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是那种在外云淡风轻运筹帷幄惯了,对左善善这五年又一向是依着她性子,从来就是纵容和将就,很少会逼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
所以一时之间。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瞪眼,所有情绪都透过眼神传递,就是沉默不说话。
这次徐帆较为强硬,终于还是左善善败下阵来。
像是忘记了女儿忽视她的伤痛,左善善耷拉着脑袋非常善解人意体贴温柔半哄半无奈的用手乱比划着解释,“肖逸昆他只是过去式了,他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管我们重逢与否都不会再有交集。我们不是说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嘛,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魅力?”
徐帆仍然用怨妇的那种眼神望着她,但是就是一声不吭只言片语都没有,像一个人在生闷气,还偏偏要把这怨气传给她。诚心让她内疚,她实在无法,又屁颠屁颠的把屁股挪了过去,自认为笑得像朵鲜花挨过去,“你好歹生为一个公司大老板,这么患得患失小气怎么行?”
“谁患得患失了!”徐帆终于有反应,呛声道。
她露出花痴般傻气的笑容,急匆匆的说,“我!我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所以我现在在哄你啊,我怕你不高兴嘛,别生气啦~~好歹是结婚,也不能太随便吧,你说呢?”见他脸色还是不好看,不过听到后半句时,目光明显闪烁了一下,有点反应。
她趁机直接牺牲色相上前撩了撩对方的心脏,她早有前车之鉴先见之明,害怕被压倒,所以只是轻轻碰了碰,就赶紧闪开了。
之后徐帆并没有再提扯证的事,看样子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不过有些事躲得过,有些事就躲不过。
躲得过白天,躲不过黑夜。
夜色撩人,被窝更撩人,为了安抚徐帆隐藏在心中的敏感小心脏,她今晚可谓是一点都没有闹脾气拒绝,而且还相当的配合哄着他。极尽热情的挑。逗,柔软的身子更是像条蛇一样紧紧的缠。着徐帆的腰,将自己完完全全不留丝毫的交给对方,让男人吃了个尽兴。
一场场爱。事下来,左善善完全疲惫到瘫软,全身无力得连抬手臂睁眼睛的力气都没了,闭着眼迷迷糊糊感受到男人的唇。舌在自己脸颊上流连忘返的来回磨蹭,那么怜爱珍惜的感觉让她放松警惕幸福的抿着嘴安然入睡。
只是没想到,肖逸昆会找上门来。
她天真的以为把工作辞掉,那么就不会再见到肖逸昆了,也不会和他有什么纠葛。虽然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用她那个天才的大脑也没想通昨天肖逸昆说的那些话,搞的那些事到底是为什么。就在上一次见面,她还很确信,她当初的离开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借口,他可以和他的青梅在一起了。她不过是他青春路过短暂停息片刻了的路人罢了。
从接到肖逸昆电话那一刻,她就确定对方真的闲得慌。
她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虽然今天是周末,可徐帆不得不去加班,留下她和梵梵两个人尽情的大睡特睡。
没有看是谁的电话,她摸到手机直接放在耳边,闭着眼模模糊糊的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及连自己都惊讶的嘶哑的嗓子说,“喂。”
对方不知搞什么沉默着没讲话,闭着眼又快沉入梦乡了,左善善不耐烦的又轻声问,“喂,谁啊?”
以为是打错的或者骚扰的电话,正想把电话挂了,对方终于适时的开口了,那种低沉又带着磁性的男低音突然响在耳畔,简短只有两个字,“是我。”
左善善的第一个反应是居然是个男人!第二个反应是这个男人不是徐帆!第三个反应让她彻底清醒,那这个有好听的男低音的男人是谁!
她把手机放在眼前,是一个显示着帝都的陌生电话号码,耶,她怎么不记得认识这号人物,所以她犹豫又小心的说,“嗯…你是不是打错了。”
谁知对方直接暴跳如雷的朝手机吼,“左笑笑!你居然还敢给我装疯卖傻!”
一听久违的名字,她像是在黑压压的甬道中穿梭了两圈,眼前才一片明朗, 她不可置信试探的叫出对方的名字,“肖逸昆?”
毕竟左笑笑这个名字她已经丢掉五年了。知道她这个名字还会叫她这个名字的除了肖逸昆她还真想不到别人。
肖逸昆老大爷似的在那头“嗯”了一声,随后讥讽的说道,“几年不见,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左善善抿了抿嘴没搭话,这些年,他的整个气质包括说话都不像过去那么阳光温暖,一整个人立在那里就跟个冷面王爷似的,一身冷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这么能装逼。
这些腹诽都只能咽在肚子里。
她装作没听到他带刺的话语,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不表示她有礼貌,别人也会有礼貌,对方可能见她跟过去一样是个软柿子好拿捏,说话老实不客气,又是一阵冷嘲热疯似的反问,“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我没事我会找你?”
好吧,左善善表示自己不懂。她靠着床柜坐起来,不想再这么纠缠,“那没事,我先挂了。”
肖逸昆在那头威胁道,“左笑笑,你敢!”
左善善怕待会儿他持续骚扰自己,又顿了顿,“那有什么事你快说。”
谁知他仍旧是正事不说,又扯其他乱七八糟的,“你就这么厌烦见到我?”
神经病啊。
然后她直接挂了。
挂了才想到,咦,他是怎么知道她手机号码的?
就是因为对这事的好奇,所以第二次同样的号码打过来时,她没有直接拉黑,而是接了起来,省得对方说半天说不到正事,电话接通后她便把疑问丢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对方一秒都没有停顿,语气讽刺,“你不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员工吗?”
左善善恍然大悟,又想到昨天让玛丽代交的辞职信,难道她忘记了,应该不可能,玛丽虽然平时迷迷糊糊不靠谱的样子。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否则当初她刚进去,经理也不会在众多人里面让她来带自己。
所以她确定的说,“我昨天已经提交了辞职信。”
可是她不知道这件事正狠狠的踩在了肖逸昆的身上,疼痛传到四肢百骸,他此时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办公桌面上正放她进公司时填写的一切资料。
肖逸昆强忍着想把这个女人狠狠收拾一顿的想法,冷冽不带温柔的说,“我这里难道是游乐场,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左善善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明眼人一看,也能知道,当然是离开更好,他脑袋秀逗了?
“我觉得我们没有交集最好,想来你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我当时应聘时不知道这是你公司,所以如果让你有不舒服的地方,那很抱歉。”冠冕堂皇毫不走心的乱说一通,左善善都快吐了,她道歉不过为了赶快挂电话。
对方却并不上道,“不,我们并不打算花钱去办招聘会,竟然你不喜欢我们公司当初就不该来,现在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
左善善转了转脑子,觉得这是被讹上了,她还从来没听过这种不靠谱的论调。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大发慈悲的出点方案对策,“你们直接在网上挂上招聘启事,相信很快就有许多人来面试。如果你们公司的人不会,那我可以帮你们,怎么样?”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挑,是一种挑衅的漫不经心。
肖逸昆一手放在口袋里,慢悠悠的走到落地窗前,从高处眺望外面那一片片耸入云端的高楼以及车水马龙的闹市,轻声笑了笑,“几年不见,你懂的真多,不好糊弄了。”
这是什么意思,左善善有不好的预感,她默了默。然后就听到对方胜券在握的说,“那你有没有好好看看合同?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左善善愣了愣,傻乎乎的问,“什么?”
肖逸昆轻描淡写故作深沉模棱两可,“你自己看,我希望下午可以看到你,上午就当是请假。”
然后对方就先摔下了电话。
她精神大震,赶紧翻身下床,在床柜里翻出了那份劳动合同书,当时她就很疑惑逸风的一份劳动合同长达八页,密密麻麻条条框框也不知写的是啥,当时她也只是简单的翻阅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工资待遇便毫不犹豫的签了,也没加细看。她琢磨这么个大公司不可能有什么猫腻,可是现在听肖逸昆的意思,这里面确确实实有猫腻!
她将合同书翻出来,一条条看下去,刚看完一页,就忍不住吐槽,这一条条的没什么信息啊!等她把所有的都看完了,也没发觉任何需要她负责的。
心理作祟,她重新把电话回了过去。
肖逸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这个人的名字终于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机上,这让他觉得心安舒适。纵然现在她有了许多改变。他也要想方设法把她找回来。
等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儿,他才悠闲的接了起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