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电话通知少爷……”
老瑞克出门的时候飞快地跟站在旁边的保姆耳语了一声。刚刚被发狂的杜彦臣吓到的下人们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淡定。
“你叫瑞克把车牌和定位信息发给我,我一会儿就到。”宋少爷冷冰冰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少爷的声音虽然还很平静,但里面不可阻挡的威严和愤怒已经是下人们闻所未闻的了。
他们敢打赌,这是个宋家最混乱的一个夜晚!
“杜少爷,您的车钥匙来了,您该把田小姐解绑了吧!”老瑞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了一把车钥匙。
杜彦成此时按兵不动,对着老瑞克喊道:“把钥匙丢过来。”
“你先把田小姐的手脚解开。”
“我叫你丢过来!”
此时浑身煞气的杜彦成实在太可怕了,他们不敢不从,这里没有一个人的命,赔得起田小姐的。
老瑞克遵从地把钥匙丢在了床上,杜彦成抱着田穗飞快地捡起来,然后继续卡着田穗,田穗呜呜嘶鸣着,垂死一般挣扎。
“现在,叫你们宋家的人都退后,离我和果果5米远,快点!”
“是,是,是,退后,都退后。”
保镖、女仆、保安,此时都无能为力地退到5米开外,眼巴巴地看着杜彦成抱着被捆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田穗。
“瑞克叔,你带路。车在哪里,我们跟你走。”
“是,是,杜少爷请跟我来。”
老瑞克使了个颜色,一干保镖在后面跟着,杜彦成两眼一瞪,眼睛里闪着的不善的眸光几乎可以把人杀死。
人们对于那个懦弱丢脸的二世祖的印象仿佛完全错的。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又贫嘴的二世祖喝醉酒以后也会有如此
其父为狼,其子只可能是狈也。
老瑞克实在是太疏忽这个人的危险性了。
宋家院子里一片安静,纯白的月光把宅门前的土地照得亮堂堂。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安静地躺在地上,像是等待着谁去开启它。
老瑞克躬身90度,有礼貌道:
“杜少爷,您请。”
杜彦成鼻子里发出一声气,冷哼道。
扛在他怀里的田穗早已经停下了挣扎。
反正杜彦成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她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
熙年,你现在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杜彦成拉开车门把田穗一把扔到后排座位,田穗感觉自己的骨头像要被折断似的,勒得直疼。
杜彦成随后自己坐到驾驶位上,两位保安拦住他的去路,不肯放行。
杜彦成不奈地长按喇叭,修长的十指不停地敲打在老瑞克的示意下,两位尽忠职守的人才不得打开放行通道,让杜彦成开车过界。
方出宋家,杜彦成便从驾驶位上探出半截身子对老瑞克和两位保安招手大叫道:“老瑞克,臭保安,拜拜喽!”
杜彦成一路开得飞快,车子像火箭一样在宽阔无人的大马路上飞驰,田穗感觉自己随时失重,要在离心力作用下被甩出去……
天啊,自己没有病死在医院,估计要死在杜彦成这疯子的车子了!
完了,完了,田家的仇还没报,自己又要搭上了,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之灵可得保证这疯子酒驾别出车祸啊!
“杜彦成,你开慢一点,小心别出事!”
杜彦成哼着小曲,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勾成一个邪魅的弧度,道:
“果果,有我在,你不必担心这一切不安全。”见田穗懒得搭腔,杜彦成又侧过身子去看田穗,月亮的光被他高大的身形遮了一半,可把在后面半眯着眼的田穗吓坏了!
也是田穗现在手脚都不能动,否则她早起身自己开了。
“杜彦成,我错了,您悠着点好吗,转过去,看路看路。我相信你!”
果果说她相信我。
杜彦成甭提多开心了,哼的小调也越跑越离谱,这厮是快活了,踩车的速度终于也慢慢降了下来,田穗终于安下心来,至少这条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命,是保住了!
宋熙年那边可不好了!
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一个行走的炸药桶,连一根头发丝儿都写满了愤怒!
好你的杜彦成敢和我玩这一手?
你一个杜家当真不想要了是吧。
可以,我管不了你,让你老子杜建安亲自收拾你!
“熙年你慢点!”
江南言那时候也在办公室,他亲眼看着宋熙年长腿一伸,飞的一下蹿出办公室。
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手上,谁能安心在这里做事?
他们做朋友的,只能叮嘱一两句安全的话。
不过好可笑,直到今天,他们还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江南言看着杜彦成离开的背影抚上自己的心口,清冷的月光照得此处发凉。江南言望着月色嗫嚅道:
“穗穗,但愿你能200码,也是保时捷车性稳定,不然按照宋熙年这样的开法,或许车子早就四分五裂了。
可是一秒也耽误不得!
他不能想田穗和那个人渣多呆在一起一秒,每一秒,都要伤透他的心!
这个女人,到底是蠢到什么样子才会被杜彦成那头猪撸了去啊?!
滨江大道?
杜彦成是脑子有毛病么?放着好好的杜家不回,为什么要带田穗去滨江大道?
C市最有名的情人旅店一条街就在滨江大道上,杜彦成这次可能真的不要命了!
车上,杜彦成一直试图和田穗聊一些童年时代的话题,但本来就是两个没有太大交集的人,只是因为一个阴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为了防止杜彦成一直心不在焉地到处东来动去,田穗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烦躁与纠结和杜彦成聊了起来。
“果果,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因为你,我喜欢上了穿白色纱裙的小公主,我知道,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比你漂亮的女孩子了……”
“嗯……”田穗默默翻了个白眼,老娘漂亮,老娘自己知道。
不过,关你什么事?
杜彦成在睡前喝的酒不多,只是他本身肤色白皙,所以酒精容易上脸,让人在那种境地下,有种可畏之感。
当然,酒精也可以霸占一个男人的神经,让他在某时某刻显得特别脆弱。
“果果,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在怨我,怨杜家……包括”杜彦成扁扁嘴,突然有些委屈的啜泣着说,“包括我妈给你下毒的事……”
“我真的不知情,如果我知道会伤害到你,我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你别怪我。”
“果果,我知道你是因为害怕想要获得保护才去找宋熙年的,但是你别怕,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
“果果,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田穗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双翡翠般的杏眼游离地瞟向前方,突然,她看见一辆熟悉的蓝色跑车横空出现,像是要撞上来了,便顾不上发呆,对着杜彦成大喊道:
“杜彦成,你快刹车啊!”
随着一个急刹车,没捆安全带的田穗一脑袋猛的撞到杜彦成的驾驶靠坐上,脑子一阵晕眩。
“果果,你没事吧?”
田穗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却恍然颠倒,眼前的世界一下分裂成一个两个、四个……
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果果,果果,你要醒来啊!一定要醒啊!”
妈妈,是妈妈——
田穗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一个熟悉的臂弯将她抱起,很快,她便在一阵温暖中失去了意识……熙年,是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