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修祁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人去找家庭医生。当然,为了防止高蓝心出什么事,他提前联系了景城的产科圣手陈医生,让他来帮高蓝心做检查。
“医生,医生怎么还不来?”允修祁把事情安排妥当,允修锐才后知后觉地跑到了高蓝心身边,搂住了脸色苍白的她,“蓝心,你会没事的。不要吓唬自己,好不好?”
“修锐,我很困,我想睡一会。”高蓝心探手,摸了摸允修锐的下巴。
此刻憔悴的他,总能让她想到自己的未来。她想要的是意气风发,是能在关键时期帮助她扳回一城的人,而不是像允修锐这样无能的男人!
“蓝心,不要睡。我陪着你,你会没事的。”允修锐摇头,紧紧地抱着高蓝心。
允修锐深知,这个孩子是他跟蓝心好不容易借来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老爷子那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到时候,不仅自己的现有权益保不住,甚至还有可能失了老爷子的信任。
所以,纵然本来不是特别期待这个孩子,但当孩子真的要被打掉的时候,允修锐却也显现了几番惊慌。
“蓝心,我先带你回我们的房间。医生肯定在里面等着了,你会没事的。”允修锐抱起高蓝心,快步往她们原来的房间走去。
允微蓝站在旁边,看着他没有了主意,自己也慌了,立刻给小姑打了电话,让她把允老爷子身边的那位医生给带回来。
听着电话里允微蓝焦急的声音,小姑知道这边出大事了。
微皱眉头,她一边吩咐医生前去查看情况,一边给允老爷子做心理建设,告诉他大厅那边没有出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允修祁回来了,他们高兴之下,在那儿说说话罢了。
“真是这样?明淑,我一向最相信你,你不能骗我。”允老爷子显然并不相信小姑说的话。
“当然是这样,不是这样还能是怎样?老爷,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休养,其他事情交给修祁去做就可以了。”小姑帮允老爷子拉了拉被子,轻声开口,“修祁回来了,你身上的重担也该卸下来了。小辈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就行了。”
“不行,我还得下去看看。”允老爷子越听越觉得心下不安,拉开被子,他想起身下床,却被小姑拦住。
“老爷,你该知道,我现在只有你了。如果你怜惜我,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而如果你实在想去,我也不拦着你。”小姑眸光清幽地看着允老爷子,复杂的眼神让老爷子心底闪过一丝愧疚。犹豫半晌,他终究还是没有前去处理高蓝心的事情。
见允老爷子听了自己的话,小姑松了一口气。
轻手轻脚地把他的腿抬高,她一边给他按摩腿部,一边跟他畅想未来。
听到小姑说的每一件要完成的事情都跟自己有关,允老爷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可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大,并且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他就不忍心拖累她。
“明淑,小曦丫头快生了。等她生了后,你就去那边服侍她吧。”允老爷子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尾音却仍然带了一丝颤抖。
知晓他无法现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告白,小姑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允徵辉,我果真还是比不上夏荷姐吗?在她离开这么多年后,我连陪伴在你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了?如果你真这么想,那我明天就去九华山。我有个小姐妹在那边当主持,我可以去投奔她。”
“明淑,我不是那个意思……”允老爷子没想到小姑会是这样的反应,微微一愣,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答应小姑不再让她去伺候阙筱曦。
得到允老爷子的承诺,小姑立刻向允老爷子推荐了另一个人。
“小陈?她可以吗?”允老爷子也对小姑说的那人有所了解,她各方面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但想到她的女儿黎玥是因为阙筱曦出了事,他就有几分担心。
“她当然可以。而且,为了报答少夫人对她女儿的救命之恩,她会好好服侍少夫人的。”小姑微笑着把事情的始末说给了允老爷子听,允老爷子这才知道他一直以为已经死了的黎玥现在还好好地活在人世间。
并且,还知道那黎玥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开始踏踏实实地做一些陶艺工作。
“既然你觉得信得过,那就去找她吧。她是曾经服侍过小曦的人,有她在小曦身边陪着,我也放心。”允老爷子松了口,小姑自然是忙不迭地找到了陈姨,把自己的要求告诉陈姨,她才嘱咐陈姨一定要注意伪装,莫要让宋世阁那样的奸邪之人看出猫腻来。
“我知道的。那我是现在就赶到东篱花园去,还是等少夫人那边处理完事情,再过去?”陈姨听了,自然是答应了下来。看向旁边的黎玥,确定现在的她心思全在陶艺上,她才心里暖了一些。
“等小曦丫头处理完事情吧。有少爷在旁边帮衬着,事情应该处理地很快。”
“好。”陈姨答应了下来,小姑就挂了电话。
走到床边,示意允老爷子好好休息,她才缓步走到了祭祀的祠堂。
祠堂里弥漫的奇怪味道,让她皱了皱眉,她立刻派人检查一番。这一检查,自然也为后来允修祁力挫允修锐提供了证据。
只不过,在力挫允修锐之前,允修祁还是命人把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陈医生接到允家老宅,给高蓝心检查身体。但在陈医生到来之前,一直给允老爷子检查身体的詹医生却是先来给高蓝心做了简单的检查。
现场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喊来仆人,让他们去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过来,他当场就给高蓝心做起了检查。
因为事先服用了堕胎药,高蓝心此刻疼得特别厉害。
腹部刀绞一样的剧烈疼痛,让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可是,在看到阙筱曦那张平静的脸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时,这种后悔又迅速地散去,取而代之的一股憎恨。
她恨,她好恨!
同样是孕妇,为什么阙筱曦就那么好命地被允修祁呵护着,而自己却得躺在这床上忍受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