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向来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当即只是温和的握住了孟维维的小手,“烟儿,可要回去?”
孟维维心里犯甜,但是看着姜氏抱住肚子凄苦的模样,她到底是劝了一句,“王爷,妾身身子没事,这不是姜妹妹有了身孕,妾身替王爷高兴!”
姜氏听孟维维提到她,忙含着泪看向了摄政王,希望男人能给她一些怜惜。
可是摄政王心冷的厉害,这么多年,上心的也唯有柴烟一人。
他心头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还是看在姜氏那肚子的份上,关心了几句,“晴儿好生养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和王妃提,定不会亏待你。”
“妾身多谢王爷关心!”这样硬邦邦的关怀,也让姜氏红了眼眶。
她身姿盈盈,一改往日的嚣张作风,倒显得柔弱了许多。
“王爷,妾身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为王爷诞下一个健康的小公子。”
软声软语中,有着难掩的野心。
虽说这姜氏只是一个侍妾,连侧妃之位都没有,即使生下孩子,也是庶出。
可是到底占了一个长字,庶长子和其他的孩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再加之这摄政王府里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王爷如今是高看那柴烟一眼,可是柴烟到底是柴王府出来的人人,王爷怎么可能心无芥蒂的让她生下嫡子。
这是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这话柴妈妈曾经和孟维维提过,但是孟维维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她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生下有摄政王血脉的孩子。
不管是撒泼打滚卖萌献身,她都要让摄政王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
心思百转间,姜氏已经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小公子娶亲之事,听得孟维维哭笑不得。
莫说这小公子还是个未成形的血肉,便是生下来,这些事也轮不到姜氏插手过问。
说的好听些,她是小公子的生母,不好听点,她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那边姜氏还意犹未尽的想要说下去,孟维维倒是偷偷拉住了景晨的袖子。见男人看过来,她笑吟吟的做了个鬼脸。
景晨见她这样,定是觉得无聊了,于是开口阻止了姜氏的絮叨:“你好生修养,本王和王妃要有要事,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就那么走了。
不止姜氏没想到,连梁氏和黎氏也没想到摄政王会这么给姜氏没脸,毕竟那位的肚子里,怀的是景晨的第一个孩子。
姜氏阴沉着一张脸,怨毒的看着孟维维的背影,好似一只毒蛇,随时准备咬上去似的。
梁氏和黎氏对视了一样,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最后还是黎氏笑盈盈的开口道:“姜姐姐,看来你这肚子来的不凑巧,王爷并不喜欢呢!”
姜氏瞪了她一眼,借着身边侍女的手坐回了床上。“本夫人再不济,也比那生不出来占窝的母鸡强!”
“你!”黎氏暗恨,“你休要嚣张,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还不一定呢!”
姜氏倒也没如预料般的恼怒,而是一边喝着安胎药,一边说道:“那就不牢妹妹操心了,我这孩子若是没了,妹妹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你信吗?”
黎氏当然信。
这姜氏虽然性子粗浅张狂,但是心机并不比别人少,在孟维维未进王妃之前,几个人明争暗斗,到底是姜氏占了上风。
如今,怕是更要水火不容了!
梁氏在一旁,拉住要继续咒骂的黎氏,含笑着规劝道:“两位妹妹可真会说笑,我都险些要当了真!”
一句话,风轻云淡的揭过了刚才的争锋相对,这才是真正的宅斗高手。
两人也知闹下去不好看,算是收了手,姜氏把那苦苦的安胎药一饮而尽,冷声冷气道:“你最好看住身边那个蠢货,别来坏我的事,不然我保不齐要殃及池鱼!”
梁氏眉头紧皱,到底是权衡利弊,没有多言。
等梁氏带着黎氏离开之后,姜氏的脸上才是真的拉了下来,她将手里的药碗摔在了地上,那颤抖的掌心里满是指甲陷进去的痕迹。“柴烟!”
“夫人……”刘嬷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劝道:“夫人,您何必和那位置气,左不过是个生不出孩子的花瓶摆设,您可要放宽心,肚子里的小公子受着呢!”
“妈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柴烟一个庶女,能够嫁给王爷当正妃,我虽没她门户高贵,但到底是嫡出,不必她的身份差!如今孩子还未出生,竟不得王爷宠爱,以后哪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姜氏越说越激动,刘嬷嬷赶紧把屋子里伺候的丫头都赶了出去,只剩下她和姜氏两人。
刘嬷嬷护着姜氏,让她靠坐在床头,“夫人,老奴多句嘴,那位现看着得宠,又是个不管事的,合府里谁不知道,如今的中馈竟在管家多福手里。王爷喜欢那就喜欢吧,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安的生下公子,日后王爷……您也算有了奔头!”
这也是景晨所有女人的想法,因为她们图的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摄政王,而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摄政王不可能只是摄政王,皇位向来是一条埋骨之路,只不过如今争夺的不是皇子,而是年幼的皇帝和权倾朝野的皇叔。
这刘嬷嬷摸透了姜氏的心理,所以她这话倒是和姜氏的想法不谋而合。
姜氏也不再闹腾,她对刘嬷嬷吩咐道:“给老爷递消息出去,事已成,人处理掉吧。”
“是!”刘嬷嬷的眼底滑过一丝不忍,为那个无辜的孩子,但这事,她做不了主。
刘嬷嬷出去传信,房间里只剩下姜氏一人,此时她的脸色狰狞,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柴烟的名字,想来还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
柴烟,既然你挡了我的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若是你安静的当个花瓶,那我就让你多活上一阵,若是你不开眼的非要和我作对,那就只能先解决了你。
于是,这摄政王府里的第一场战争算是无声的打响了,两个女人,拉起了一台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