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教你做的这个面?”顾远缓缓的问出了这句话,表情和语气显然有些不寻常。
孟维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触到了这位大叔的哪根神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妈一直都是这么给我做面吃的。”
说完这句话的孟维维整个人就紧张了一下,因为这个面是现实世界的孟母教给她的,并不是那个不事生产的叶母教的,这……算不算bug啊,如果被顾远发现了可怎么好。
孟维维正在发愁这个事的时候,见顾远整个人的神色又有些不正常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装作镇定的问出口:“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这面做的,和有一个人,味道很像罢了。”过了一会儿,顾远还是开口了。
孟维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猜到了顾远口中的那个人是谁,除了逝去已久的母亲,大约没有人能够激起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心中的浪花。
许多话题,但凡涉及亲情,总是有许多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其中。
而眼前的顾远,带着棱角的侧脸是他的坚毅,目光里的温柔是他的深情。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顾远看着碗中的面,忽然说道。
孟维维忙点点头,道:“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关于我们家的事,你应该也多少知道吧,其实顾家看似世代相传,财力雄厚,却早在我父亲那一辈时,就因为金融危机遭受了不少的波折,损失惨重,而我父亲之所以娶了我的母亲,也是因为想要借我外公的势力罢了。
我外公曾在战场上立过功,所以在那个圈子里也有些地位,加上妻子早逝,膝下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所以十分疼爱,但我母亲是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的,所以并不像那些富家千金一样娇滴滴的。”顾远一句句的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那后来呢?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孟维维听的有些发怔,因为这些事,书里并没有提到过,孟维维除了知道顾远有一个颇有势力的外公,其他一概不知。
“其实我父亲结过婚,我的姐姐,现在的端木夫人,就是我父亲和她前妻所生的,后来他前妻因病身亡,他为了图我外公的势,上门求取我的母亲,其实外公看不上我父亲,若非母亲被打动了,恐怕我父亲也难娶到这门亲。
不过也正因为这门亲事,我的姐姐才和父亲决裂。因为当初他追求我母亲时,他的前妻正值癌症晚期,垂危之际。”顾远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孟维维听到这里,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这是对两个女人的爱情和生命的叹息。
顾远拿了一根烟,在那恍惚的眼圈中,继续着他的故事:“所以,我母亲来的并不是时候,而且后妈难做,她活的挺累的,加上从小没有在这个圈子生活过,她根本应付不来那些富太太们。但她为了我父亲,努力的一点一点的去学。甚至在生命的最后,选择了和我父亲一起走了,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恨过她,恨她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可是后来我就不恨了,因为姐姐回来了,她甚至为了我和这个家,选择忍辱负重,嫁给了那个老头,她是为了什么离开这个家,一个人跑到非洲,孤苦伶仃颠沛流离,而她最终却又走上了那条路,那条她最不情愿走的路。
关于我母亲的一切,都是我姐姐后来告诉我的,在顾家的公司被吞没之后。她很清楚,仅凭端木昊天一个人,做不到这些,幕后推波助澜的人,就是那个老头。然后,她就把自己手头的所有遗产,悉数转让给了我,包括现在这个房子。
她说,她在非洲见惯了生死,觉得钱财都是身外物,而她只想我好好的,只想顾家好好的,好不辜负了那个已经埋在土里的男人,毕竟他再不好,在做父亲这一点上,总是没得说的。”
孟维维想到这里,才忽然了解了为何顾远在破产之后,仍然能够拥有这些东西,不过随之而来的一个疑问就是,为何原书里,顾远没有在端木昊天的打压之下重新站起来呢?
孟维维想到这里,迫切的想要跟系统要一个答案。
于是乎,系统果然给了一个答案:你个傻子,因为顾远喜欢上你了,不喜欢欧阳雪来了,所以后面就不会被欧阳雪骗了!
孟维维恍然大悟,然后开始吐槽自己太蠢了。大概是因为书看过太久了,连这些情节都没有看出来吧。
再或者说,其实许多书里的许多隐藏情节,都前后呼应的藏在字里行间,只有你细心去看,才会发现那许多东西;又或者,很多东西,并没有直接的展现给读者,譬如顾远今天讲的这个故事。
孟维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顾远,因为在这个故事面前,一切的语音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就在孟维维犹豫的时候,顾远开始拿起筷子,吃起了碗里的面条,此时面已然凉了,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让人有食欲,然而他吃的很开心。
孟维维见状,忙道:“哎,这个都凉了,我再去给你做一碗。”
顾远顿了顿,一时间却没有接话。
“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以后有我在,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随时都有热乎的,成了吧?”孟维维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夺下了顾远手里的碗筷,然后转身走回厨房,打算继续秀一下自己的厨艺。
刚刷完碗的孟维维,还没有开火,顾远就走了进来。
“出去出去,你又不会做,进来干嘛。”孟维维觉得被看的有些尴尬,于是开始赶人。
顾远却赖着不肯离开,将人揽到怀里,低头笑着看着她,然后说:“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啊。”
孟维维差点急红了脸,好吧,大概是尴尬红了脸。
于是接下来的景象,就变成了顾远在孟维维的身后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然后看着孟维维洗手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