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莫司晨一瞪,他说的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店主真的将他们两人看成是一对!
“总经理,你是故意的吗?”她不满地,“明知道会被误会,还要这样子进来。”
“什么样子?你是指牵手呢?还是指进来这家店这件事?”他漫不经意地说,翻着面前的菜单,显然并未将她的不满放在心上。
服务员来了,一边上茶一边道:“我们老板为您推荐了冬虫草炖水鸭汤,如果你们满意的话,我就下单了。”
莫司晨看看罗深,问道:“可以吗?”
“按总经理的意思吧,对这里我并不了解。”罗深知道这里的汤都很贵,她自然是不敢随意发表意见的。
“很快你就会了解的,”莫司晨合上菜单,向服务点头,“就这样吧。”
待服务员走远了,罗深才问道:“总经理,这么晚还请我喝营养汤,你是不是喜欢胖胖的秘书?之前的骆秘书难道是胖的?”
莫司晨晃了晃茶杯,却没有喝,“骆秘书嘛,也并没有很胖,是她后期怀|孕时的那种风韵,的确是很迷人的。”
罗深瞪大眼睛,张着惊讶的唇,半天才眨眼闭嘴,端起茶饮了一口,“总经理真是……口味与众不同。”
口味独特的总经理深思的目光投在秘书身上,沉吟着说:“不知道……罗秘书怀|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罗深心头突突狂跳了几下,狠狠地瞪着他瞧了一会,突然把下巴一抬,傲然道:“那个时候,自然是不能让你瞧见的。”
“嗯。”他垂眸,“应该是这样。”语音里有着只有他自己懂得的落寞。
应该是这样。
罗深正在消化这句话时,汤上来了。
“我知道早晨你是敲了门的,”他为她揭开汤盅盖子,“希望这盅汤可以让你心情好一点,明天又是战力满格的罗秘书。”
清香四溢中,她心情已然好了许多,此时对于她来说食物才是治愈心灵的良药呢。
同时也明了他想要为她抹平委屈的心,藏了一天的不愉快也在这句不显山不露水的安慰中消散了去。
他默默沉坐在椅子里,看对面的她认真地对付面前的汤,脸上苍白渐渐褪去,眉眼间也渐渐泛起了一些喜色。
“看来,汤的魅力比我更大一些。”他突然开口,不咸不淡地吐槽。
她眸光也不抬一下地说:“那当然,汤还能吃了暖身暖胃,总经理又不能吃。”
“那么,”他坐正,倾过身来,声音也突然稠密起来,“你要不要也试试我的味道?或许比汤更好呢?”
她则立即警惕地瞪他,“不要。”
“唉,答得真快,真令人失望。”他笑得古怪,“罗秘书在回答问题之前难道不需要思考一下吗?”
“总经理在问问题之前,难道不是也应该思考一下吗?”她挑衅地望他,“让秘书试试你的味道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么?”
莫司晨哑然失笑,“罗秘书真是一句话都不肯让我一下,好吧,汤喝完了,回去吧。”
他先起身去柜台结账,罗深整理了包包和外套,发现他的长外套还搭在椅子上,顺手一并拿了。
在走近柜台时,听到美丽的店老板向莫司晨说:“今天中午有一位漂亮的女士来喝汤,刷卡签的是你的名字。”
莫司晨正在签字的手顿了一下。
他的不回应,店老板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年轻的漂亮女士,个子很高。从称呼看来,她们是母女,看起来很亲密哟。”
签字的笔突然狠狠地戳穿了薄薄的热敏纸,晨字的尾巴突然嘎然而止。
罗深本来快要停顿的脚步又继续往前,朝着大门的方向走。
莫司晨转身跟上时,背后的梁燕妮笑望着他们,喃喃自语:“看起来,这位帅哥的人生好象很复杂。”
白色宝马车穿过长巷,停在罗宅门前,罗深朝上司点头道:“总经理再见,路上开车小心。”
真是客套。莫司晨伸手一捉,抓住她刚刚解脱安全带的手顺势一拉,将她轻搂入怀。
罗深轻颤一下,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下巴在他肩头,鼻间是他独有的气息,然后,听到她低沉的嗓音说道:
“罗秘书有一种本事,让人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她眨了眨眼睛,强压下心头甜蜜的雀跃,“总经理也有一种本事,让人感觉你总是带着迫人的侵略性。”
“你的意思是……”他思索着,沉吟着,“我有一点点入侵了你心里的领地吗?”
你没有一点点,你是完全占据了我的心。
她长长地叹气,“总经理,你知道我的故事的。”
意思就是说,她心里只住着一个人。他懂了。
“好。”他放松她,望着她,“虽然知道,但我还是想对你这样。”说完,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笑意,倾身吻上她小巧柔润的唇。
她的回应温柔腼腆,淡淡羞涩中又带着勇气,令他胸间瞬时涨满甜蜜温暖。
罗深的双手不知不觉间攀上他肩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捏皱了布料。
他总是突如其来,她紧张得轻颤。
这样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得太快,探索总是源源不绝此消彼长。
他晓得她的魔力是让他迅速失控,他晓得不可以再深入,在呼吸渐渐急促,双手即将不受控制地要做其他动作前他猛然停住,唇转移到她耳侧,轻轻的叹息传进她心里。
“那是我妈妈,”他突然说,“她用我的信用卡附卡。比起丈夫,她更喜欢花儿子的钱。”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他就是想要说给她知道。
她果然并不关心,只是淡淡“哦”了一声道:“总经理,你该回家了。”
他抬头,目光穿过挡风玻璃看向楼上,“你不是有两个房间吗?分一间给我可好?”
她推开他,“总经理,你是想让人来追杀我吗?”
在他有回应前,她拿了包包迅速下车,开铁门进了院子,上楼进屋,禁不住悄悄出到阳台来看,刚好看到白色宝马车调好了头,红色的尾灯划着红色的光影离去。
“我知道那是你的妈妈,还有你的未婚妻。”刚才飞扬的心情突然间又低落下来。
。
日子平顺,不知不觉又过一周,春溪度假村已经开工三天,但选定的奠基时间却有些不巧,定在一天后的凌晨六点。
准备奠基仪式事务繁杂,已经忙碌数日的秘书室,兼具着联络左右沟通上下的各种角色。
但莫司晨心头却藏着几个担忧。
这几日气温更低,越发寒冷,他发现爷爷的精神似乎有些异样,常常表现出倦怠。
而妈妈一直缠着要他问罗深的问题他也还没有找到机会,为忙奠基的事秘书室每天都在加班,他实在不忍再给她加施额外的压力。
一想这个,他就无端烦恼,或许,是他本来就不打算要问?
他再一次反省之后,揉着眉心,顿觉千头万绪事事堪忧。
这一天,要忙的事情已然告一段落,他让秘书室早早下班,他自己也早早回了家。
兰若洁看到儿子回来得早,喜出望外,“好久都没在家吃晚饭了,今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儿子一边走向爷爷的房间一边笑,“妈妈做的都是好吃的。”
“爷爷在书房。”母亲提醒,指了指书房的门。
莫司晨高兴地,“爷爷精神这么好?”又折向书房,推开门,莫振南正坐在大书案前写大字。
“爷爷。”莫司晨唤了一声走进去,仔细瞧瞧爷爷面色,相比昨天好了很多,顿时放下心来,再看看爷爷的字,仍然苍劲有力,大气恢宏,不禁赞道:“这手大字写得真好!”
“你小子拍马屁的本事见长啊,跟罗秘书学的吧。”爷爷写完最后一笔,自己看看也十分满意,“确实写得好。”
莫司晨摸摸桌上茶壶,尚还温热,给爷爷倒了一杯,“拍马屁哪里需要学?不过,爷爷这手大字都被我们弄丢了,实在惭愧啊。”
莫振南放下毛笔,笑道:“你们呀,一手好字,被电脑废了。”
孙子惊异地说:“这是网络流行语,爷爷也知道。我爷爷真是了不起。”
“与时俱进嘛,”莫振南拉了孙子的手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责怪道:“上星期罗秘书来过家里,怎么不告诉我?我觉得那个女娃娃挺有意思,想跟她说说话。”
“她哪里有意思了?整天就知道催我签这个看那个的,无趣极了。”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唇角却含着笑。
看到爷爷身体又恢复正常,他放心不少,换了衣服下来陪着他下了几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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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罗深准备将已经审核定稿的奠基仪式行程交给上司,进门时见他正望着桌面上的解酒汤瓶子,那是一星期前她到柳沙路接他那日为他买的,他当时在车上就已经喝完了,居然还留着空瓶。
“总经理,这是奠基仪式的行程,请您过目。”秘书双手呈过去。
莫司晨接过一边看一边说道:“告诉司言,十点钟跟我们一起去春溪,奠基结束才能回来,让他准备一下。”
“是,总经理。”秘书转身时将桌上的空瓶子顺手一拿,准备扔掉,却被莫司晨突然伸手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