您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啊!您怎么不问问,她没事儿跑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老太太转向万琳。
“伯母,我不是好心吗,上午在品牌店看中了那条手链,想跟她修好关系,就买回来送给她,您都是知道的呀。哪知道我这刚一进门,她就质问我为什么赖在权家不走了,是不是对奕衡有什么企图。
我好好地跟她解释,她也不听,非说我是居心叵测,还骂我……呜呜,伯母,我是没有妈妈了,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妈妈,她凭什么骂我有妈生没妈养。”
我直接被这贱货气得脑仁儿疼,她自己不说,我哪里会知道她有妈生没妈养啊!
“也是我不好,非要说伯母你疼我,也不疼她这样蛮横无理的泼妇,她就动手打我了。”万琳捂着半边儿负伤的脸,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老太太转头看向我,像是给我要一个解释。
但是我真的很无力好吗,现在没有人证物证,我从来都不如人家那么巧舌如簧。
而且,就她那些张狂不知羞耻的话,我当着一个老人家的面儿也说不出来好吗。
“妈,你要是非要信她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也没办法。人,我是打了没错,那也是她该打。”
反正我心里坦荡荡,清者自清。
倘若老太太非要偏信她,我也是没办法的,所以干脆什么都懒得讲了。
“果然是野惯了的,没教养的疯丫头,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那个不孝子非要娶你进门来气我。”
“伯母,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某朵白莲花儿又在那儿充好人了。
老太太并没有如我所想的,多么狠地处理我教训我,只是悲痛地甩了甩头,“等权奕衡回来,让他自己管教他媳妇儿吧。”
说完就在万琳的搀扶下出去了。
听到她们下楼的脚步声渐远,我坐到床上,深呼吸了一下。
我是不是错了啊?
是不是应该向老太太好好解释一下,也挤两滴鳄鱼眼泪博些同情呢。
我特么的来不就是为了赢取老太太的承认,赶跑万琳这个千年狐狸吗?再才第一个回合,我就已经败得妥妥的了。
可转念一想,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这一个回合败得有多惨,而是权奕衡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不骗我的嘛,他丫的都跟万琳个小砸表睡过了,却一句都没跟我提过。
就像万琳说的,我跟权奕衡之间,不单单是我婆婆的问题,还有我不知道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江立。
好像还真是,人家分分钟就能把我玩儿死。
我是不是太自信了点儿,天真地以为有爱饮水饱,有权奕衡护着我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后来耿伯上来看过我一次,说给我送午餐上来了,但是我谎说睡下休息了,就没有给他开门。
我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什么人都不想见,更没有什么胃口,只想等权奕衡回来,告诉他老娘不干了,现在就打包回国了。
我中饭没吃,晚餐也拒绝了,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这间房间,也气了一整天。
权奕衡是晚上九点多才进门的,我估计在他上楼之前,那两个女人已经恶人先告状了,肯定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了我的罪行。
我不怕他误会,真的。
他若是不愿意信我,我何必多费唇舌解释呢。而且就算他不怪我,我还怪他呢。
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向我走过来。
权奕衡的目光沉沉的,我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上来替你的旧情人来声讨我的吧?”本来想要奚落他的,却很不争气,自己的眼泪先落下来了。
不想让他看到我哭,背过脸去擦眼泪。
权奕衡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我,我哭得更凶了,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
“太太,对不起!”
谁要他的对不起。
我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没有得逞,干脆就不做这些无用功了,任由他抱着。
“你还来干嘛,你去啊,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啊!”
我哭,真不是因为在他妈和万琳那里受了委屈,而是快被这老混蛋给气死了。
“老子谁都不找,就找你。”权奕衡咬着我的耳朵说。
“就找我,你特么跟万琳那个小砸表在这张床上做得那么欢实你!”
权奕衡彻底愣住了,我就知道,万琳是不会向他坦白她是怎么激怒我欺辱我的。
他依旧不放手,叹了口气说,“太太,我跟万琳确实有过那么一段。”
看吧,终于承认了。
“不跟你说,不是想瞒你,而是因为这些事情扯起来没有任何意义,而且那都是在跟你好之前,你以前也是知道的。”
我不说话了,但是我曾经知道也不代表现在就能接受这件事。
反倒恼恨曾经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下作多放荡,十多岁就看上这么个老混蛋,十八岁就跟人家睡了,闹不好我还是第三者插足人家的感情了。
权奕衡仿佛一眼就看透我了。
他无奈地揉着我的发顶,“傻太太,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是我想得哪样?”我抬头讽刺地看着他。
“我跟万琳青梅竹马不假,谈过恋爱也不假,那都是因为我们两家的老人们都希望我们能凑成一对儿,那时候我还不懂爱情,以为婚姻无非就是一男一女装到一个房子里搭伙过日子,以为跟谁都无所谓。”
他的解释一点儿都没有缓解我心里的醋味儿。
“可不是,你们多合适啊,众望所归啊,直接结了不就得了,早结了生个娃,说不得现在孩子都有我高了。
可你干嘛非要招惹我啊你?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儿,你特么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也不懂事儿吗?”
权奕衡重重地呼吸着,声音很沉很无奈,“太太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这些了。”
这个老混蛋居然又反悔告诉我真相了。
“你还怪我不讲道理,把你还给你的青梅竹马,我这是深明大义好不好!”
老混蛋气恼地直喘粗气,说话就往我身上扑。
“对付你这种小笨蛋,小混蛋,就不能讲道理,直接弄到床上去扑倒,做到服帖了才是真格的。”
“混蛋!你特么这叫强奸!婚内强奸也是强奸!”
“你还知道是婚内,你还知道你是老子的太太啊,告诉你,强的就是你!非你不可!”
一个非你不可,竟然让我心里好受点儿了。
可是一想到之前万琳那恶心巴拉的话,我死活都不从了,“不要,我不要在这里!”
权奕衡收手看着我。
“她说你们在这张床上做过,脏死了。”
我哭着说,其实这会儿就连眼前的这个被万琳用过的男人,我都有点儿膈应,所以,他之前不告诉我,也是对的。
权奕衡从我身上翻下去,四仰八叉地看着天花板。
“太太,你为什么不信我呢?”他的声音里满是离落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