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瞒不了一直关注他们的古爷,当然也有已在S市的靳希言,我也从没想过能一直瞒下去,慕司闲帮衬我的一个星期,已经够了。我没走,依然进行着计划,无论靳希言有多么气急败坏,我已走了一步棋,便要不停的走下去。
靳希言阻止不了,也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成了井敬的正牌女友,白家和井家已经因为小辈的闹腾而喝了早茶。
可是早有分歧的两家,在那顿早茶后不欢而散。
我确实和井敬在“同居”,被井敬牵着带着呵护着宠溺着,敬井让周遭给我极大的尊重,可我知道他待我没了追我时的热情。
敬井心里有结,我也有时间做着心理准备。
我们会亲密到靠在一起看电影,冬天靠在一起取暖,吃着一个汉堡喝着一杯可乐,说是情侣,更像相互陪伴的姐弟。
所以,两间房,两张床,谁也没有越池一步。
一个月已过,井敬不得不回到部队。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因为井敬回到部队,我便失去了对这个男人情绪的掌控,他很有可能被同样回到C市的白引牵制。
临行的前晚,我给井敬下了药,初见时参在咖啡里的那种,参在了他最爱吃的鸡丝面里。
晚上,我们窝在一起看着巨屏电视。
电视里放着克莉斯缇娜主演的《原罪》,我低声的叙述这部影片桥段后男女因性生爱,骗子是否真爱上宿主,井敬环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重。
一转身,他把我压在沙发上,他满脸细密的汗珠,眼睛开始迷离。
“艾琳,你爱我吗?”
靳希言是我的命,靳希言心里的结曾经是我,现在多了家仇,他要走完这段路,我豁出去也得奉陪。我可以演绎一段喜欢,却无法对他人说爱。
我捧着井敬的脸,颤抖的回:“井敬,我不想你离开,我也不确定,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吗?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所以,你没有曾经那么热情了。”
井敬埋首在我的颈间喘息,喷薄的热气没让我热,反而让我更冷。
“谁说我……不爱你……谁说我……”
带着犹豫的,井敬的脑袋蹭着我的肩膀,同样那句说不出口的“我爱你”,变换成我的假名:艾琳,艾琳……
对,我不是安简,我是艾琳。
是我一意孤行的继续前行,现在更不应停下来。
我僵着胳膊环着井敬的肩膀,眼睛盯着电视里。
我羡慕极了电视里的女骗子,可以那么投入,奔放。
而我是失败的女骗子,我现在才明白,我的妖娆、我的主动、我的奔放也只能对靳希言一个人绽放。
我牙齿打颤,闭上眼,忍不住身体僵硬。
“艾琳,不要怕,我是井敬,不是那些男人。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好好的。”
井敬是喜欢我的,那种喜欢不是爱。
他说了实话,他喜欢我,想要和我正常的生活,我是他的救命稻草,一个可以证明他还是直男,或者说他还正常的标志。
如果井敬知道,这样一个我,让他左右不是,我不是他的亲人,可以陪伴他的人,而是他的敌人,终有一天会向他捅刀子……
“艾琳,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一震,张开眼。
井敬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的眼睛很认真,就像在确定我是不是他的同类。
压下心慌,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我不能让井敬质疑我呆在他身边的动机,摒除一切,我把档案里的中文名告诉井敬:“我叫方若。请你好好对我。”
我抖着嘴唇,细细一个字:“好。”
“咣咣咣!”家里的门被轰然砸响。
井敬兴奋的脸变成阴霾,我赶紧向后撤去:“去看看。”
井敬眼底昏红:“不管,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门外的人已经张口:“井爷,井师长让您回去,家里出事了!”
“我去看看,在我房间等我,我回来后,要你。”
“快去。”我捞着衣服慌张的跑回房间,关上门。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我回过神。
“井……你回去了?没事吗?”
“……方若,你先回英国。我会给你打电话。”
电话被挂断,我直觉井敬家出事非小。
转而,我把这件事告诉慕司闲。
慕司闲:【井敬劝你回英国?他对你很重视啊。】
我:【慕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我只想知道,这次井家会怎样?】井敬会不会受到牵连?
最后那句我没问出口,我没有立场问,也不该问。
慕司闲:【这次,你得问问白引。】
隔着屏幕,我能感觉到慕司闲的气定神闲,隔山观虎斗便是他。
我以为白引是让着井敬的,这一个多月白引跟着我们,任由井敬端了他一个又一个生意场,只是我的没想到白引会那么疯狂,直接碰了井家。或者说,白家早就在上一层楼,而根基深厚一直霸占常委位置,形式作风保守的井家阻碍了他们的路。
我:【白家和井家早年不是都参与到洗钱案里,现在又都被靳希言套住,一根藤上的蚂蚱,白家这么做要担很大的风险。】
慕司闲:【江湖险恶,人人自危,希望靳希言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留下这一串字,我的手机屏幕渐渐黑了下去。
我怎么忘了,靳希言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可以在一年之中重整旗鼓,攻入复杂的B市,建立起自己的一套洗钱坑。我和井敬在一起的消息直接刺激了那疯子,他加快了速度。
手机翻找着网页,今天最新的新闻,便是顾副市接受审查,有人举报慈善公益捐款去向不明。
这是对外公布的。
剩下的没报道的,比如,哪一笔慈善捐款,捐助残疾老兵的还是其他?慈善晚会的官方承办人是谁,有没有被审查?
如果串联起来,顾副市长,慈善捐款,井家审查,白家自保。
这一轮的导火索已燃起,推波助澜毫无阻碍的查到井家,也一定是慕司闲推动进行的。
靳希言也用行动告诉我,我依然可以有机会回到意大利,因为最大的矛盾,靳希言已经替我完成。
可是……他这么做,无非是提前暴露了古楚,也会遭到古楚的反目与报复。
我坐立难安,直接摁着熟悉的号码。
“喂。”
我缩在被窝里,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呼啸的风声,隐隐约约,靳希言的声音带着杂音传了过来:
“古楚跑了,警方正在追捕,你尽快去意大利。”
电话挂掉,我的心咯噔一下。
古楚,一个随时能暴露靳希言行踪的人,跑了。
我无法想象,如果古楚回到老巢对靳希言围剿,或者他找到白引,告诉白引靳希言是挖坑人、我是他的爱人这样的消息。以白引的智商,很快就能想到我在井敬身边的目的。
靳希言会怎么办,他的处境何其危险!
铺天盖地的慌乱让我喘不过气。
我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突然想起井敬对我的嘱咐。
总归,井敬还是单纯了一些,比起白引和靳希言,他身上少了太多的阴损,他到临行前都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或者调查研究我的身份,他把我当作重要的人,让我离开B市这个翻手覆云,随时变天的城市。
里不离开暂且不说,井敬的这栋房子,也确实不安全。
至少,白引不会放过我这个情敌。
电梯一路畅通的下到了一层。
一开门,确实有人在等着我,不是白引……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