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响起迈巴赫轰鸣着远去的声音,阙晓曦起身,洗漱了起来。
昨夜的魔鬼式训练,让她动作有些迟缓,但这却阻碍不了她离开的想法。
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干净,阙晓曦就下了楼。
楼下,王管家正指挥佣人们准备早餐,看见阙晓曦拿着行李箱下来,微微皱了皱眉。
“阙小姐。”他喊了一声阙晓曦,眉头皱地很紧。
“王管家。”阙晓曦能感到,他的目光放在自己的箱子上。抿了抿唇,她把自己的目的径直说了出来。
“阙小姐,你想离开这件事,跟少爷说了吗?”王管家似是没有想到阙晓曦会如此识趣的离开,在最开始的呆愣之后,他就恢复了以往对她的淡然。
“这件事,不需要跟他说。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阙晓曦低头,咬了咬唇,“王管家,给允修祁的信,我已经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他回来有什么事要问,你直接给他就行了。”
“阙小姐,这样不太好。”王管家蹙眉,还想劝说,阙晓曦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表示有电话进来了。
接起电话,阙晓曦草草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王管家,等我的车已经在别墅外了,我不能再在这里跟你闲聊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聊。拜拜。”阙晓曦微微一笑,当着众多女佣的面,她径直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一路上,她走得飞快,似乎对这个别墅没有一点的留恋。
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看着阙晓曦飞快离开的背影,王管家眉头皱了皱。
阙晓曦拉着行李箱刚走出别墅,就有一位女司机殷勤地迎了上来。似乎是因为上次允修祁跟管这一片的片警说过了,这里安上了针孔摄像机,治安很好。
女司机接过她的行李,跟她指了指摄像头之后,才把她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
“小姐,你这是要出去玩,还是求学去啊?”女司机是个健谈的人,把阙晓曦安置到后座后,就坐入了驾驶室。
一边发动车子,她一边跟阙晓曦攀谈。
阙晓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看小姐这通身的气派,我猜一定是要去求学的。小姐,想去那里继续深造?我儿子现在在法兰克福一家很著名的大学当教授。如果小姐正想去那里,我可以找他,让他多多照顾你。”女司机开车很稳,把车子开下那个陡坡后,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阙晓曦说话。
阙晓曦没有回她,只看着外面的风景。
初夏的时节,到处一片绿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阴森,有些恐怖。
间歇有一辆车子驶过,明亮的远光灯照射在那些绿荫上,才显现出它们的生机勃勃。
不由自主地,阙晓曦想到了最近的允修祁。
虽然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冷漠,但是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自己就这样不辞而别好吗?
阙晓曦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有心想给允修祁打个电话说一下,按了下手机,却发现已经进入省电模式,电量不足百分之二十了。
前面的女司机还在唠唠叨叨个没完,阙晓曦有些烦躁,刚想开口让她靠边停车,却在听到那一个名字时,愣了一愣。
“你刚才说谁出事了?”阙晓曦揪着心口,脸色有些苍白。
女司机没有转头,只隔着后视镜,看到女孩的脸色有些白。
许是被自己说的那个新闻给吓着了吧?
女司机心下闪过一丝不忍,先开口安慰了阙晓曦几句,然后才把刚才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阙晓曦从未想过,她和郑霓的关系还能再坏一点。
“哎,你说这个叫小曦的女孩也真是的,有男朋友了,还跟有钱人勾勾搭搭,真是不检点哟。”女司机兀自在前面唠唠叨叨,阙晓曦却慌忙拿出了手机,按照女司机刚才说的那几个关键词搜索了起来。
不搜不知道,一搜她才发现,她只不过是在允家待了一个晚上,她的名字就成了绿茶婊和淫娃荡妇的同义词。
微博下,聚集了一大批不明真相的观众,纷纷用最恶毒的言辞辱骂她,说是她这样的人降低了女大学生的水准,说是她这样在日本留过学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从未被这样人身攻击过,阙晓曦愣住了。
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她的嗓子里也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要冲出来。
可最后,她仍然没有让它出来,反而是狠狠地把它压了下去。
颓然地倚在椅背上,阙晓曦开始回忆,她和郑霓的关系是什么时候逐渐变坏的。
思索了一遍又一遍,她都没有半点头绪,只知道那次的针锋相对,是两人彻底撕破脸的开始。
拿出手机,阙晓曦给郑霓打了电话,她想约她好好聊聊,郑霓那边却是静默不语。
在阙晓曦以为郑霓是不小心按了接听键时,那边才凉凉地传来了郑霓的声音。
只一句“这是你应得的”,就把阙晓曦扔到了谷底。
“霓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阙晓曦的声音在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紧了嘴唇,才勉强压下哭意。
“阙晓曦,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你就得高高在上,我就得低三下四?如果你昨天没有去参加那个宴会,我们也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是你自己,是你的虚荣,毁了我们的感情,毁了你自己!”郑霓的话字字诛心,阙晓曦捂着胸口,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才稍微缓解了那种扎心的感觉。
“霓霓,有什么误会我们当面聊聊。我现在到你的公寓去。”阙晓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不那么有攻击性。
她想着跟郑霓好好商量下,把现在这件事的危害减到最小,不想郑霓却是冷冷一笑。
“阙晓曦,你不用到我的公寓去了。因为,我已经把房子退了。我现在在机场,一会就要登机去日本了。”郑霓说完,就挂了电话。
阙晓曦再怎么打,都不通了。
给女司机塞了一张毛爷爷,拜托她开得快一点,她就坐在座位上,紧紧地握着拳头。
霓霓,她最好的朋友,曾说过会跟她同甘共苦的朋友,为什么要在背后这么毁她?
试图勾引允先生未遂,与诸多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她怎么就用那几句不负责任的话,就把她推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