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办事我放心的,这厢儿挂了电话也没打算进去,不料想那不远处来了几个流氓地痞?染着红毛绿毛的,周周管这叫杀马特,一个个过来了,直接把我围一圈,啧啧的咂嘴:“啧啧啧,这不是刚才那个钙么,怎么落单了,不知道这片儿落单了要被捡尸?”
我听不懂什么是钙,也听不懂捡尸,但听懂落单了,对不良少年摇头,“你们让开,我朋友马上出来。”
说着要出去,但不想他们围着圈,哎了一声,第三声的那种,一脸淫/荡的笑:“出来?怕是他出来也不敢怎么着!看你们这细皮嫩肉的就没吃过苦头,来吧,先来跟哥儿几个玩一夜,伺候好了就……啊!”
我本不想碰他们的,我也有点洁癖,他们身上一股子劣质香烟的臭味,但是说话间,那人语气低俗又恶心还拉我的手——
所以,我一反手,都不用双臂,单手就把那不长眼的孙子直接抡起来!
“啪啪啪啪……”
直接抡着那百八十斤的瘦溜棍子,打了一个圆弧,登时啪嗒啪嗒的一堆人倒下,捂脸的,捂脑袋的,胸的,还有摔地上的。
最后,是手里这个,不留情的扔出去,直接掉那大垃圾桶里,我这拿出帕子擦擦手,抬眸看他们——
“还有想打的么。”
冷冰冰问时,眼睛扫扫他们的样子,其实,心里是想再多打几拳出出闷气,被重庆气的呀,他吃我豆腐的事儿,我还没算帐。
但可惜了,这些人不耐揍。
地痞流氓们好像看怪物似得看我,然后争相的逃走,而同时间,听到门扉开,是重庆拖着周周和小飞出来,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可是,周周这个好吃鬼,嗅着街边的串儿过去了。
“老板!来三十……不,来一百串!”他吆喝着回头看我们一眼又转口,我赶紧追过去:“八十就够了。再来点别的……”
我说的时候,本想着看小飞,因为重庆那边儿我以为他不爱吃街边东西,毕竟洁癖,谁知——
“再来十串鸡翅。”
说完看我一眼,然后才看他们:“还吃什么?”
周周又过去拿了一堆,我跟小飞坐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小飞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可能是喝醉了……
小矮桌,四四方方,我们四人正好坐一桌,因为去蒙古墓是临时决定,我就也没着急回去准备东西,因为去那儿的话,咱们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所以——
先吃再说。
虽然口味比我的差点,但上盘后我再加点料,凑合也能吃。
“来!预祝我们四人此行顺利,干杯!”
吃了半天,周周举杯说时,我看着那里面的酒,又看他,没说他什么,毕竟他都不是发丘人,喝酒也无妨。
但我还是茶杯,四杯碰一起时,却听重庆低低道句:“不是四人,还会有人来。”
一句话说的我心沉,且因为了解他去的目的,敏感的想到了付心薄。
“谁啊?”“谁?”
周周小飞一道问的,重庆的回答让我确定了,来的就是付心薄——
“他的身份不方便说,但是,可以帮助我们。”
这句话,重庆以前也对我说过,看来没意外了,就是付心薄,不过,我对付心薄那流氓的想法现在挺复杂的,因为我还记得他带我去的拍卖会,很恶心的拍卖会,可因为他买的凤洲之袍,还有那天说的诗——
“却生来薄幸,要如何销得。”
那时,并未听得重庆说无法放肆,而今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是个无法放肆的人,瞧,名字就注定了,心凉,心薄,凉薄呀。
寻思的时候,忽然感觉衣角被拽了一下,那瞬间咯噔的直接去摸刀,却低头看到的竟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脏丫头,抓着我的衣角,却是对重庆说的——
“小哥哥,给小姐姐买束花吧?”
我这手并未从刀放下,因为我明显感觉这丫头不对,她怎可能悄无声息到我旁边?虽然她看不出武功底子,可她能到我旁边已经很可怕了!
扫了一眼她手里的话,是那种野花,野生的向日葵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野花,用麻绳简单的扎成捆,属于无本生意。
小飞果然是喝多了,这会儿抬头,醉眼迷离的,满口酒气:“小妹妹,只这一桌四男人,你喊谁小姐姐,我嘛?”
他说的时候又看我,“我俏丽,哈哈!”
我没搭理小飞,手也还在背后,而周周跟我倒是一心的,到了我旁边来,“什么花?我看看!”
说的时候到我身前,但小丫头花不给他,那躲的手特别灵巧,脚一侧,就躲开了周周,并且,手还拽着我的衣袖,再看了看我,然后扭头又对重庆道——
“小哥哥,给这位小哥哥买束花吧!”
我:“……”
重庆:“多少钱。”
周周道了句无聊,然后去和小飞划拳,而他才走,只见小丫头嘿嘿一笑:“不要钱……要命!”
小丫头说话间,那花里陡然出现一把匕首,笔直的朝着我刺过来,可是“嗒”的一声,银丝裹着匕首,直接一搅,匕首脱落时,飞出去数米,又锵的一声没入桌面,而我手里的短刀也早拿出来,却……没派上用场,也根本不是对手。
这小丫头的功夫都在我之上,难怪我看她只是普通人,我压根不会朝着她比我厉害想,只觉得看不出来就是没工夫,大错特错了这次。
“哼,我还会再来的!”
小丫头身轻如燕,不等重庆抓她就迅速跳开,直接跳到桌子上,拔走了那匕首,转身一跃噌噌噌的消失在夜幕,而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我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地上影子张牙舞爪的很熟悉——
那群杀马特!
“谁!”
周周喊得时候,那边儿一群脚步声作鸟兽散也不知道潜伏多久,但肯定是看到了这边的情况,逃了。
地上,花束还散落着;
而不远处,烤串老大爷的眼神似乎不太好——
“你们刚才弄炮仗呐?我听啪的一声哟!”
我们都只摇头不说话,然后串来了……嗅了嗅又测了下无毒,开吃,但吃的比较难受,除了小飞,他真喝多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而我扫了一眼重庆,几度抿唇,才道:“那是峨眉的?”
莫名的,觉得好像不是,因为峨眉做不来这种事。
重庆眼里有光,一闪而过,薄唇扯了扯:“不知道。”
不知道?那便是知道了。
我心说着瞥一眼周周小飞,小飞睡着了,呼吸均匀,但周周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至极唇鼻发青见紫,这是中毒的征兆!
大概是之前他死亡消息吓着我,所以,我几乎是立刻抓着他,然后,一声尖叫——
“周周!周周你别吓我!”
不知怎么了,周周的脉搏忽然微弱,那脸色苍白无比,且那毒叫我也查不出来源,正慌着,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腥味,是重庆的血味!
修长的长指迅速掰开周周的口,重庆把手腕上的血一点点流到他口中时,声音沉冽的吩咐我:“崖柏拿出来磨成粉,给他服下!车钥匙在我左衣兜。”
学医十几载,口口声声的神医居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更也没想到看重庆那样子,好像他的血能解毒?可这毒从何处来?是那束花?想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快速按照他说的办!
磨粉工具拿来后,回来一边磨着一边看到小飞醒了,问我们:“怎么了?”
重庆跟我都没搭理,重庆那血淋淋的手直接拿过去,接着,给周周灌下去,而这时候的唇色已经好很多了,“你……”
你的血能解毒是吗?
之气提过的,老不正经给我扎排毒针时,提过一嘴,说有人生下来就泡在药罐子里,吃着各种药草长大,喂成百毒不侵,这样人也没什么特征,平时看不出来,但是实际上,万里挑一,甚至他的血也能解读。
但因为背后太难熬,起码得十几年功夫,所以,我只能排毒针化解小毒,但重庆这一番动作,让我明白……
他的血就是那万里挑一。
“呼吸看起来不错,浮生,你过来试试他的脉。”
重庆说的时候,滴血的手往后缩,我压着想帮他包扎的欲望快速的给周周把脉,然后,确定了重庆的血——
千真万确是那种解百毒的。
操蛋了……我扎那针,等于是班门弄斧!
虽然不至于给他什么灾害,但是,也真丢人。
“怎么了?还没好?”
重庆又把手拿出来,而我叹口气:“没有,他已经解毒了,不过,以后……排毒针我不给你扎了。”
简直是小徒弟遇到祖师爷,什么都不想说,就一个字——服。
而这饭是绝对吃不下去了——
“是中毒了?”
小飞再说时,我才嗯了一声,然后见他抿唇道:“我喝多了,不然能帮点。”
“不必,看来,是那花有问题。”我说的时候,重庆抿唇没做声,像是默认了,但实际上,没回答,只起来,淡淡道——
“不吃了,走吧,去温家庄。”
我疑惑,小飞也是,几乎是同时问的:“去那儿干什么?”
“下墓做准备,少他不行。”重庆说完,我嗯了一声,“听你安排。”说完,去看周周,而小飞也在喊周周:“周周,周周,醒醒。”
他喊着但是周周并不理他,还在睡,小飞这才看的重庆:“重庆,他什么时候能醒?”
“跟你没关系,这里乱,你先回家,等和如玉商量好下墓时间,我再联络你。”
不得不说,重庆大队长的范儿起来了特别稳重可靠。我正好也不想把周周的事告诉小飞,只是走的时候,重庆目光甚是幽暗的扫了他背影一眼,然后,把我肩膀上的周周抓过去,自己背着——
“我来。”
他说时,小飞已经一如旧的听从安排,去找出租离开,对我们挥手,而我跟重庆把周周放上车后,我坐的后排,一来好让周周躺在我腿上,二来我方便一路捏着他的脉,直到温家庄,确定他没事,他醒来了,我这才放心——
“老大,发生什么事?嘶,感觉脖子好痛啊!”
到他这么说,我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一个针状的小孔,而这路上,我和重庆一句话都没讲,因为我觉得那女人不太像峨眉,那么,看那小姑娘一口一个小哥哥,喊着重庆又拉我,肯定是跟重庆和我有关系。
可重庆说不知道,我也不能逼问出来,只想这墓结束,然后翅膀硬起来再说话,所以,看到那小点儿,也只说他是被虫子蜇了一下,把这件事暂时埋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