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栏魔臣家的后院。
孟维维被困在刑桩上。
周边,已经架起了四大堆的篝火。
火焰就在她身边燃烧着,烈烈作响的火苗,每一次炸裂,孟维维的身躯都不由的,要跟着颤抖一下。
她现在是狐狸之躯,所以也看不出颜色。
但是,如果她现在恢复人身的话,脸色一定是惨白惨白的。
而相比较心里,她反倒很平静。
只是重楼的身影,在她心里,徘徊不散。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遇到危险时,心里想起了重楼。
不知道何时,重楼的身影,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每当遇到危险时,她却期盼着重楼会来救她。
当然,这一次她虽然心中期盼,但内心却在嘲笑自己太蠢了。
先不说她这一次是偷偷跑出来的,重楼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这会夜深人静,他应该却在灵妃的宫里,同床共枕。
又那里会有心思,过来救她这一个已经失了宠的狐狸哪!
苦笑着,孟维维闭上了眼睛。
现在她一来没有重楼保护,二来,自己的系统陷入沉睡,自己修炼的几个月,积攒的那点修为,更不足以让她在魔界的重臣手里逃脱。
所以,现在她除了等死,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面前响起了铁栏魔臣那愤恨之声。
“哼,畜生,看来你也是想明白了,知道闭眼等死了!不过,你可别以为会死的很安详,那也是痴人说梦了!”
“待会,我会以魔界做可怕的魔焰之火,先将你引燃,等你被的骨肉将成碎末之时,在将你的魂魄强行收取,然后,在以我的魔炎之力,再行锻烧你的三魂七魄,一日一日,将你三魂气魄炼为灰烬!”
“而这中间,你将尝到,何为生不如死!”
铁栏魔臣的话,如恶毒的魔咒,便是从口中说出来,让人听了,也是不由的汗毛倒竖。
而孟维维闻言,再度浑身发颤起来。
她怕死,她不想死,挣扎到了现如今,所有的努力也都是为了活着,而此时,她非但不怕死了,反而想要速死。
因为比起这般折磨,速死,到是幸福了。
忍不住的脱口道:“你女儿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责任,强行的归加到我的身上!”
“求求你,如果想要让我死,就给我一个痛快好嘛!”
脱口而出,然而,换来的,仅仅是狐狸的哀鸣而已。
她现在又不是人身,即便有嘴,说出来的,也不是人言。
而铁栏魔臣听着孟维维的哀鸣,还以为她是怕了,失声惨叫哪!
痛快的他,竟是一阵狂笑。
笑了一阵,脸色陡然转变的阴沉无比,甚至有些狰狞。
双手猛地一舞,然后就见燃烧在孟维维身边的三堆火焰,火苗猛地高涨,一下竟是窜起了一人多高。
然后,那火蛇就跟活了一样,纠缠着,便朝着孟维维扑去。
隔着还有老远,那热浪,却已经烧的孟维维有些受不了。
钻心的刺痛,在她的皮肤中,如针扎一般。
不过这时,孟维维所想的,并不是自己死的时候会有多么的难过,想的却是,如果她死了的话,重楼会不会也伤心一下。
虽然她就是她的一个宠物,一个替代品,但是,相处了几个月,也总会有些感情,他会不会因为她不见了,而难过一阵子。
不过后来,孟维维却又肯定的苦笑摇头。
既然有了新欢,又岂会因为她一个狐狸而难过,是她想太多了。
苦笑着,慢慢合上了双眼,闭目等死。
“哼,给我住手!”
而就在这时,就在无情烈焰刚将孟维维包围之际,她眼前黑影一闪,重楼那挺拔,宽大的怀抱,却抢先一步,将她牢牢的护住。
纵使烈焰焚身,但先烧的,却不是孟维维,而是重楼。
火焰,一瞬间便将重楼和孟维维裹挟。
而孟维维在重楼的怀里,丝毫感觉不到痛。
因为痛苦全部都被重楼一个人承受了。
当然,重楼三界魔神之尊,这点痛苦,对他还算不了什么。
只是孟维维为之心疼而已。
重楼在被烈焰包围的下一秒,就见他大手一会,一阵黑风便席卷着,将火焰完全扑灭。
“哼,铁栏魔臣,你该死啊!”
灭了魔炎之后,重楼紧紧的抱着孟维维,转身看着已经吓呆了的铁栏魔臣,那一双黑沉沉如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怒焰熊熊。
一抹杀意,无形的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啊,微臣,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铁栏魔臣惊慌失措,慌忙跪倒在地。
叩头,便如捣蒜一般。
不过显然,这会就算是他将头磕烂,重楼也不会心慈手软。
杀意不减反增,瞪着铁栏魔臣,钢牙紧咬。
“本尊说过,花絮是本尊的女人,本尊决不允许任何人胆敢伤她,而你,竟然敢用烈焰之火这种恶毒之法,害我女人,该死!”
“本尊,要将你一府上下,斩尽杀绝!”
重楼彻底怒了。
话音落,大手一挥,然后,就见袖下骤起黑风。
黑风如沧海骇浪一般,顿时席卷。
所过之处,如狂风扫落叶,转眼一切灰飞烟灭。
铁栏魔臣偌大的一府宅邸,竟是于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包括这一府上下,上千口人的性命,一道化为灰烬。
身为三界的魔尊,重楼的本事之大,足可和天君周瑾相提并论。
别说区区的一个魔界魔臣,一族上下千人,如果他真的想杀的话,一日之间,屠灭了整个一界也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偷偷离开我,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吗?我说过,不许你离开我半步,你为什么不听!”
灭杀了一府上下没让重楼怎样,反倒对怀里的孟维维大发雷霆。
整个人因为太过激动,额头之上,竟是青筋暴起。
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头发狂了的狮子。
而孟维维听着重楼冲着她咆哮,摆出一副凶相,非但不害怕,反而心里就好像是有一盆火炉一样,温暖着她。
让她觉得,这一刻,便是死了,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