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出闹剧,太子府上安顿好所有事情,已经入夜了。
什么大喜日子萧玉谣是不知道的,眼下她最焦虑的是,水里捞起来后絮雪昏迷不醒,脸色青白得很吓人。
萧玉谣心急如焚,更可气的是,回来她就被慕容瑾华下了禁足令,不得出大门半步。外面郎中也请不进来,她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可现在人命关天,萧玉谣哪还能想得了那么多,出去找人诊了病再说。
见萧玉谣坐不住要出门,林嬷嬷上前苦苦相劝:“娘娘,老奴知道你心急,可现在你真的不能再惹殿下生气了。且说殿下只不许外出已经是宽厚,若再闹大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别说是絮雪姑娘了,就是娘娘也是要降罪处罚的。”
萧玉谣急得抓乱了头发:“总不能让我看着絮雪死吧?”
林嬷嬷语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这门是肯定出不去的了。
而另一厢,洞房花烛夜正是意浓。
慕容瑾华回到新房时,床榻上静坐的女子不动分毫,规规矩矩地盖着红盖头,红烛冉冉,一室的温软美好。
然而,不知道怎的,慕容瑾华脑中闪过却是萧玉谣的身影。
那夜她掀了盖头,气焰嚣张地对他动手动脚。
当真是,放肆。
不知此刻心中想着什么,慕容瑾华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挑开盖头。
顷刻,只见烛光下娇艳的美人娇羞动人,温柔如水的眼将他望着,更难得经这番折腾,并无半点怨气委屈。
沈若月浅笑盈盈,温柔无比:“若月见过殿下。”
若要对比起先前萧玉谣的泼辣,此刻的沈若月简直柔得能化成水。
软玉在怀,难有男子不动心。
慕容瑾华坐在床榻边,反复摩挲着桌上的合卺酒,目光沉得深不可测。
他拿起,径自饮了一杯:“今日委屈你了。”
沈若月一愣,这酒不该是与她同饮的么?
慕容瑾华轻笑着,放下了杯盏:“你身子不好,这酒颇烈。今后你是本宫的侧妃,至少在本宫面前,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沈若月的心像是被蜜蛰了一般,望着眼前绝俊无双的男人,羞涩难掩:“殿下。”
夜色正浓,温情满满,如何能辜负这花烛夜?
慕容瑾华神色温柔,指腹刚碰到沈若月颈脖处的衣袂,脸色徒然发白起来,脱力般猛地摔了酒杯,只手撑在榻上,唇边咳出丝丝鲜血。
酒气微散,他胸口处如同被撕裂般,猝不及防的尖锐犀利。
沈若月吓了一跳:“殿下?”
虽说进门前就听说殿下恶疾缠身,对谣言她从来都是置若罔闻的。可眼下就发生在眼跟前,让沈若月一下子乱了阵脚。
“殿下,若月去找高公公传御医!”
慕容瑾华抓住她的手,冰凉万分却意外的镇定有力:“不用慌,本宫只稍缓缓。”
沈若月指尖都有些抖:“可殿下流血了。”
慕容瑾华擦了一下唇角,面无波澜道:“旧疾时而复发不是什么大事,无须惊动宫里。方才大概是药瓶落在了明台阁忘了服,你不必担心。”
沈若月怎么可能放心?殿下的药瓶落在明台阁,就是玉侧妃那里了。
现在这种时候要是让殿下身边的人去明台阁找东西,显然不合时宜。况且,这是她与殿下的洞房夜,若是让外人知道殿下发病倒了…人前人后,都实在难以启齿。
沈若月咬咬唇,轻声道:“殿下放心,若月去姐姐那里问候一声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