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佳妮打断了佘宝的话，“我知道。”
佘宝的话咽了下去，自己还没说呢，她就知道，真是神了，难道是感觉。女人的感觉可真够准的，也太灵了。“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吴佳妮点头没说什么。他有自己的职责，不是自己能够安排的。而自己现在想陪在他的床前，不管他是不是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吴佳妮看着书中的小黑蚂蚁头疼不已，好在一直在强迫自己看进去。手里的笔一直在不停地画着，一般人看不出她在写什么，画的像鬼符一样的。
中间有护士进来，换了药，又退了出去。佘宝中间进来，给吴佳妮买了水还有水果什么的，见她在看书，战野还没醒，也退了出去。
吴佳妮手中的代码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背下来的，更需要一些天份。而她够聪明，也不能说没有天赋。只是她不喜欢，也不想学。但因为是战野要求的，现在心里对他有些许的愧疚，不得不勉强自己去学。
当然，也在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定。既然他想自己强，想让自己全能，那自己就往强了去努力，如果有一天真的成了全能了，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午后，阳光打进窗。吴佳妮在努力了好大一会儿后还真的看进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用心。尽管已经跟着栗主任有些日子了，但都没有好好学，这是真的。
战野缓缓地睁开眼，没想到不光在床边看到了吴佳妮，她居然还在学习，并且是自己让她必须会的。实在是没想到，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做出反应。
心，有些许的欢喜。是不是说明，她为了自己愿意去接受被安排的事。有一天，她也会因为自己去面对不喜的人。
到那时，她真的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无法割舍。到那时，自己要怎么疼她，因为生命里有她是注定的。
吴佳妮抬头才发现战野在看着自己，“你醒了？！”有些小激动，腿上的书掉到了地上。
“嗯。”
一个字，但听在吴佳妮的耳朵里特别动听，哪怕他骂自己都好。只要他醒来，他没事。不光是为了自己，为了他的亲人，战友，还有太多太多。
吴佳妮笑着，但是有眼泪在眼眶里转。说不出更多的话，从来没有在看到战野时如此高兴过。尽管他一直在眼前，可睡着的他和醒着他太不一样。
战野抬手，抚上吴佳妮的脸，想帮她拭去眼角的泪。“哭什么？”
吴佳妮躲了一下，让自己的泪滚落，直接落在了战野的胸前。因为她是俯视而来的，腰低的不能再低，只想看清他是不是真的醒了。“你吓死我了。”
战野咧开嘴笑，“我没事。”声音里有些无力，但听起来感觉还是不错的。
“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也活不成了。”
吴佳妮并没有发现战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如她不止一次地没有发现他的不一样。一心只想着他活着真好，哪怕跟自己无关。
“别胡说？”身为军人，出事是难免的。早就有为国牺牲的准备。如果有一天，自己光荣了。她也要好好活着，不要因为自己而有所改变。
不想说自己太多，尽管心情复杂的要命。“你妈来看过你了。”
这么伤感，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怎么样了。“她说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说，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你要是出事，她怎么办，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战野再笑，老妈的内心还真的特别强大，因为从爸爸那时就可始练就，几十年了，她早就习惯了。到是自己眼前的女人，哭泣还是她唯一表达的方式。
“不是还有你吗。”
吴佳妮笑不出来，苦着脸。“我是女人啊，怎么能当儿子呢。”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战野再抬手，这一次，摸到了吴佳妮的脸，“怎么不能？”只要她想，她一定可能，相信她。
“我无法让她当奶奶，无法给战家传宗接代。”
战野笑，然后想要坐起来。吴佳妮按着他，不让他动。
吴佳妮的手被战野握住了，“你能。”两个字轻轻的。但是表达了什么，吴佳妮懂。但没有给战野回应，当自己没听懂。
战野也没强求吴佳妮给自己回应，她一向是这样的，心口不一。
“今天怎么这么乖，还学习上了。”
吴佳妮才想自己看看在做的事，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
“不是你让我学的吗。”
要不是他一张调令，自己能糟这罪。真的还不如去跑步，去枪法，摔跤，格斗什么的呢。可到嘴边的话没有说，要是换成平时肯定说了，但今天不一样了。
“实在不喜欢就算了。”
吴佳妮惊讶地看向了战野，觉得他的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当初可是吼着自己让自己去的，怎么受了伤，醒来就变了呢。
“还好。”
喜欢与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一定要会。
吴佳妮的回答同样让战野意外，还以为她会笑着马上点头呢。
“表现这么好，想要什么奖励？”
吴佳妮削着苹果，这到没想过。没有看战野，也没有回答他。
战野就这样看着吴佳妮，也没在说话。两个人之间再一次沉默了，让时间在他们中间流逝着，但不重要。
吴佳妮削好苹果递给战野，没有说话，就是送到了他眼前。战野摇头表示不想吃，吴佳妮不肯，还是举着。
“你吃，我想先喝点儿水。”
吴佳妮放下苹果去倒水，再回来，战野喝水，她自己啃着苹果，继续看自己的书。
“有什么不会的问我。”
吴佳妮没有抬头，“不用，我问卜一。”
“他！”
吴佳妮还是没有看战野，没有发现他眼里的意外，还有嘴角的笑意。当然，就是她看到了，也有可能看不懂。
“我求他教我了，拜他为师。”
“那小子还用求。”
吴佳妮笑，用吧，可能也不用，自己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跟他说的时候把他给吓得，感觉腿都有软了一样的。”
战野在心里笑，吓到卜一到是不至于，让他意外到是可能。至于他给吴佳妮的感觉嘛，说不准。她可是不止一次地黑过他，现在自己往他手里撞，那不是找倒霉呢吗。
傍晚时分，在战野的要求下，吴佳妮回家休息。就在她走后不久，卜一和佘宝同时来到了他的床前。
战野看着两个人，没有先开口，只是看着他们。他的眼神也是武器，有时候比他拿着枪对着你还可怕。
佘宝爱说话，也善于表达，于是，在战野的注视下先开口。
“老大，你可是没事儿了。”
一句话废话，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要是有事儿，还能坐在这里瞪着他们啊。
“嫂子一直陪着你的。”
卜一看了佘宝一眼没有说话，战野也看向了佘宝。“是吗？”
佘宝有些不懂，不是吗？
“夜里我醒来，怎么你在？她呢？”
这是个问题，同样卜一也想知道。
“嫂子说她想回家冲个澡什么的，我就让她去了。”
这应该不算不在吧，老大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啊。说完，看着战野，没懂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这么乖，你觉得正常吗？”
战野是问佘宝的，也是在问自己。
吴佳妮是长了反骨的，突然间，安静地坐在自己床前学习，还是她不喜欢的。刚刚让她回家就真的乖乖地回家了。怎么想，怎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