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着这个女孩,染了一头紫发,眼妆画的浓重的像个鬼,诱/人的红唇,一身凸显腰身的短裙,穿着打扮挺风/尘。
值得肯定的是,我并不认识她,可她看我的眼神,却好像认识我一样,全都是诧异,甚至还有一点点惊讶。
我看向那几个男人,叼着烟的痞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怎么回事儿?”我问。
“哟,这小妞长的也不错嘛!陪爷几个喝一个?”其中一个说。
我耸耸肩,“爷?谁爷?我爷死好几年了,你哪个坟头上蹦出来的?清明节可是刚过,是鬼就别来吓唬人!要么去投胎,要么回你的十八层地狱去!”
那女孩见我和他们顶着来,弯着腰偷偷猫在我身后拽我衣服,压低了声音,“姐,这帮人不是好惹的!”说着还冲我挤了挤眼睛,可能示意我别做没事儿找抽型的。
当然,这几个男的和她想法一样。
“哟,美女,给你几个胆子,敢跟大爷我这么说话?嗯?”那个自称大爷的小子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
那女孩一看局面不太好,顺着墙根儿就想溜,硬是被那几个男的拎着脖领子拽了回来,像小鸡仔似的扔在他们那个所谓老大的面前,虽然挺狼狈,但倒地的姿势还算优美。
“要我说,你俩陪我们几个喝点。没准儿哥哥们一高兴,就把你们俩给放了!”几个人大笑起来,就好像在精神上已经占着我们便宜了似的。
哥哥?谁哥哥?我哥哥?沈老头没准儿真给我生过无数个哥哥,只可惜,他们都没当我哥的那个命!
当然,他们泉下有知,没准儿正放鞭炮呢!当不成我哥哥,那是几辈子修来的幸运啊!
我一直没说话,把嘴抿成一条直线。
他们只不过是流/氓地痞罢了,目的也明确,不是来闹事的,这就好办了。和昨天那几个砸场子的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见过大世面了,这种小鱼小虾也就不在话下了。
正好瓶底儿带着他几个手下刚进来,一看这架势,就奔我这边过来了,“凝夕姐,怎么回事儿?”昨天的那一架让他也挂了彩,胳膊缠着绷带,嘴上脸上都是淤青,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把那几个人摆平了。
幸亏我伤在了侧脸,头发一盖就看不见了,要不沈老头早问我了。
“来的正好,瓶底儿,把这几个人请出去!顺便告诉门口的人,以后看见他们几个,谁都不许放他们进来!要是他们非要进来,见一次,打一次!”话一出口,那个女孩眼珠子瞪得溜圆的瞅着我,那眼神好像我是个痴人说梦的神经病。
那几个男人似乎也不相信我一个弱小女人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瓶底儿听着我的话,嘬了一口烟,一手扔在地上,踩灭,一挥手,他手下把这几个人拎出了灵动酒吧。基本上,属于没费吹灰之力,甚至连句废话也没有!
我转身要走,那女孩却拽住了我的胳膊。
“凝夕姐。”
我回头打量她,“认识我?”
她转转眼珠,谄媚的笑了一下,这个表情怎么就有点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真是奇怪!“你刚才救了我,还不算认识?”
跟我套词儿?好像没什么意义吧?我也不是凯子!还是说这姑娘男女通吃,抓块石头都得挤出点水来?见个女的也不放过?
我勉强的冲她一笑,“我知道小姐无以为报,但真的不用以身相许!”
“啊?”她眨巴了一下被她画的像熊猫一样的眼睛,嘴张得像脱了臼一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的性取向没什么问题。兴趣爱好嘛,也没那么广泛。”
还没等迈开腿,又被她拦住了,“凝夕姐,我,我叫宁夏,你可以叫我小夏,那个,凝夕姐,你,姓什么啊?”
“沈。”
她皱了下眉,眼神中竟然透着一丝失望,若有所思的想了好半天。她的表情让我有点捉摸不透,初次见面,怎么也算是我救了你,怎么着,老沈家是挖过你家祖坟?还是往上数八代都和你有仇啊?要么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我姓沈是招你还是惹你了?要不你觉得我应该姓什么啊?我姓什么你能满意啊?
“我说宁小姐,没什么事我可走了啊!”刚转身,她又像块粘豆包一样贴乎上来。
怎么着?还真把我当凯子了?姑奶奶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好不好?这一个多月被那对j夫yin妇折磨的快要崩溃了,可是正愁没地方撒气呢!
我刚要冲她发飙,她又笑嘻嘻的贴了过来,“凝夕姐,你和恺哥一样,也是这酒吧的老板?”
我斜了斜嘴角,多新鲜啊,我不是老板的话,能支使的动瓶底儿?看着你挺机灵的,敢情脑袋里都是浆糊吧?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儿啊?”我有点不耐烦,总抓着我不放干什么!
“那个,我是这个酒吧的……”
啊?!
脑袋嗡的一下子,像是要得脑溢血的征兆。
你说你是这个酒吧卖酒的?那刚才被我当成调/戏良家妇女,让我请出去的那几位是我家“上帝”?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要是让林芷晴知道,不得骂我个狗血淋头?!
你大爷!
酒吧各色的镭射灯扫在我脸上,估计脸色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我狠攥了下拳头,真想捏死她!
她看我嘴角直抽抽,立刻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凝夕姐,你抽这个!”
你大爷!你这马屁拍的倒是挺到位!只可惜,你拍马蹄子上了!我抽嘴角就是要抽烟么?!我要是抽眼角,你是不是还要替我修修眉形啊?
“凝夕姐,你别动怒,我虽然是个卖酒,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
你倒是挺有志气!那么有志气啊!你上公司给总裁当秘书去啊!兔子都吃窝边草,现在的总裁都可自己近身的人下手,没准儿你还能从秘书混成小蜜,到时候荣华富贵大大的有啊!可那也就是做做梦,你不没那本事吗?事实是,让你喝个酒还挑客人?
我的手肘搁在吧台上,把这位叫宁夏的陪酒女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打量了个遍!“你还想不想干了?”我板着脸抖腿。
“我不想干了!”
你大爷,你这是向我挑衅是吗?怎么着?看姑奶奶长得面善是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而姑奶奶面善,也不过就是个表面而已!
费了这么多吐沫,就整出这么一句?凌卓恺从哪儿找出这么个奇葩?他的人和他一样不靠谱!
“宁小姐,醒醒吧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是睡觉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凝夕姐,我不想做陪酒了,想换个别的工作,可别的工作挣的又少,你看我这家里上有老,下面虽然没有小,但过得也挺紧巴的……”她的这副楚楚可怜,让我看了就想分分钟捏死她!从现在开始姑奶奶最讨厌和欧琳一个德性的女人!恨得我牙根儿直痒痒。
“人家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着?救你一命,你还讹上我了?是不?你怎么不上大街上碰瓷儿去啊?那活儿挣得多,不过,姐姐还得提醒你一句,让警察叔叔抓住,就是个拘留!所以你还是得小心点!要是真为了这事儿进了局子,姐姐我可保不了你!”该废的话都废完了,你不工作,我还得干活啊!
可她非得像拉锯似的拽着我的胳膊,弓着腰,说什么都不让我走!
我认识你吗?咱俩熟吗?早知道你这么磨人,刚才我就应该当把小人,见死不救!
“凝夕姐!你帮帮我嘛!”她这娇撒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凭什么帮你?我该你的啊?恩人不是这么当的吧?啊?
“怎么着,你还想让我bao养你啊?行!明天上午十点,到绿源酒店3217号房间里来,记得穿的漂亮点,我等你哟!”我轻/佻的挑了一下她的下巴,我看到她明显的一哆嗦,像被电击了似的。
该!让你总粘着我!
我快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我,皱着眉歪着脑袋的姿势,好像真的在想我刚才和她说的事!怎么看都觉得这女的特么的有病!从小我妈就告诉我,离有病的人远点!尤其是神经病晚期的那种,杀人都不犯法,别白死了!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我妈说的对!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韩家应该都睡着了,我也该回去了。
到了韩家,进了房,一开灯,床上依旧和我走之前一模一样。
韩子耀,又去了对面房间。
甚至,连这个房间都没有回来过。
呵,恐怕,他不会再回来了。等到他的孩子一出生,他会更喜欢待在欧琳那里。因为,一个小生命,会给一个家庭都带来喜悦和温馨。毕竟,所有人都喜欢洋溢在幸福之中,没有人喜欢活在争吵和压抑之中。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关了灯。床上很凉,凉的没有一丝人气。
第二天中午,我就被满屋子的欢笑声吵醒,我仔细一听,原来是韩子耀今天陪欧琳去做产检,一个认识的医生说,欧琳怀的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