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遇到冷菲雨的事,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可是老天好像就是看不惯他们开开心心的过下去,总是要在左善善觉得最幸福的时候来给她温柔一刀,不让她好过。
徐帆自从看到左善善对冷菲雨那么大的反应后,就想着得刻意的避开。所以他一直都在琢磨要怎样合理的推掉一周后在家中的聚会。
可是明明说好要下周再拜访的冷菲雨居然在两天后就拜访。
正在工作,母亲就打电话给他,让赶紧回去。
他推说太多工作,太忙了。可是冷菲雨居然接过电话一副体贴的说,“对啊,听说你要接任公司董事长,是有许多事要忙,那我来公司看你吧。”
虽然她语气娇滴滴,看起来很为他着想,但徐帆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铁青的着脸,将笔扳成两断,“不用,我立刻回来。”
徐帆一想到冷菲雨来公司,如果让善善看到,结果一定不堪设想,他不能承受那个后果,所以只好妥协。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即使是在商场上,他都从来不低头,要么趾高气扬,胸有成竹的赢,要么服气的输。
这冷菲雨,倒是死性不改,八年前威胁他,今天还威胁他。
徐帆冷着脸,一路狂飙,带着一股火回去。一回去,就看见冷菲雨笑得一脸天真的迎上来,热情的试图挽他的手,他不着痕迹的避开。
佣人送来茶,徐帆闷头喝了一口,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冷菲雨扬起邻家妹妹甜甜的笑,对坐在旁的徐母撒娇,“徐帆好像不乐意见到我,回来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徐母轻拍冷菲雨的手,以示安抚,转身斥责徐帆,可语气还是轻柔,“徐帆,菲菲都八年没回来,你们也这么久没见过,怎么回来一句话也不说。”
徐帆还是闷头不言不语,他是被逼回来,见了威胁自己的女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他都恨不得她躲远一点。
冷菲雨按捺下胸中的愤懑,一张清丽娇巧的脸笑得优雅大气,“其实两天前,我才见过徐帆。”
徐帆有所警觉,放下茶杯,警惕的看着她,只见她轻轻勾唇,眉毛轻挑,像是无声的宣战,“是吧,徐帆?”
徐母很有兴趣,“是吗?在哪?怎么没听徐帆提起过呢?”
“那天在电影院,还有……”
徐帆突然大拍桌子,蹭起身,转过来,拉着冷菲雨的手往家外扯,徐母在一旁看呆,儿子怎么忽然这么激动,还拉小手,这两个年轻人怎么了?
徐帆拖着冷菲雨到了院子里,才用力甩开她的手,从公司憋的火气憋了一路,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徐帆冷着一张脸,恨恨的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冷菲雨没看他,而是皱着眉头摸了摸手腕,那里已经红了一片,刚才徐帆捏她的力气大的她骨头都碎了一般, 对她,果然还是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她没回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我回来你就这样对我?”
徐帆木着一张脸,整个人散发着戾气,冷菲雨才不怕,他越是恼怒,说明他越是在意那个女的,那么她就更要招惹他,因为她恨!她不甘!
漫不经心的在徐帆身边转悠,冷菲雨扬起下巴,扯扯嘴角,讥笑道,“怎么,你那个女朋友不能告诉伯母?是见不得人吗?”
徐帆怎么能忍受别人随意诽谤侮辱善善。他冷冽的看着她,“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不要乱说话,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你以为伯父伯母会让你娶那个女人?别傻了,那个女人别说是个什么也没有的普通女人,更何况她还是个未婚母亲,伯母……”
徐帆听到这,眼神狠狠的眯起,冰冷的目光似刀子射向冷菲雨,他抓起她的手,“你调查她?”
剧烈拉着皮肉的疼痛难以忍受,可是冷菲雨还是笑着说,“我只是调查你,当然包括你身边人和物。”
“你最好适可而止!”徐帆警告。
“就算隔了八年,你还是只能是我的。”冷菲雨倔强的抬头,一脸固执。
徐帆厌恶的甩掉她的手,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我从来就不是你的。”
冷菲雨无所谓,她目光是恨还是爱,徐帆已经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关他什么事,是她带给他烦恼,又不是他对不起她,给她找麻烦。
冷菲雨却想起了过去,只听到她回忆自嘲般的说,“那年,你可真够狠,我都爬上楼顶,要跳下去了,你居然还能云淡风清的说随我跳,不过是隔着话筒,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呵,你知不知道我心有多痛。”
“不过我想通了,当时我太小,你肯定是不好意思,所以才避着我。”冷菲雨靠近徐帆,一脸痴迷,“现在我已经长大,你不用再怕什么,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她贴了上去,嘴唇一点一点靠近,迷恋深情的说,“徐帆,这些年,我好想你。”
徐帆觉得时隔八年,冷菲雨非但没有转好,反而变本加厉,更加偏激。更让人觉得恐怖。当初他那么冷漠,就是不想给她任何念头,即使是听说她吵着跳楼,也没有妥协,他一直都是爽快的人,喜欢干净透明的关系。
当然左善善……是个例外。
他推开贴在身上的冷菲雨,然后弹了弹衣服,像是要把刚才她粘在身上的痕迹弹掉,还嫌弃的对着摔倒在地上的女人说,“疯子。”
冷菲雨听了,面孔变得扭曲,她双手撑地哈哈大笑,“疯子?在你眼中我就是疯子?好啊,疯子当然得做些疯子的事才对得起这称呼不是。”
“你要做什么?”徐帆暴跳如雷的望着她。
冷菲雨看到徐帆眼中的害怕,他居然有害怕的时刻,他居然害怕自己伤害那个女人。他是有多喜欢她。
冷菲雨忍住胸口的剧痛,邪邪的笑,精致漂亮的脸蛋,此刻却宛如地狱来的魔鬼,“你会知道的。”
徐帆和她说不通,要不是考虑她是个女人,他不打女人,真是恨不得揍她个鼻青脸肿。要不然直接把这个威胁份子搞掉。可是他们家族的关系,就注定他不能对她做些什么。此刻他唯有勃然大怒的说,“你最好不要去惹她,要是我发现你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我的脾气。”
说完再不忍搭理她,拂袖而去。
冷菲雨瘫在地上一脸,一脸的强硬才垮了下来,她自嘲般的笑笑,“徐帆,在你眼中我还是那么不堪?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很久很久,她才起来。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美国,为自己疗伤,催眠自己,是因为她太小,告白太突然才会吓走了徐帆。如果她足够大,那么结果不会是这样。
一直有人告诉她,徐帆在国内根本就没有女人,甚至连绯闻都没有,是一个洁身自好,禁欲的人。冷菲雨听了,只觉得放下了心,或许对这方面,他还没开窍。
所以这几年,她一直在美国努力学习,她知道他在国内,变得越来越厉害,可以独立拿到项目,作为总经理几乎可以管理整个公司运营,在他管理的两年内,公司运营多么多么好,商场上的他多么自信,多么能干。
她一直在另一个地方努力,向他看齐,就是为了回来能够站在她身边。
只是她没想到她信誓旦旦,带着希望回来,却是遇到这样的事。
原来他并不是没有绯闻,这样站在山顶的人原来一直在追求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还有孩子的女人。五年,五年都持续不断的在追求她。
她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痛得简直不能呼吸。
那的人,那个人,明明说过会帮她看着他的!!!冷菲雨瘫在地上捶地,皮破手肿都像没有知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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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帆没有同母亲道别,就飞车回了公司。
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片刻,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为他把善善家隔壁的房子也买下来。
他得时刻保护她。
冷菲雨已经疯了。
左善善对此却全然不知,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恋爱。一切都觉得很有盼头,虽然同事对她仍旧冷冰冰的,上司主任还是那样整天像别人欠她钱一样。
可是日子是这五年来过得最幸福惬意的,因为空置了许久的心脏,她终于让某个人住了进来,将她填满。
冷菲雨的话惊得徐帆毛骨悚然,他对于冷菲雨的了解还停留在八年前,八年前的冷菲雨顶多是任性难缠些,都是公主脾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今的冷菲雨,是魔鬼,她让他心惊胆战。
她都在偷偷调查他,她的执着一向让人躲避不及。
左善善是他的软肋,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而冷菲雨,两家又是世交,又不可以采取太过分措施。
想起还在幼儿园的梵梵,徐帆安排了几个保镖暗下去保护她。
虽然同在一个公司,徐帆还是隔一会儿又要打一个电话给善善,确保她安全。
他现在是恨不得将她捆在自己身边才好。
善善跑厕所跑了四次,她看见老巫婆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在凌迟她。肯定以为她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去偷懒。
“徐帆,你到底怎么了,隔半个小时又要给我打一次电话。”善善好笑的问。
徐帆肯定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担心,所以装作很轻快的说,“因为很想你,也很想见你。”
热恋中的情侣,都十分想时刻粘着,左善善想想也心猿意马,安慰他,“下班后,我们就可以见面。”
“不,我现在就想见你。”
左善善想起老巫婆,盯她的眼神让她发抖,可不能再让老巫婆抓住她把柄,否则整堆的文件会放在她桌上,老巫婆正值更年期,她拒绝,“不行,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我们到时候再见,方主任找我,挂了。”
说完,左善善对着话筒给了一个么么哒。
徐帆对着已经断了线的话筒,轻笑出声,能够挂他电话的人也不算多,这小妮子算一个。
不过,他喜欢。
喜欢她这种亲密,如果以往定是客气得很,还会小心的追问,“总经理还有事儿吗?”
果然身份的转变,就是大不同啊,待遇都这么好,还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