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维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床边生着闷气,清澈见底的眸子中,缀着几滴眼泪,好不可怜,搞得景晨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娘子,这是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为夫为你做主?”
孟维维没有说话,她心里暗道:除了你,还有谁敢惹我。可是她又想想,这件事和景晨并没有关系,都是她自己小心眼。
她刚收拾好心情,想要和景晨说几句贴心话,就听见门口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这位妈妈,王妃可在里面?”
因着王爷在里面,柴妈妈并不愿意叫人进去,于是板着脸说道:“柳姑娘,王妃歇息了,还请改日再来!”
柳如眉心里不爽:王妈妈口口声声说王爷进了白莲苑,她才眼巴巴的跑过来,这要是见不到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于是她按捺住心火,态度良好的问了一句:“请问妈妈,王爷可在?”
柴妈妈脸色更加难看,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还什么找王妃,不就是冲着王爷来的吗?
亏得她把人安排的那么远。
柴妈妈还想拒绝,就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传出,“柴妈妈,让柳姑娘进来吧。”
柳如眉暗喜,忍不住的有些得意:你个老刁奴,居然敢阻拦我,等我当了王妃,定会让你好看!
这边孟维维心里的火气刚下去点,就又被景晨给点燃了。
好啊,她昨天没有计较他把人带进府,今天又让人到她的面前折腾,还真当她孟维维脾气好不成?
越想越觉得生气,偏这时候景晨为表衷心的端了杯茶给她,“烟儿消消气,喝点茶。”
孟维维:果然,这柳姑娘一来,他连称呼都改了,都不叫她娘子,改叫烟儿了,这是怕某些人误会吧?
她完全忘记了,当时还是她要求着景晨在有人的时候不可称呼她为娘子呢!
“妾身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妾身?孟维维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于是抓起景晨递过来的杯子砸了出去,“我不喝!”
“啊!”
杯子在柳如眉的脚下摔破,她被吓了一跳,然后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血!小姐,血!”杯子的碎片划伤柳如眉胳膊,鲜血当时就流了下来。
孟维维看着血,一下子就愣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边丫鬟婆子把柳如眉围在了中间,景晨过去把人一把抱起来,然后对王妈妈说道:“快去请太医!”
他抱着柳如眉,没有回头看孟维维一眼,孟维维只觉得心里算得不得了,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把柳如眉打伤了,她伤害了景晨“心尖上的人”,他肯定是讨厌她了,不会再喜欢她了。孟维维越想越难过,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呜呜呜……”她一边哭一边打着嗝,好不委屈,柴妈妈在一旁跟着抹眼泪,“我的王妃,您可别哭了,仔细自己的身子啊!”
身子?她还要这身子做什么?反正也没人会在意?孟维维想着,就要收拾东西,不行,她必须离开,她不能等着景晨把她赶出去,她要走!
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孟维维才悲哀的发现,她其实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收拾,她的吃穿住用都是景晨提供的。不对!她还有嫁妆!可是,可是那些嫁妆是“柴烟”的,也不是她的。
孟维维直觉得世间只有她孤身一人,那种孤寂感险些将她吞没。就在她要失去呼吸的时候,有人拉了她一把。
“这是怎么了?”
“景晨?你怎么回来了?”孟维维诧异的睁开了红肿的眼睛,里面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景晨态度冷淡,“本王不回来,还能去哪?”
“呵,本宫还以为王爷担忧柳姑娘,不会回来了呢!”
两人都在怄气,一个自称王爷,一个自称本宫,似乎又回到了那般生疏的日子。
柴妈妈不着痕迹的推了下自家王妃,然后就往外走。孟维维明白她的意思,也有了和解的意思,只是说出口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变了意思,“王爷是要休了妾身吗?不劳王爷费心,妾身可以自行出府。”
景晨被她气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他还没怪她乱发脾气,这丫头倒是先火了。她难道就这般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吗?还是说,她一直都存了要离开的心思,那些说过的话,也是哄他玩的。
不行!绝对不行!柴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绝对不能离开他!
他攥着孟维维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道,“不,不行,不准离开!”
两个人跟斗气一样,谁也不愿意服软,最后到底是景晨心软了下来,他松开手,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柴妈妈看着摄政王颓然的背影,连忙跑进去,这一进去不要紧,她被吓了个半死,就见孟维维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晕死过去。
“王妃!来人啊!王妃晕倒了!快来人,王爷,王爷!”
景晨本就没走远,他听见柴妈妈的声音,小跑着就回了屋子。
可是眼前的情景让他的脑袋嗡了一声,他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烟儿为他挡箭的画面,也是这样……
他颤抖着手,跪倒在地,把人托在手里,咬着牙根说道:“高寒!追风!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本王拎过来!”
“一个都不许少!”
“是!属下遵命!”
高寒和追风领命而去,不一会,追风就先拎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者走了进来,“王爷。”
那老者浑身发抖,跪倒在地,“见过王……”
“少废话!过来把脉!”
“是是是。”
这人是太医院老人了,姓张名远,医术精湛,只见他借着帕子把手指搭在了孟维维的腕上,只一瞬,他就瞪大了眼睛,“这,这……”
他的反应让景晨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怎么了?快说!”
张远不敢卖关子,当即说道:“摄政王妃,这是有喜了!”
“什么?”景晨一下子从床边坐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远。
烟儿,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