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部长，当时霍总不是说，我不用实习吗？”
沈娟离开的时候，我追出去叫住她。
沈娟停住脚步，转身打量着我：“霍总并没有这样吩咐我。”
我的话都被噎在喉咙里，霍向文那天说的是其他的暂时不用安排，但是没说不要让我去实习，我这会是无法跟沈娟再说什么。
我低下头。
“平安，你现在是我的人，要听话才是。”
说完，沈娟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离开了。
她的意思，我现在跟霍总没关系，要听她的吩咐，是吗？
手伸进口袋捏着手机，捏的手指生疼，很想给霍向文打电话，问问他，我是不是不用去实习，万一他说的暂时不要安排其他，是不用去实习呢。
虽然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实习，可是学的是如何勾引男人又不让自己吃亏，这实习一定是跟男人有关。
我最后还是没有给霍向文打电话，我怕他不但否认之前的意思，还来嘲讽我，先去实习，晚上再跟他说。
沈娟开车带着我们出门。
当汽车停下来，看到面前建筑物上面的五个大字，我瞪大眼睛。
蝴蝶夜总会。
跟我想的差不多，她果然是带我们到这里来实习，只有这里需要跟男人周旋。
可是，霍向文是不是疯了，他的公司那么大，怎么需要这样的公关部，难道他的公司就是靠这些公关小姐才起来的？
我并不知道，在我到公司之前，公关部才成立不到十天，霍氏原本是没有公关部。
我不爱跟她们聊天，除了那天沈燕燕问我，我平时都是默默低头看笔记。
霍向文说我没女人味，可是我对她们的女人味却非常不适应，说话嗲，做事也嗲，我看不惯。
我喜欢果断，豪气，甚至最喜欢跟谷英达那样，抡起板凳淋漓尽致的打架。
“姑……部长，我们为什么来夜总会实习？”沈燕燕显然也没想到，吃惊的问。
沈娟没有解释，却只说了一句：“都下车。”
连我在内，一共八个女孩，从迈巴赫上下来，形成蝴蝶门口一道风景线。
我有些局促不安。
我在酒吧打过工，因为被喝醉的男人骚扰，我果断辞职，尽管酒吧工资高，我还是选择在快餐店打工。
本以为到霍氏上班，就是在公司里做个不声不响的员工就好了，哪知道，还要来蝴蝶实习。
“好了，大家跟我进来。”
沈娟说完，率先走进大厅。
我们站在蝴蝶的大厅，富丽堂皇是蝴蝶给我第一印象。
蝴蝶是新城最大的夜总会，据说来这里消费，一晚上都是用万来计算费用。
前台对沈娟态度极其恭敬，让她稍等，然后拿起电话。
不一会，电梯门开了，一阵香风袭来，来的人居然是陈裴。
“欢迎大家来到蝴蝶，这里是我的家。”陈裴张开双臂，对我们做欢迎状。
我瞪大眼睛望着她，她居然是蝴蝶的当家人，可是她怎么这么冷傲，在我心里，夜总会的女人是见到男人都走不动路的那种，可是，陈裴颠覆了我的这种看法。
陈裴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光彩照人。
“好了，现在时间还早，大家跟阿珠到楼上的化妆室去，先把准备工作做好。
陈裴让我们跟着她身后那个阿珠的女人走，我最后一个进电梯，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我看到陈裴跟沈娟灿若生花的笑脸。
化妆室，一股香气扑鼻，这是女人的天地。
这间化妆室，只有八个女人，看到阿珠带着我们进来，纷纷站起来。
“阿珠姐。”她们齐齐叫道。
到目前为止，蝴蝶给我的第二个印象是规矩，并不是我之前去过的那家，乱。
“你们八个人，一人带一个，下午的客人就交给你们了。”
阿珠说完，让那八个人过来挑选我们。
一个圆脸女孩目光跟我接触，笑笑，对我说：“我叫楚楚，就是你了，你叫什么？”
“我叫平安。”我看到她的笑脸，有些喜欢。
她长得一副娃娃脸，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这里上班的女孩。
“平安是你真名吧，在这里，没人叫真名，你还是重新起个。”楚楚好心告诉我。
我想名字的时候看看四周，她们也都热切交谈起来，看样子这些女人对我们没有排斥排挤感。
“好了，都找到自己姐妹了，熟悉熟悉，一会上工，今天来的可都是新城的大人物，每一个都不容忽视，大家做好准备。”
“还没想好？”楚楚问我。
“你叫我安安好了。”这是我的小名。
“好吧，安安，一直你跟着我，尽量少说话，需要做什么，我给你使眼色，只要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你就保持沉默没错。”
楚楚交代我，我突然觉得有点上战场的感觉。
然后，楚楚开始给我化妆，这一次的妆面跟参加宴会那一次不一样，这次是浓妆，画好之后，我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这会不会有些太浓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迟疑着问。
楚楚笑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爱化浓妆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们不想让人认出来我们的真面目，所以能化多浓的妆就化多浓了。”
我对夜总会女人的印象，也停留在浓妆艳抹上，原来是因为这个。
每个到这里来上班的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比如我，霍向文说我要查出谷英达死亡真相，就要听他的，听他的，就要来这里实习。
阿珠再走进来的时候，拍手说：“好，开工了。”
楚楚似乎看出来我有些紧张，对我笑笑：“记住我刚才的话就行了。”
我对她感激一笑。
想到自己化成这样，反正也不会有人认出我来，心里稍微平静下来。
站在包厢门口，我突然想笑，好好的陆家少奶奶不做，现在跑来夜总会实习，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吧。
当包厢的门被打开的时候，我看清屋里的人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包厢，是按抽签抽来的，楚楚可真是好手气，居然抽到新城两位大佬。
面对房门坐着的正是谷英达的父亲谷大峰。
侧面坐着，正跟他说话的那个人，是最近一直让我做噩梦的陆铭生，他俩居然这么早就来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