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来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脸上还用黑色口罩遮掩住的男人,瞥见那人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刀,安辛惊恐地向后退。
“这位兄弟,你千万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追上来的陆宇见到这幅画面心都跳到嗓子口了,这种倒霉事儿都被碰上了。
那男人用刀指着安辛一步步靠近,“把你们手上的钱都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安辛拿出钱包,将钱包里的钱都拿出来递过去,她平时就不太喜欢身上太很多现金,所以能给那歹徒的也就这么百来块钱,很显然,他对着点钱非常的不满。
向陆宇伸手,“还有你,把你身上的钱也给我。”
陆宇尴尬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没带钱包,身上真的一分钱都没有。”怕那歹徒不信,还特意将口袋都掏出来给他确认。
“把你的手表摘下来。”
手表!陆宇看向腕上的手表,对歹徒用商量的语气道:“这位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车子就停在那边的路口,车里有点钱,你跟我去拿,这表不值钱的。”
“哼!我跟着你走出巷子那不是把自己暴露在更多人的眼前吗?这表如果真的不值钱,你这么舍不得干什么,不要给我玩把戏,快把表给我。”
陆宇摸着腕上的手表,面色极其沉重的样子,看得出来,这表对他应该有特殊的意义。安辛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递了过去,“这项链给你,虽然不是非常值钱,但也请你就此收手吧,一会儿巷子里有人进来,惊动的人越多,你越捞不着什么好处。”
他一点不客气地将项链拿了过来,但却还是不肯罢休,陆宇越是不愿把那手表给他,他便越是认定这块手表是件值钱货,“我再说一遍,把表给我,不想你女朋友受伤就赶紧摘了拿过来。”
歹徒忽然拉住了安辛的手,让她退步不得,刀对准她的喉部。
“你别动她,我马上摘,马上摘。”
陆宇迅速摘下手表递了过去,那歹徒松开抓着安辛的手伸过去拿手表,在他就快要触及到手表之时,安辛快一步伸手截下了手表,那歹徒一怒便挥刀过来,划在了安辛的手臂上。
手表掉落在地上,鲜血顺着指尖低落了下来。
陆宇猛地撞向那歹徒,将他撞倒在地,歹徒本也只是想求财而已,带着刀不过是为了防身用的,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人,刚才是一时气急之下才会挥刀过去,见那血淋淋的一只手臂心里也是慌的,爬起便跑。
陆宇也顾不得去追了,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失了方寸,“你,你怎么样?一定很疼吧,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住。”
安辛咬着牙忍着痛,“你去把车开过来,我走去路口等你,节省时间。”
“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陆宇一把将安辛抱起抬步就走。
“表,表还在地上。”安辛挂念着那手表道。
陆宇蹲下身迅速捡起手表,其实这一刻,他心里哪里还挂念着这手表啊,只想着不能让怀中的人有事。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最近的一家医院,车子往急诊室门口一停,也不管跑过来指挥的保安抱起安辛冲进了急诊室。
逮着一个医生便赶紧求助,“医生,快给她看看,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这满是血的手臂让医生都看得有些触目惊心,“你把她抱到那边第二间,我马上过来。”
将安辛抱到一个房间内,让她在床上坐下,跑去门口张望医生,好在他已经走过来了,不然他该冲出去把他抓过来了。
“你抓住她的上臂,我现在要给她清洗一下皮肤,会有点疼,病人忍一下。”
陆宇握住安辛的上臂,目光牢牢地锁在医生的双手上,紧盯着他的动作。
药水通过针筒冲洗着安辛的皮肤,自然会触碰到伤口,虽然安辛已经尽力忍着,但实在是太疼,还是忍不住地闷哼。
陆宇听着她的声音心都揪起来了,“医生,你轻一点!”
“再忍忍,马上就好,不清洗干净我没法确认你伤口的直径有多长。”
安辛闭上了双眼,做深呼吸,不忍再看那伤口。
冲洗完毕,医生叹了一声,“怎么会弄这么大一个伤口呢,你这必须得缝线了,我让护士来给你注射破伤风针。”
缝线!安辛猛地张开双眼,“医生,我这伤口无法自然愈合吗?”
“你这伤口足足有五厘米,况且还有点深,从你这出血量来看极有可能里面的小血管都损伤了,不缝线你这手也别想要了。”
医生说的倒是够直接,陆宇自然也是相信专业人士的说法,况且这伤口,他看着都觉得有些严重,“医生,那赶快给她处理吧。”
安辛也别无选择,总不能真不要了这只手啊。
注射完破伤风针,又上来一支针,安辛惊恐地问道:“医生,为什么还要打一支针?”
“我得给你做局麻,这得缝好几针,你自己能抗的过去?”
当然扛不过去,这缝线可不像是打针,只是想想都觉得全身都疼了,打麻药这点疼还算得了什么。想通了,便乖乖地伸出了手。
也真是全靠了麻药,这缝线的过程虽然是残忍了些,好在没有给安辛带来巨大的疼痛,只是不知道等麻药一过,还能否受得了。
陆宇结了费用回来,医生向他交代道:“她这手直到可以拆线前都别落水了,像是洗衣服,做饭之类的活就都交给你这个男朋友做了,千万不能让伤口感染了,三天后过来换药。”
“好,谢谢医生。”
“嗯,不用客气,好好照顾女朋友,怎么能让她受这样的伤呢。”医生还不忘责怪一句。
“我一定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伤。”陆宇看着安辛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让安辛忽然有些不自在。
“谢谢医生,那我们走了。”
安辛才迈开脚,都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陆宇一把抱起,“别动,一会儿掉地上了小心又摔出个伤口,还得再缝几针回去。”
见他严肃的模样安辛也不再挣扎,她确实也累了。
到了安辛家楼下,陆宇将车停好,还是将她从车中抱了出来,上了电梯,不管安辛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
“我都到家门口了你现在可以把我放下了吧。”出了电梯安辛就对陆宇道。
“等到该放下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下。”
“没想到你们的生活这么有情趣,爱到连脚都不用落地,每一步都让人抱着走。”
伴随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陆宇和安辛都看向站在门口的赫铭。
安辛挣扎着要下来,只是陆宇手中的力道不愿放松,反而握得更紧了,对上赫铭的视线,抱着安辛缓缓向他走去。
“不知道赫总这么晚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不会只是为了来打探我们的生活过得多么有情趣吧,难不成你是来学习的?”
安辛脸一红,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真是没脸没皮,安安还在那儿呢。
“陆宇,快放我下来!”安辛伸手在他的腰间重重地拧了下去。
他吃痛地皱眉,最终还是将她给放了下来。
安辛向安安敞开双臂,他便立马扑了过来,“妈妈,安安好想你。”
陆宇瞥见她手臂上渗出的一点红色,紧张地上前将两人分开,“都和你说了这只手臂不能用力气,你这是想让伤口裂开吗?”
被从妈妈怀里拉出来的安安委屈地站在那儿,赫铭上前一步拉住了孩子,陆宇捋起她的袖子,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上缠着白纱布,已经有一处鲜红渗出了外面。
“怎么回事?”
陆宇没好气地丢了句话过去,“还不都是你害的。”
“被我害的?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受的伤。怎么还能怪到我的头上来,说话前最好经过大脑思量一下。”赫铭自然是不愿无故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更何况是陆宇给他安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今天也不会受委屈,我也不用为了让她开心带她出去,自然也就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了。”
陆宇说的振振有词,赫铭听得更加莫名其妙,“你最好是给我说清楚。”
“还要我说得再清楚一点是吗?我告诉你,你最好……”
“陆宇!”安辛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宇的话,“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你别赶我了,在他离开之前我是不会先离开的。”陆宇指着赫铭道。
这两人一遇上真是叫人头疼,望了眼对门,施浩这几天外出参加研讨会去了,这时候多么希望他能出来做和事佬啊,哎!
清楚陆宇的脾气,也知道是劝不好了的,“今天安安住我这儿吗?”
“奶奶出去拜佛了,这几天不在家,我带不好他。”
“那这几天就在我这儿吧,你们都早点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孩子得休息。”这两人在这儿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让他们一起离开,这总公平了吧。
赫铭是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是只想把孩子送过来而已,“明天我来接你们。”
“不劳您大驾了,他们的出行我会负责。”陆宇站出来道。
他这分明是故意的,这两人真不能出现在同一地方,叫人不得安宁,“不麻烦你们了,明天我会先送孩子到幼儿园,然后再去上班。”
“不行!”
“不行!”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