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离生大火烧山那日,先说说那山匪头子在众属下的保护之下,往西北方向跑去。
而另一头,狗子带着剩下的两人,走了整整一夜,跋山涉水,总算是赶到午时之前,赶到了积垒山。
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积垒山上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狗子整个人都傻了。
“狗爷,这是咋回事啊?”
“俺们才走了一宿,山寨咋成这模样了?”
狗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三人傻站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当家的,你慢点走。”
“当家的,我们已经没事了,从这里一直往北走,就可以到达西北了。”
山匪头子面色严肃,最后看了眼山寨,眼中满是恨意。下一次,再见到你们,就是你们的死期。
“狗爷,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狗爷,那好像是当家的声音啊。”
三人回过神来,朝着声源地走了过去,果真就跟山匪头子遇见了。
这一见,所有人都傻了。
“你怎么在这里?”
“当家的,我。。你。。”
狗子眼见山匪头子怒火冲天,一时间吓得不敢开口,旁边的那两人也很识趣,并没有多说。
“怎么是你们三个,其他人呢?货物呢?”山匪头子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他们。。”
“说!”
狗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当家的,我无能,那几个兄弟,被杀了。货物也没了。”
“被谁杀的?”
“是,就是。。就是那个女子。”狗爷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死神在召唤自己。
凤歌没了,她没了,这些都是干什么吃的,亏他还想的好好的,山匪头子的火气已经不能用怒火来形容了。就在所有人沉浸在这晴天霹雳之中,匕首毫不客气的刺入了狗子的心脏。
他就这般,轻易的命丧黄泉。
“当家的,不关我们的事啊,饶命啊。”剩下的两个人忙跪在地上求饶。
气急了的山匪头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办事不利,留下还有什么用,自行了断吧。”
再也不看身后任何众人,无奈之下,那两人还是选择了自尽。
满盘皆输,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等到凤歌同边俊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山匪们,也同样被积垒山大火阻挡了去路。
“大人,这积垒山火势太大,我们过不去,只能绕道而行。”
“这一绕,怕是又要耽误些时日了。”万般无奈之下,凤歌还是同意了这个要求:“走吧。”
积垒山大火,证明离生他们已经救出了瑶五,并发现自己不在山上的事实,如此这般她就放下心了。
等到凤歌到达弥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雨水扑灭了积垒山的大火,离生他们选择从绕过积垒山,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西北。所以当凤歌跟边俊等人出现在瑶五府上的时候,他们几个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的精彩。
“大人,你怎么在这里?”阿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凤歌狐疑的看着眼前人:“发生什么事了?殿下他们呢?”
“山寨里的人说,你被送去西北了,五哥刚忙完手中的事,就马不停蹄带人赶了过去。”
“殿下让我留在此处跟将军汇合。”
凤歌站在原地,一时间感慨万千,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两人,就这般生生错过了?
最先还是边俊反应过来了:“阿南,殿下走了多久?”
“算上脚程,只怕是刚刚到积垒山。”
到积垒山,眼下还来得及。
“大人,你且快快去追殿下吧,我们襄阳城见。”
凤歌点了点头,再次翻身上马,朝着离生一路追了过去。
襄阳城。
积垒山山匪就剿,弥城的知府跟县令被革职罢官,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楚皇耳中。老皇帝很是欣慰,恨不得对离生跟凤歌两人大大行赏。而一路之上对于凤歌的消息都隐瞒的很好,众人还以为那位钦差大臣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楚秦派出去寻找凤歌消息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这让人很是不爽。加之弥城那边的消息传到了襄阳城,更是让人急躁的很。
面具男子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光临了六王府。
自从楚秦娶了熙儿之后,人就在阁楼住着。原本凤家大小姐凤栖意外进了府中,隔三差五就去早熙儿的麻烦,两人在府中闹得是不可开交,对于这些事情男子根本充耳不闻,一心惦记凤歌的下落。
面具男子到的时候,楚秦根本就不搭理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这位六王爷可真有闲心。”
楚秦正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找不到凤歌的下落,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莫名的觉得烦躁。
“你怎么又来我这里了?”
“原来王爷根本不欢迎我?”
“有事就说,无事早些回去。”
“西北那边传来消息,你母妃让我问问你,如何决定的?”
“什么消息?”楚秦一下愣住了。
“你终日沉浸在后宅女子斗争之中,可还记得当初的鸿鹄之志,你堂堂七尺男儿,可对得起你母族的栽培!”面具男子被楚秦的话激起了怒火。
“后宅之事我没兴趣,殷大人似乎忘了,昔日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主意,可都是你为我母妃一手策划的。”
“楚秦。”
“殷正!”
“积垒山被毁,若是等到太子回宫,皇上定会扣蒋家一个大罪名,你身为蒋家之子,又怎能袖手旁观。”
“知县无能,无法守护地方百姓安危,惹的山匪横向霸道,强压百姓,这与蒋家何干!”
“皇帝对蒋家的疑心,不是这一两件事,他若有心,有的是办法除去蒋家。你号称第一军师,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到底是想要帮蒋家还是害蒋家,只怕自个心知肚明!”
“放肆,我岂是你能够评价的。”
“殷大人所做之事,楚秦无法评价。同样的,蒋家之事,也与你这个外人无关。”
“我奉劝你们一句,出师无名,定会遭天下人耻笑。皇帝尚在,河山大好,不是蒋家动手之时。”
“妇人之仁!”殷正气愤不已,总觉得现在楚秦,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好拿捏的人了,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儿女情长之上,与那脓包太子又有何区别,真是枉费了淑贵妃多年的栽培。
既然话不投机,那就不要浪费时间,殷正甩袖离去,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等到殷正这一走,楚秦顿时觉得更加烦躁。树大招风,蒋家只怕是坐不住了。
皇宫。
殷正来到淑贵妃宫中的时候,那是一脸的气愤。华衣女子躺在贵妃椅上,看着来人表情,面上也满是无奈。
“怎么,秦儿又给你脸色瞧了?”
“没有,贵妃娘娘多虑了。”
“多虑?”椅子上的女人起身:“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你素来就是个冷血之人,今日能够看到你如此脸色,还真是有生之年头一次,也可见那孩子把你气的不轻。”
“王爷眼下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日后定能清醒过来,娘娘不必担心。”
“殷正,你出生西南巫族,医术天下第一,这卜卦之术,除了菩提寺的那位,你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之人吧。”
“娘娘,你过奖了。” 面具男子更加严肃起来。
“你老实告诉本宫,秦儿他到底有没有帝王之命?”
“臣不敢欺瞒贵妃,六王爷的确有帝王之命,这是事实,毋庸置疑。”
淑贵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殷正的话并没有说全,楚秦的确有帝王之命,可是他没有帝王之运,成为皇帝,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真相告诉蒋家的。
“娘娘,依臣之见,趁着此次太子在外,最好是斩草除根,免得吹风吹又生。”
“哥哥也是这个意思。”女子理了理衣衫:“我儿既有那命,本宫便不会容忍这世上有第二个人存在,让我们的人都去了吧,这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本宫再也不想在襄阳城看见他。”
“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运城。
离生跟齐豫两人,出了弥城之后,可谓是快马加鞭,一路朝着西北方向狂奔而去。脚下又是千里良驹,两个时辰之后,众人就已经到了运城。
按照齐豫的建议,他们决定在运城客栈小休憩一番,之后再重新上路。
很巧的是,那客栈就是凤歌之前所住的客栈。
离生等人还不知道凤歌已经回到弥城的消息,更不知道这丫头正骑着马匹,一路狂奔赶来。心里只惦记着,到了西北境地之后,怎么找到人。
“西北境内之大,若没有个目标,我们怕是很难找到她!”
“且我们本就晚了这么多日,怕是她早就到蒋家手中了。”
“你有给西北那边传去消息吗?”
“消息是传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运气,打探到了!”
“无妨,若是没有消息,直接找蒋家要人即可,反正他们想要的,从来都只是我罢了。”
离生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脸上是决然的表情。
从知晓凤歌在积垒山之后,这小子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双眼布满血丝不说,面色也是憔悴的很,齐豫瞧着可是心疼了。他很想劝他放弃,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罢了,他那个性子,又不是不晓得。
“让兄弟们休息一会,咱们就出发。你放心吧,一定会有她的消息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客栈二楼走下一个小伙子,身后跟着个女子,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很是引人注目。
“姑娘,我说了很多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答应姑娘的请求。”
身后的女子泪眼婆娑,死死拉住男子的衣角:“那侠女将我交给你了,从此之后我就是小哥你的人了,小哥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小女子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姑娘,你放手吧,你这真是为难我了。”
这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引人注目,客栈里的人却丝毫不惊讶。倒是齐豫跟离生两人,很是不解。
“两位客官不用多心。那姑娘是三日前另一个姑娘带来的,后来那姑娘有事先走了,留下了这小伙子照顾她,倒没想到这姑娘瞧上那小伙子了。”
“可不是么,这场景天天都会上演一遍,我们都习惯了。”
离生跟齐豫两人笑着摇摇头,两人收回了目光,继续桌上的饭菜。
“殿。。公子,公子可算是找到你了,快救救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