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就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我将水杯放下,很是无所谓的说。
颜汐直直的看着我,显然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明知道他是为了谁会这样,倒也真的是沉得住气。”
“颜汐,颜小姐,我想你应该弄清楚一些事情,我与你,与季朗星,曾经是同学,而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懂我的意思吗?他是死是活,过得怎么不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而他,也并不需要我这点廉价的关心。”我想我的语气应该是十足嘲讽的,甚至有些刻薄的。
可这也是我的实话。
我不想和他们再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牵扯,以前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吧,大家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但是也不会再有什么交情。
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不可能和他们成为朋友。
颜汐微微靠在沙发上说:“你还真是面冷心硬,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会觉得你单纯善良的,季朗星……”
“我怎么样与你无关,而且颜小姐你要明白一点,你是最没有资格提曾经的。”我语气有些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
曾经的我不叫单纯,而是单蠢。
当初颜汐和我感情变得浓烈是我和季朗星成为了同桌之后,以前她对我比其他同学稍微热情一点,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可自从我与季朗星有了牵扯,她就强势的走进了我的世界,成为了我的好朋友。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关窍,如今再回想,将一切串联起来之后,颜汐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她的确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目的不纯。
现在,她又有什么脸给我提曾经。
她被我堵得有些哑口无言,良久,才悠悠的开口说:“星澜是季朗星的心血,前段时间被人莫名其妙的打压,导致公司有些运转不过来,他最近有些自暴自弃,你能不能去劝劝他。”
“我可不认为他会听我的,而且这种时候不正是你表现的好时机吗,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得抓住了。”
可能是我的态度有些刺痛了她,她也没有虚伪的客气,冷笑着说道:“郁蓝忧,你知道来找你低声下气我有多难受吗,那种感觉就好像吃了一坨屎一样恶心。”
低声下气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她哪里表现出了低声下气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慢走不送,别恶心我了。”
她眉头深皱,似在忍耐,不客气的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真不知道季朗星为什么会犯贱的喜欢你这种女人。”
她走了以后很久,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神,杯子里的水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度。
我也挺想回答她,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犯贱的糟蹋自己。
或许不管她有多么可恶,她对季朗星的那份感情是真的。
感情这东西,的确挺折磨人的,找一个相爱的人与自己相伴一生,并不是一件易事。
有些人穷其一生你也看不懂,费尽心思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客厅的电视放映中,我随意的切换了一下台,最后在一个财经频道听到了薄昱辰的名字。
隐约听到了据可靠消息透露,安成公司有意和薄氏联姻。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安成公司的老总就是徐廷安。
联姻,这倒是挺有趣。
对于薄昱辰将来要和谁结婚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也没有幻想过我会和他步入婚姻殿堂。
只是说不在意那也是假的,情绪有些失落。
而这种失落的源头让我有些恐慌,我怕终有一天在这段感情里,我不能全身而退。
隔天上午,迪恩发了一张脚打石膏的照片发到了我们三个人的群里,我立马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些消息之后,打车到了他所说的医院。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到了他所在的病房,看着他那只打着石膏挂着的腿问。
迪恩很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事,前天去工地的时候出了一点安全事故,在医院待几天就没事了。”
虽然他说得很轻飘飘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伤的挺重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语气略带责备,迪恩平时也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也没解释什么,我想起前两天林莎说要买房子的事,再加上今天在医院也没有看见她,又开口问道:“你最近和林莎怎么了?”
迪恩摇摇头,也有些纳闷的说:“没什么啊,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怪怪的,像是故意躲我似的。”
我沉思片刻说:“也许是她发现了你对她的不轨之心。”
“天哪,蓝忧,你汉语水平下降得太明显了,这哪能叫不轨之心。”迪恩对我说话明显的很不服气。“而且我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她怎么能知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找了个花瓶将自己送的花插了起来,我始终觉得林莎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那天不会问那些奇怪的话题。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林莎心虽然大,但也不是笨蛋。
“对了,蓝忧,你现在回国打算做什么,去你们家公司给你爸帮忙吗?”
我轻笑道:“对于管理公司我一窍不通,去了也是浪费资源,再说,我也不喜欢。”
想了想我又说道:“开个画廊吧,你看看开在哪个位置合适。”
“可以,到时候我帮你看看。”
很多事情我和迪恩都有了默契,把事情交给他我也非常放心。
人情世故我并不懂,要是想在市区开个画廊,可不光是有钱就行,那更多讲究的是人脉。
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林莎也来了医院,她进来之后看见迪恩的腿咋咋呼呼的,开玩笑问迪恩会不会残废。
迪恩有些无语的藐视了她一会儿又说道:“你个没良心,我都在医院待了几天,这会儿才来看我。”
林莎吐了吐舌头说:“最近有点忙,不好意思啦。”
“你一个无业游民你忙什么呢?”迪恩不客气的说道。
“忙着谈恋爱啊,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我有男朋友了。”
我和迪恩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一些疑惑。
而且迪恩的脸色也挺不好看的。
林莎如果说看中谁谁谁,或者正在准备勾搭谁,或许我们只会一笑置之,可是谈恋爱是完全不一样,也就证明她的确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迪恩这会儿会不会后悔他所说的什么温水煮青蛙,我也不知道林莎到底知不知道迪恩对她的心意。
气氛微微有点奇怪,林莎挠挠头说:“怎么着,我找到真爱了,你们一点也不为我高兴啊。”
我看了一眼迪恩说:“你们先聊着,我去上个厕所。”
有些话迪恩不好当着我的面说,我也应该识趣一点,把空间留给他们。
我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看见拐角处的窗户旁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穿着白色的病服。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护士到处在找他,嘴里还在责怪。
而那个少年只是咧开嘴笑了笑说:“花,看花花。”
后来又听到有护士在讨论说他因为溺水大脑缺氧,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却成了现在这样,说傻也不傻,但却也不是个正常人。
而他唯一的监护人也因为保护他而丧生,如今连药费都成了困难。
那瞬间我的心里酸涩得难受,人生是不可抗拒的前行,不管变成什么样,我们都需要用力的活着。
想往那个病房里看看,却突然被人叫住。
我回头一看,就见季朗星站在那里。
“果然是你,你来医院干什么?”
他问话的语气依旧是拽拽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了他几百万。
“来医院不是看病,难不成我还来看你啊?”
“看我,你会有那么好心?再说,我是死是活你会在乎吗?”他问这话的时候,眼里竟然带着一丝期盼。
还有点可怜。
不过我觉得他最擅长伪装了,我要是回答一句是,他肯定又会对我冷嘲热讽。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可笑吗,我们之间有在乎或者不在乎这种说法吗,季朗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根本谈不上在乎。”
说完,我就想回迪恩的病房,因为我觉得每次遇见他都会倒大霉。
手腕被他拽住,他冷冷的说:“薄昱辰停止对我的打压,是不是你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我真是讨厌极了他这样的动手动脚。
“放开我!”我语气极冷。
他轻轻将我松开之后,我又说道:“不管我说了什么,你应该感谢薄昱辰没有赶尽杀绝。”
“郁蓝忧,他无凭无故的打压我,我还得感激他,你脑子没毛病吧。”他气极反笑,慢慢朝我走进一步,双手又放在我的肩上,将我禁锢住。
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孽缘,什么时候都能碰上。
我狠狠的挣扎了一番,不想理他,可他却非常用力。
有些邪魅的冲着我笑了笑说:“郁蓝忧,你就承认吧,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说法气笑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呢。
“哟,公众场所呢,怎么你们就这么亲上了。”
季朗星松开我的手,我侧身一步,就看见徐品超和薄昱辰站在不远处,一人幸灾乐祸,一人脸上的表情晦谟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