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靖王已经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吴大夫终于不负众望的将解药研制了出来。
起初是高热减退,后来那些症状原本就轻的患者渐渐痊愈,就连行将就木的病人也渐渐转好时,吴大夫才确定了这最后一次的药方,的确是适合这次药物的方子的。
大概五六天后,靖王才从昏睡中醒来,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在阴曹地府的门口转了一圈,就要进去的时候,被吴大夫拉了回来。
后来,徐州城里的百姓恢复了往日的健康,靖王的病也痊愈了,只是似乎比之前变得更阴郁冷漠漠了几分。
这让吴大夫在暗地里不知叹了多少回气,恐怕这次靖王差点丧命,全都怪在把他弄到徐州来的皇上身上了吧?
晚上大家还是在一起吃饭,仍然是寡淡的菜色,之势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几个侍卫仍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靖王放下碗筷,对几人道:“明天我们便启程,回京。”
这个决定做的似乎有些仓促了,吴大夫皱了皱眉头,靖王的病刚好就回去,可瘟疫来的莫名,连源头都没有搞清楚,这对徐州城的百姓来说,还是有很大的隐患,说不定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重新染病了,也不无可能。
不过是靖王下的命令,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沉默的放下碗筷便回自己屋子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靖王去了尚书府一趟,徐州尚书已经脸色还有些蜡黄,想必这次瘟疫给他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见到靖王,他倒是挺高兴的给他行了一礼,见到他身后的吴大夫,徐州尚书更是感激的道了几声辛苦了。
“尚书大人,既然徐州的瘟疫已经解决,我们便告辞了。”靖王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味道不太好,但也勉强能入口,便皱眉咽了下去,随后对尚书大人说道。
“这么早就走啊?”尚书有些惋惜,还想着等过两天,徐州城重新休整建设一番,请众人一起去饭馆吃饭呢。
靖王没有说话,喝完手里的一盏茶便起身准备离开了,这时尚书府突然哭哭啼啼窜进来一个人,将大厅里的众人都惊到了。
怕靖王怪罪,尚书忙斥责了来人几句,“慌什么,莫冲撞了王爷。”
来人哐哐给靖王磕了几个头,随口才道出来的原因,“大人,俺家媳妇咋又病了,求神医快去看看她吧。”
“什么?”闻言,众人皆是一愣,这才平息下去没几天的瘟疫,怎么又兴起了?
只有吴大夫了然的勾了勾嘴角,这个人来的的确及时,再晚会他们估计已经出城了,那这徐州城百姓的死活,还有谁能管?
“别急,带我去看看。”吴大夫将随身带着的布巾裹在脸上,他是大夫,自然要小心些,若是他也病了,谁还能给众人治病?
来人感恩戴德的感谢了吴大夫好一阵子,带着他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
很快,城中又有很多人来找吴大夫反应情况,那些原本没有得病的人,这个时候都在家里躺着不能动弹了。
看了大部分人的情况以后,吴大夫可以确定的是,仍然是鼠疫所致,方子已经写出来了,给这些人喝了病就可以治愈,只是吴大夫担心的,却是引起这次瘟疫的疫源。
这天众人在尚书府会面,吴大夫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王爷,尚书大人,这次徐州城之所以患瘟疫,肯定是有原因引起的,即使把所有人治好了,没有找到根源,徐州城永远都不得安宁。”
“嗯。”尚书大人也一脸沉重,“这也是我今天请各位过来的原因,劳烦王爷和吴大夫,再在徐州城多留几日,找出瘟疫源头再离开,可好?徐某人在此请求各位。”
尚书大人说完从椅子上起身,给靖王和吴大夫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诚意十足,让原本打算离开的靖王一时间没办法拒绝。
这件事本就是宁辰派他来解决的,若是自己一走了之,说不定这个徐州尚书一本奏折递到宁辰面前,参自己一本,到时候朝中风向想必又会有变化。
“嗯,尚书大人不必多礼,这本就是我们的事情。”靖王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还是清冷淡漠的样子,让尚书大人根本看不透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靖王发了话,吴大夫便着实松了口气,在京城待久了,每天给靖王府里的几个莺莺燕燕看点小病,吴大夫都觉得,自己的一身医术都要荒废了。
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不想带着遗憾回去,或许,在遇到靖王以前那种悠闲的四处行医生活比较适合自己,不过路是自己选的,他也没有办法后悔,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既然吴大夫已经确定了这次的瘟疫为鼠疫,大概源头与老鼠脱不开干系,冬天老鼠们都藏进家家户户,会引起这次疫情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吴大夫和城中的几个大夫一同忙着制了一批老鼠药,工匠也制成了一些鼠夹,分发给各家各户,希望通过清除城中的老鼠来解决根源问题。
就连水源有没有问题,靖王也派人去取样调查了,可城中自然会不时有新的病人出现。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徐州城的瘟疫根源,竟还是没有找到,靖王开始有些急了,他该回京城了,来徐州城已经四个月了,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一无所知。
虽然管家会送些信件来,可他并不是朝中大臣,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而那些平时与他交好的臣子,竟没有一个给他递消息的。
的确,这里是疫区,想传消息很麻烦,可管家不也每月都送来了吗?
越想越心慌,宁辰现在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了,起初是无声无息的将私藏的兵马收归麾下,现在会不会趁着自己不在朝中,去游说他的人?
不行!靖王眉头皱成了川字,推开门往吴大夫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