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瑶若昀的一番话,凤歌心情难以形容,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了去。
“大哥的信中说到,此事是掌管弥城一带的知州大人向朝廷揭发的,那位知州大人是凤太师的门徒之一,在这朝廷之中,也算是不多见了。”瑶若昀感叹着。
大兴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就像棵病入膏肓的大树,早就被虫子从里面腐蚀了,而那只虫子,就是蒋家,不止是朝堂,就连大兴都被他们满满渗透,西南这边距离襄阳城太远,皇帝根本就不知道真相。西南都是如此,西北被蒋家统治的地方,那岂不是更加不敢想象。
“你可晓得,这积垒山上蒋家藏了多少兵马在上面?”
“足有千人。”
一个州的兵马数量不超过两千人,这小小的弥城,就有将近一半的兵马,蒋家到底将那些人放在积垒山上,真的只是简单的揽财,凤歌不相信。
“好了不说这些了,嫂嫂你日后就住在这里吧。等下我带你去房间,总之一句,你别轻举妄动,等着大哥他们过来。”
“你大哥还要过来?”凤歌很是惊讶,这瑶家不理朝政多时了,怎么就出场了:“怎么,是弥城的生意出了问题?”
“那倒不是,是大哥说嫂嫂你孤身过来,五哥肯定也会来,你们两人对这里不熟悉,他同二哥还有我会过来帮忙,让我暂且照顾下你。”
瑶若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微笑。凤歌半信半疑,忽地灵光一闪,趁着男子没注意,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快速上前抵住男子的喉咙,满脸杀气。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这次换做瑶若昀懵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嫂嫂说变脸就变脸了:“嫂嫂,你干什么呢,快把簪子放下,这可是玄铁啊。”
“你再不说,我就割断你的血脉。”
“别别别,别啊,嫂嫂。是大哥说,让我留心最近来弥城的生人,说是嫂嫂你不会傻到跟着那么多人大摇大摆出现,等着被人宰割,定会乔庄打扮悄悄来这地方的。我这才一下认出你来了嘛,你要是不信,我给你找那封信。”
瑶若昀差点就哭出来了,边说着边在怀中将信掏了出来,递给了凤歌。
女子接过信,大概看了看,手中的簪子也松了松,瑶五这才得以喘口气,捂着脖子委屈的说到:“还是大哥料事如神,就知道嫂嫂会不信我,特地让我将此信留着,以证明我是清白的。”
信上的确跟他说的一字不差,包括那句将信留着证明清白,凤歌看了看信,又看了看眼前这男子委屈的脸,将簪刀重新放了回去,刚才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立马消失不见,微微一笑。
“出门在外,必须谨慎,想来弟弟不会同嫂嫂我计较的吧,这信还你,日后那就麻烦你了。”
瑶五接过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刚刚还发火呢,现在就笑出来了,这女人啊,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真是太可怕了。
弥城内,凤歌成功的跟瑶家五公子接了头,算是彻底安全了,而汴州城那边,齐豫可就不好过了。
汴州客栈。
原本齐豫以为,离生的脚程,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于是乎,在天刚刚黑的客栈,被一阵破门而入,行走带风,暴力的推门,杀气腾腾进来的,衣衫不整,面色憔悴,相貌邋遢的男子,震的是外焦里嫩。
好半晌齐豫才反应过来,盯着眼前的离生发呆:“你,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没等眼前人回答自己的话语,齐豫就被男子大力拉着前衣领,直接给拎了起来:“你怎么办事的,你明明答应我的,人呢,人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发了疯似的咆哮,跟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殿下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离生已经暴走了。
其实这也不怪离生,怪就怪齐豫这小子,有时候太过神经大条了。襄阳城那边传出了凤歌遇害的消息,急的离生是根本都不顾皇帝的圣旨,一匹千里马就飞奔而来,齐豫早就知道凤歌没事,也不派人给离生送个口信,让那人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过来才安心。
这一路上根本就没停息片刻,跑了整整一日,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汴州城,累的一塌糊涂不说,推开门之后,齐豫一身睡袍穿在身上,侧卧在床,手边摆放着各种吃食,双手捧着个话本子看着正是兴起。
心中早就乱成麻的离生看到这一幕,又想起自己交代这小子的事情,心中的怒火啊,蹭蹭的上涨,可怜了咱们的齐大公子,就这般成为了发泄的对象。
“干什么,离生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我拿什么冷静,她失踪了,她失踪了啊,你让我拿什么冷静。”
“你大爷的,那丫头根本那就没事,人这会已经在弥城了,放手!”
齐豫被人这般毁形象的拉起,当下也不乐意了,眼前这人失心疯了,要是再不控制下去,等下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怕是要被揍成猪头了,为了这张脸,还是痛快招了吧。
一愣,暴躁的火焰瞬间熄灭了下去:“你说什么?”
“你的那位心上人,连同你那位狐狸老爹,将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了,人家三天前就出发了,这会儿已经到弥城了,那丫头也不是傻子,真跟那些人走,怕是还没到目的地呢,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离生仍然傻站在那里。
“行了,还不赶紧将我放下来。”
男子一松手,齐豫重重的跌落在床上,只听通的一声:“哎哟我的哥啊,你能不能轻点。”
“她没事?”离生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她真的没事?”
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齐豫有些委屈:“行了,把你这幅邋遢劲收拾收拾,今晚我们好好睡一觉,明日出发,去弥城见你的心上人去,若到时候弥城没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现在,出去,立刻,马上,自己找一间房,滚蛋。”
离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房间,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反应不过来,也是在凤歌出事的消息之后,奔往汴州的路上,他才恍然大悟,不知不觉间这女子已经融入到了自己的生命之中,再也无法割舍。
强压着内心的不安,离生回到了自己大房间,梳洗用膳,准备休息。
离开了襄阳城,楚秦的眼线一时间跟不上,这两人这才算是彻底脱开了那人的监视,而襄阳城内的楚秦,没有了任何消息,也是同样的不安。
凤歌的消息一传来,楚秦的第一念头是母妃动了手,找来了面具男子求证,那人摇了摇头,表示此事不是淑贵妃授意,那到底是谁动的手,事情似乎复杂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研究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而是想办法找到凤歌,于是楚秦暗中吩咐人出了襄阳城,在汴州城周围大肆搜索凤歌的下落。
整个大兴,都忙着寻找那位失踪的钦差大人,却极少有人知道,那位大臣已经到了弥城。
翌日。
离生早早起了床,齐豫刚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男子的身影:“你这家伙,神出鬼没,是要吓死我不成。”
“何时动身?”离生一心想要去弥城,片刻都等不及。
齐豫伸手拿折扇敲打了男子的脑袋:“一到她的事上,你就乱了阵脚,进来坐,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你先冷静。”
离生跟着齐豫走了进去。
“这是你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送来的消息。”齐豫将那信递了上去,男子伸手接过。
是他的人惯用的联系方式,信上的内容,离生快速浏览了一遍。
“现在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