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生拉硬拽的拖着沈子金,可她就耍无赖一样的不走,我一生气,照着她的屁股拍了两下,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韩梓银站在一旁楞楞的看着沈子金在哭,他靠着韩子耀的大腿,不说话。
韩子耀把沈子金从地上抱起来,像个疼爱子女的父亲,给她擦了擦眼泪,“打孩子干什么?你是叫子金对吗?”沈子金一边哽咽着,一边点着头,“叔叔带你和梓银去那边玩儿好吗?”韩子耀指了指肯德基里的供孩子们玩的一小块地方。
沈子金虽然不听我的话,可眼睛还是瞟着我,不敢答应韩子耀。
我从韩子耀的手里夺过沈子金,“谢谢韩先生,天有点晚了,我们要回家了。”我要从韩子耀的身边过去,可他却一把拽住了我抱着子金的胳膊,“干什么?!”我激动的冲他喊,惹来肯德基里面好多人的驻足。
韩子耀压低了声音问我,“她是谁的孩子?”
我一怔,他指的是沈子金?
对于子金的身世,我要让它一辈子都烂在我的肚子里。
“我的孩子。”
“我问你她爸爸是谁?”韩子耀的眼神很急切,似乎很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她的爸爸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只是他这么一问,我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值得肯定的是,他一定在打什么主意。
看我没说话,韩子耀咄咄逼人的问我,“别告诉我是那边的那个吃货!”他的眼神瞄了眼还在吃的沈亦辰。
“是他又怎么样?不是他又怎么样?韩先生,这好像跟你都没关系!”他还是拦着我不让走。
“不可能是他!因为五年前你和他根本就不认识!而且昨天我去你家的时候,他叫你沈园长,沈小姐,而不是更亲密的称呼,所以我知道,即便你俩住在一起,可是你们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眯着眸子看他,几年不见,韩子耀变得精明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男人了,他似乎真的是成熟了不少。
只可惜,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扯着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是谁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管我?”
韩子耀的眸子一紧,伤感像滴在水中的墨汁一样,慢慢晕开,扩散,直至充满了他整个面目表情。
“凝夕。”他低低的叫着。
“韩先生,我和你之间早就结束了,请不要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好吗?”
“结束了?”他低声重复着,语气很悲伤。“凝夕,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他眨了眨眼睛,精神一下子变得很落寞,很颓废,“你说过,只要我能等你七年,你还会回到我身边!你知道七年熬的有多苦,有多累吗?可是我一想到你说过还会回到我身边,我就强挺着度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每次从花开花谢,到大雪纷飞,我就很高兴,因为自己又过了一年,离你又近了一点。当七年的时光一点一滴的过去,分分秒秒的接近的时候,我好几天都是在亢奋状态,可是,换来的却是你那张冷漠的脸。”韩子耀低头摸着韩梓银的头,带着些鼻音,“我才明白,你用七年给我编织了一个太过美丽的梦,现在梦醒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七年来,我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独立,变得成熟,把自己磨砺成你喜欢的样子,我想让你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不会再有背叛,不会再有懦弱,我暗自的想,你一定会更喜欢现在的我!而我,会加倍的对你好,把我之前的亏欠都弥补给你,我们会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永远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你一切都是在敷衍我!我真傻,当初就不应该放你走,就应该留住你!不论你打我骂我,我都不该让你走!可现在七年都过了,你对我恐怕什么感情都没有了,所以才会在见到我的第一眼有些错愕,对不对?”他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承认,曾经骗了他。当时,只是为了能脱身。
我从来没想过他真的能信守那个随口说说的七年之约,我也没有想过他能找到我。
一个早就对他死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呢?
他为什么会这么天真呢?
如果他真的像他口中所说那么爱我,那么愿意为我改变,可又为什么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呢?就算他和欧琳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想让她生下那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才对她言听计从的,不惜牺牲我,那这一次呢?又是酒后乱性?又或者是他爸他妈逼的紧?恐怕,这都不是借口,如果他真爱我,除了我,他不会主动去碰任何女人。况且,韩梓银和他长得那么像,就算他说不是他的,我都不会相信!
所以,时隔七年,他还是没有那么爱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莫名的痛了那么一下下。
他看着我的眼睛越来越红,里面满满的都是伤悲,“凝夕,是不是七年前你离开我的那天,就注定了你再也不会属于我了?而我这七年的忏悔和期盼,其实都是妄想罢了?”
为什么韩子耀总是做出一副痴心绝对的样子,可他的内心呢?我不会再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我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傻的沈凝夕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我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有个可爱的女儿,她在一天天的长大,等我老去的那一天,正是她如花似玉的年纪,那个时候的我可能会很有成就感。我所憧憬的一切是那么美好,而这份美好里,根本不存在一个叫韩子耀的男人。
“你说的都没错!我不会再爱你了,一切都是骗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无论你为我做了多少,无论你多么的愧疚和忏悔,我的世界里都不会再有你!”面对他那么深情的告白,我留给他的就是一句冷冰冰的话。
韩子耀眼里的那团火,渐渐的熄灭,变得冰冷,无助,绝望。
他的一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神变得空洞而又迷茫。
“所以,你不会再回来了是吗?”韩子耀低低的说着,声音小的似乎只有我能听到。
韩梓银的心思根本没在我们的谈话里,而是开始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而沈子金趴在我的肩膀上,歪着个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亦辰竟然吃完东西就消失了,像空气一样。
“是的,我不会再成为你的谁。”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刚要走,又被他拽住了手臂。
“又要干什么?”我不耐烦的问。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趴在我身上的子金,目光如炬,“她是我的孩子吗?”我一怔,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考虑到这个问题。
“我问你,沈子金是不是我女儿!”韩梓银激动的扣着我的肩膀摇晃。
“不是!”我回答的很干脆。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我和他有过一夜,所以他怀疑孩子是他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就算孩子是他的,刨除怀孕的一年,孩子应该是四岁,而不是五岁!况且,我根本生不了健康的孩子,这个韩子耀也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还要说沈子金是他的孩子?
还是说,他从心眼里希望这个孩子是他的?
不论他怎么想,沈子金都不是他的女儿!
韩子耀的嘴唇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凄楚的望着我,“真不是我的?”他的语气很悲伤,“那是谁的?”他低低的问。
“与你无关!”我挣脱开他钳制着我的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子金正在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用那双胖乎乎的小手捧住我的脸,“妈妈,他是爸爸吗?”
我知道沈子金特别渴望自己会有一个爸爸,他能像别的小朋友的爸爸一样,带她去骑大马,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在她被同学欺负的时候,能替她出口气!她希望爸爸能像大树一样,替她挡风遮雨,然而,恰恰是所有人都有的东西,对她来讲,是个奢求。
抱歉,唯独这个,妈妈不能给你。
“他不是你爸爸,妈妈不是说过吗,子金的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给我们挣钱,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回来吗?”沈子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眼圈红红的。
就这样的谎话,我不知道还能编织多久,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不想让她知道的太早。
韩子耀就这样看着我们母女,痴痴的,带着一点点的心痛。
或许,他以为我是太过于恨他,才不让子金认他的吧?随便他怎么想了,让他多一点内疚也无所谓,就当这全是他七年前做的孽!
即使,七年前他的出发点是因为我。
“我已经等了七年了,这一次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不论子金是不是我女儿,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可我就是不信,如果他知道子金不是他的女儿,他还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