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此刻满脑子里惦记着都是对陆非凡的担忧,冷不防被他扛起就走,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吓得双手本能地就紧抓着他背后的衣物,吊在他的臂膀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意图如此直接,让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幽深的眸子早就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被折磨得充血涨红,眸底喷薄着滚滚岩浆,正热烈澎湃地释放着对眼前人的种种渴求。 可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这样异常的状态,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与他做这些事,用力挡住他落下的薄唇,关切的目光在他额前若隐若现的青筋上扫了又扫:“非凡哥,你真的没事……我,我好担心你呢,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我没事。”陆非凡拿掉唇上的阻碍,低头就吻掉她的忧虑。
当可人再睁开眼的时候,身上已经盖着一床轻盈柔软的蚕丝薄被。她习惯性地往身侧看去,却发现这张床上只有她自己一人。
可人躺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准备起床。
谁知,她一翻身,脑袋就胀痛得厉害。方才一直躺着不动所以没感觉,现在只要一动,满头的神经就被像被无形的手一把抓起狠狠地拧动着,连着脖子后背都一溜地痛上头皮,说成是头疼欲裂都不为过。
晕眩紧随着袭来,连太阳穴也突突地发胀得快要爆炸。当她费劲地撑起身子坐起时,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起了冷汗。
可人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天花板上换气口,陆非凡的房中冷气向来开得强劲,而她的身体又从小畏寒着,平时在这里呆着的时候她都要比日常多加一件罩衫。
“非凡哥?”
她试着朝客厅喊了几声,门外却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动静,不知道陆非凡到底去了哪里,就连给他拨去了手机也一直处于忙音的状态。
可人现在难受得厉害,光裸的肩头冒出了一片片鸡皮疙瘩,身体也一阵一阵地打着寒颤。她觉得这一下的症状比前两天的要厉害多了,也不知道陆非凡到底是去了公司还是又赶回了竹林境,这时候如果选择待在这里等他回来还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先起来再说。强撑着身体下了床,她这时候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打开衣柜随意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就直接给自己穿上,眼下只想快点出门找个车送自己去医院。
然而,她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忍不住地挨着餐厅的椅子坐了下来,从头顶到后颈连着整个背部一下接一下地酸麻打颤,手心脚心也透着阵阵凉飕飕的寒意。
以现在的状态,她也不敢贸然出门,否则没走到楼下就不知要晕倒在何处了。
可人无力地掏出手机,再次不死心地又给陆非凡打了一个电话,这下总算不再是忙音了,可响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接听。她有些气恼地挂了电话,转到通讯录找到了袁笑笑的号码。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很快被接起:“小可,找我什么事呀?”
袁笑笑元气十足的声音一出来,可人鼻子一酸,哽咽了。
笑笑听出哭声,语气顿时变了,“小可,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可人忍住眼泪,含糊地说道:“笑笑,我现在人很不舒服,你能过来接我吗?”
笑笑一听,连忙问道:“你在哪里?你不在宿舍吗?”
“我在非凡哥的公寓里,我好像有些中暑了,本来想自己去医院的,但是现在头晕得厉害……”
笑笑飞快地做出安排:“你别动,你就坐在家里等我,发送个定位过来,我现在就出门!”
挂上电话,可人就回到客厅中,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袁笑笑。
半个小时不到,笑笑的电话就来了,可人接过电话和楼下的前台交待了几句后,艰难地挪到门口打开了大门等着闺蜜。
笑笑来了,见到可人这副模样,俏眉一扬,张口就冒着怒火:“陆非凡人呢!”
可人有气无力地摇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笑笑也懒得去管陆非凡这时候是身在何处,她先上前扶住了可人摇摇晃晃的身体。
现在大中午的外面热浪滚滚,这个时候出去只怕还没到医院,可人的病情又要加重一层。所以笑笑带来了解暑药,打算先让可人服下再看看是否有需要去医院。
喝了一管藿香正气水后,可人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些许血色,笑笑让她回房间躺着休息,自己则拿出手机也给陆非凡拨了一个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叶可人都没能打通的电话,其他人更是别想得到任何回复。
笑笑一阵气闷,忍不住地打量起这个只在可人口中偶尔说起的小公寓。
目光还没转一圈,她就听到卧室中传出一串痛苦地声音,她连忙冲进卧室,只见可人已经坐在床沿,准备下地站起。
笑笑连忙迎了过去,将可人搀扶住:“怎么了?”
可人双手捂着肚子,小脸发白,
她进了洗手间,过了许久才出来,脸色白惨惨的比墙上的瓷砖还要刺目。
笑笑找到了医药箱,拿了两片止泻药喂她吃下后,再扶她到在沙发上休息。
可人此刻浑身已经没了力气,人也累极了,靠在沙发上没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虚弱的小脸蛋,笑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这样子,叶可人是重度中暑,怕是不去医院不行了。
笑笑当机立断,给杨若森打了一个电话,谁知道杨若森手机非但打不通,甚至还关机了!
笑笑怒了,忍不住骂道:“这都什么男朋友啊,关键时候没一个靠谱的!”
她抱着手机转了一圈,想了想,只得给卫然打了一个电话,她虽然知道这一段时间可人和卫然已经疏远了许多,但是这个时候她所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反正她和卫然是没有任何的芥蒂,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俩人之间那些微妙的尴尬和隔阂。
果然卫然的电话一打就通,简要地和他说明了情况,然后也如法炮制发送了个位置定位给他。
等卫然来的这段时间里,笑笑这才算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在可人的身边坐下,将她轻轻地揽住,尽量给她调整着舒适的角度,看着那张虚弱不堪的小脸,不由地感到心痛。
就这两三个月里,叶可人为陆非凡吃得苦她可是一桩桩地都看在眼里。而她自己,这半年来也没少受过杨若森的气。
本来无忧无虑的一对姐妹花,就生生地被感情折磨得这般狼狈!
她越想越气,满世界的痴男怨女都天天哭着喊着问情为何物,而一个个诗人都又该死地把情路描绘得各种风花雪月,什么生死相许什么牵肠挂肚,这才骗了多少人信以为真,等一头扎了进去后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情路其实都是一条条自生自灭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