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注意到了宁辰的眼神,都低下头不敢往这边看,宁辰这才重新把目光放在王如烟身上,冷声让她带路过去。
在路上,宁辰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大都跟皇后和陌生男子见面有关,却唯独没有料到,这里竟是这样安静的画面。
孟维维身着一袭飘飘白衣,长发挽起,只一支银簪斜斜插在发上,这样简洁的装束,是他从未见过的,远远望去,就像是旧画里走出来的九天仙子。
“这……”王如烟彻底傻了眼,她派的人呢,怎么不见了,还有,柳飘飘为什么会在这里写字?
“哼,你说的陌生男子,在哪呢?”宁辰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王如烟身上,让她狠狠打了个哆嗦,支吾着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两人的对话,孟维维停下笔,看向两人,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嗯,有人不识好歹,想要污蔑你,把朕叫过来了。”宁辰说的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就是一旁呆滞的王如烟了。
孟维维懒得理会她,只将宁辰叫过来,“原本,臣妾没想跟皇上说,不曾想被皇上撞了个正着,既如此,皇上来指点指点臣妾吧。”
宁辰还不知道孟维维是在为他写经祈福,过去之后明白了此时,心中更为感动,对于污蔑皇后的王如烟,便更厌烦了几分。
他手把手教孟维维写了几个字之后,让王喜把王如烟拉下去杖毙,这也是王如烟自己要求的,就满足她好了。
“皇上,你别被她骗了,她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王如烟无比崩溃,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柳飘飘这个贱人骗了。
不是这个样,又该怎么样呢?孟维维觉得该让王如烟闭嘴了,她现在处于崩溃的边缘,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和靖王的关系给秃噜了,那可跟自己和宁辰坦白不同。
便将毛笔放下,让宁辰将轮椅推到王如烟面前,才轻声道:“若不是这样,你觉得该是怎么样呢?本宫不是说,要过来写经,让你告诉别人不要过来打扰吗?”
“你!”王如烟心口一阵发闷,柳飘飘实在太可恶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明明答应过来见靖王的,“你明明……”
一句话还没说完,王如烟就被宁辰一句闭嘴打断了,“你还敢跟皇后叫板,王如烟,注意你的身份!”
“好了。皇上别生气。”孟维维见宁辰火气上涌,轻声劝慰道。
闻言,宁辰摆摆手,示意王喜赶紧把她拉下去,免得在这里影响他心情。
一听自己就要被杖毙,王如烟像疯了一样,祈求孟维维救救她,她知道自己在宫里一无是处,只是最底层的婢女,没了庇护,死只是分分钟的事。
孟维维冷笑一声,看向趴在地上哭的昏天黑地的王如烟,道:“王如烟,你觉得本宫是傻子吗?一次一次的骗我,还妄图我能救你?”
“娘娘,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在您手底下做事,不再想歪门邪道的了。”王如烟低下头,将自己眼里的仇恨隐去。
这样求一个自己不屑的人,是很没面子,可总比死了的好,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皇后的位置她摸都没摸着,让她如何心安?
古有卧薪尝胆,韩信胯下受辱,自己不过是磕两个头,以后慢慢还回来就是了。
她想的倒是好,的确,每次孟维维都会适当救她一命,不过宁辰在场,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放过王如烟的。
拖也拖不走,宁辰干脆让人直接把她当场杖毙,王如烟哀嚎的声音便更大了几分。
说实在,这样活生生把人打死的画面,孟维维实在不忍心看,她扯了扯宁辰的袖子,轻声道:“皇上,臣妾在写经了,怎么能见血,这次就算了吧,把人交给我,臣妾不会像上次那般仁慈了。”
闻言,宁辰眉头皱起,王如烟做过的不可原谅之事太多,每次都因为皇后仁慈,让她逃过一回,这次……
“也罢,你伤口还没好,注意着些,不要为此生气。”宁辰轻轻拥了拥孟维维,让王喜把人暂且送到凤仪殿的柴房里去。
偷偷跟着过来的宫女太监们,见到事情真相,都不敢多说什么,看来皇上相信皇后娘娘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很快凉亭就只剩下孟维维和宁辰两人了,他待会要去习武,不便在这里多留,只是觉得皇后生着病还要为自己祈福,心里动容之余,又有些埋怨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这里风大,若是祈福,在最屋里不就好了?”宁辰点了点孟维维的鼻尖,不满的说道。
这也是为了应对王如烟嘛,孟维维想,不然谁愿意过来吹冷风不是?
不过这样说恐怕宁辰要伤心了,她便轻声道:“所谓心诚则灵,最近宫里出了这么多事,若是虔诚一些,得到上天庇佑,即便是冷些也没事的。”
宁辰拗不过她,陪她待了一会,直到王喜过来催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此处。
“白芷,把东西受了吧,回去。”孟维维搓了搓手,这里四面透风,她都要冷的没知觉了。
对于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白芷懵懵懂懂的,但大概也知道皇后娘娘这一系列让人费解的举动,都是为了对付那个王如烟的,顿时觉得心疼不已。
“娘娘,王如烟也太讨厌了,回去您可要好好收拾她。”白芷瘪瘪嘴,将笔墨收起来,推着孟维维往回走。
“嗯,自然,不然本宫也不能白白吹这么久的冷风不是?”孟维维将手缩进袖子里,看着凤仪殿的方向轻声道。
“可惜,奴婢之前从厨房带回去的点心都该凉了。”白芷不无惋惜的说道。
“没事。”孟维维随口应了一声,让系统看看王如烟现在什么情况。
系统将画面打开,孟维维先是听见她一声尖叫,不由皱了皱眉头,让系统把声音调小一些。
她这才重新打量王如烟,柴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她才进去没一会,像疯了似的乱扔东西,又变得跟狗窝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