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逸昆的那通电话,让左善善闲少有些不安,她还和徐帆言之凿凿的保证,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交集,谁知百密一疏,对方知道她号码,还来威胁骚。扰她。
若是让徐帆知道了,少不了一顿麻烦。
她坐在床上怔了半天,直到隔壁房间的梵梵睡到自然醒迷迷茫茫的来到她房间,揉着惺忪的睡眼,“妈妈,我好饿。”
犹如被一盆水从头上撒下来浇了个底,她收敛起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温柔的哄着说,“妈妈马上给你做好吃的,你先去刷牙洗脸。”
梵梵点点头,朝浴室去了,左善善的头发却飞飞扬扬凌乱的像个鸡窝头,她随便穿了双拖鞋,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急急忙忙直奔厨房。从冰箱里随意拿了两个鸡蛋,开火,简单的做了两碗鸡蛋面。
梵梵怕是真的饿的不行,一碗清汤白水毫无色泽的面条也能吃出一种大餐的感觉。砸吧砸吧的吃得她都觉得很可怜。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女儿,又想着今天没事,就对正吸溜吸溜面条的女儿说,“待会儿我们出去玩。”
梵梵开心的眼睛都亮了,“爸爸呢?要和我们一起吗?”
今天是周末,以往周末徐帆没事都会陪着梵梵。今个儿陡然听到梵梵主动又亲热的提到徐帆,又念及昨天他们在她面前无所顾忌的讲悄悄话,心里的不爽因子又跳出来了,她诱哄道,“梵梵,很喜欢爸爸吗?”
“嗯,当然。”
“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
“嗯~”梵梵小眼神瞅了瞅她,她一脸期待的等着,终于听到她的小嘴吐出了让她满意的回答,“当然是更喜欢妈妈。”
她的世界圆满了。
等吃了饭,简单的把自己拾掇拾掇,又把女儿打扮的可爱漂亮,她们两母女便趁着这难得的好天气出去逛逛,顺便祛祛晦气。
可是刚出门还没多久,他们正闲适的在肯德基解决迟来的午餐,却不想肖逸昆又打电话来了,她心一烦,只觉得对方阴魂不散,直接挂断,然后将其拉黑。
然后又和梵梵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吃东西。
她不知道,在她挂掉拉黑的瞬间,另一边的肖逸昆气的脸都黑成了木炭,犹如包青天,一脸冷酷无情生人勿扰的气势。他半眯着眸子,冷冷的对着手机自言自语,“好哇,还敢拉黑我。”
没隔一刻钟,电话又响起,左善善不耐烦的边摸手机边喃喃吐槽,“又是谁啊。”
一看是玛丽的,左善善眉头放松下来,她瞬间变成得体温柔的左善善,“玛丽,找我有什么事吗?”
玛丽害怕又激动的抬眸看了看一脸不爽丧气的董事长。这个完全可以让女人尖叫失声,神魂颠倒顶礼膜拜的男人发起火来,让她全身紧绷,心跳加速。她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小声的开口,“善善,你怎么还没来啊?”
左善善一脸懵逼,犹豫的问,“来哪里啊?”
因为电话被要求开的扩音,所以她们的对话一丝不挂全落在了对面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耳朵里。玛丽自得到这个奇怪的任务就很不安,现在听到左善善傻气白痴的回答就更不安了。
玛丽忍不住又偷看了牢牢坐在办公椅上的董事长,她手发抖,腿发软,她今天也不知是太幸运还是太悲催,好不容易可以亲密的接近细细观察一下她一直膜拜暗恋yy的男人,却是以这样惊悚的方式,呜呜呜……尤其是看到男人那兵临爆发的黑脸,和充满怒火的眼神。
她一点都不想亲近了,她很想逃好吗?
也不知道善善究竟是怎么惹到了董事长。她只能让她自求多福。
她低头说,“公司啊,你不是今天下午来工作吗?”
这话一出。左善善更迷惑了,“玛丽,你不是知道我辞职了吗?辞职信还是你帮我交的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董事长那凌厉锋芒的目光似箭一般射到她身上,她心脏怦怦的跳,直觉自己做错了事。
玛丽都要哭了,她几乎是祈求的说道,“善善,你还是快来吧。”
左善善听着玛丽抽噎的嚎叫,一下子精神紧张,“怎么了?玛丽。”
肖逸昆丝毫不清楚自己那要吃人的目光威力是有多巨大,还自顾自的觉得他这位员工莫名其妙得可以,打个电话居然要哭了。心想要不是他的手机被拉黑了,他也不用去找她的同事。一时间很烦躁,他直接伸出长臂拿过玛丽的手机,对着电话就很不耐烦的说,“她没怎么,我不是说过让你下午来报道,这都几点了!”
电话突然传来男声就吓了她一跳,还变成了肖逸昆的,更是受到了惊吓。她脑子里忽然浮现的都是什么香。港经典的绑匪片,总觉得玛丽现在被他挟持了,否则玛丽怎么会抽泣,越想越觉得是真的,肖逸昆现在怎么看都不像以前还是个青春阳光美少年,仅仅一天多的接触,她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善茬。
她一紧张,手忙脚乱,“你,你别乱来,放了她。”
对方终于正视他说的话了,虽然说的话他听不懂,不过只要她来,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所以他顺着话头往下说,“那你到底来不来?”
左善善着急的瞅了瞅梵梵,最后一咬牙,“来。”
“最好快一点,我的耐心已经快磨尽了。”话音一落,他便把手机丢给了玛丽,然后摆了摆手,玛丽一得释放,赶紧就溜了。
左善善不得法,只好打电话给许翘儿,许翘儿最近被家中老母催得紧,直接工作不让找,天天的给安排相亲,按照她母亲的说法,“你也没啥大能耐,还不如趁着年轻的尾巴赶紧抱一个大腿,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现在你还有机会挑挑,再过些日子,你就是被别人挑了……”中间省略一万字唠叨,老母最后口干舌燥的做了个总结,“……以后你要是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俺也能跟着喝两口汤。”
许翘儿腹诽,最后两句话才是重点吧,吃香的喝辣的,这是责怪她不争气这些年都没上点贡,才会把期望放在未来女婿身上。
不管她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但母亲手上有紧箍咒,每天念念叨叨弄得她受不了,而且母上说了她一天不解决人生大事就一天不走。这是多么可怕的威胁,她逃离母亲的魔爪还没几年。休闲的日子刚过上瘾又要被剥夺多恐怖。
所以她只好每天去混吃混喝。
当初,让墨枫帮忙着演戏,开始演得好好的,后来一听说结婚,贤良淑德的女婿就装不下去了,他倒是撂下一个大摊子跑得快,留给她无穷无尽的悲伤。
现在倒好,奇奇怪怪的又总是在她相亲的时候出来搞事情。让她十分无语,弄不清楚到底是几个意思。后来把一切归咎为肯定是发现了她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当初的人情迟迟没还上,所以这次是来还情的。
她才不会记仇,傻不拉几的拒绝,人家有心还人情,她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把他当挡箭牌,打发了不少人。
也不知墨枫到底给那些人说了什么,反正每次她胆战心惊的回去就怕对方给自己母亲打小报告,让她被母亲大人一顿好批评,可是令她震惊的是,母亲从来不会责备她,反而拐着弯拍着肩膀安慰她,“不怕,下次妈给你找更好的,气死那些没有眼睛的人。”
这次,她都已经和对面的男人喝了足足三杯咖啡,听对面那个长的忒磕碜的男人絮絮叨叨绵绵不绝眉飞色舞的从天文地理讲到了人生哲学。墨枫也没出现给她解围,一时还很不习惯,正想着怎么拒绝溜人呢。
手机铃适时的为她解了难。
左善善只问她有事没,让她帮忙带一下梵梵,她临时有急事。
许翘儿求之不得呢,赶紧表现出非常着急非常慌忙非常抱歉的和对面的男人道歉,趁机要溜的时候,以为那个被母亲说成拥有天才头脑可以升值的潜力股的男人叫住她是要留她怎么的,她还皱着眉头僵着身子在想怎么回绝。
谁想转过头,对方面上一脸尴尬,如果她没看错,对方的脸是被羞红的?只见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那,那个,我今天忘了带钱包。”
偶买噶,许翘儿当然不会相信这么烂的借口。他也没想到蹭了那么多顿饭这次居然被别人蹭了。果然欠别人的总归是会还回去的,许翘儿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小金库,从小金库中摸出了两张红色毛爷爷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搞半天,从天文地理讲到人生哲学是这个意思说。那她忍耐着听了那么久的废话是为什么?
把事情甩在脑后,许翘儿踩着高跟鞋赶紧赶到了左善善说的地址,还没来的及吐槽一下今天自己的奇葩遭遇以及过去一段被母亲大人压迫的痛苦时光,左善善已经起身低头嘱咐梵梵听话,然后把孩子丢给她,一句话也没有,就消失在了转角。
留下一脸懵逼的梵梵和许翘儿,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