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将脸埋进她的肩窝,闻着属于她的体香。
在沈欣然的唇印上他额角的前一刻,龙天赐蓦然睁眼,怀中人儿的体香是那么陌生,她!并不是杨家乐!
这一发现让他几近咒骂出声,快速地坐起身子背对着她。
正陶醉在柔情蜜意中的沈欣然瞬间被他惊回了神,也跟着坐起身子,含羞带怯地搂上他的腰身,柔柔地开口:“天赐,我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女人,我不会因此而缠上你的。”
龙天赐一把扯。开她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拾起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抓起床头桌上的电话拔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沈欣然并不急着穿上衣服,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刚刚的心喜早已抛往九霄云外。
他的柔情,难道只能停留在昨晚吗?
“天赐,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她凄凉地凝视着他的侧脸。
门外传来敲门声,龙天赐立刻前去开门,接过女佣送来的毓停,转身走向饮水机处斟了一杯温水。行至床边,扯了被单裹上她的身子后,将温水和药一起交到她手里,冷硬道:“把药吃了。”
沈欣然瞪着药盒,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摇头拒绝。
“沈欣然,既然你说你玩得起放得下,为什么不吃了它?”龙天赐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沈欣然盯着他,泪水一颗颗如断线珍珠,打在被单上,哽咽着开口:“你每次也逼杨家乐吃吗?”
龙天赐心头一窒,摇头:“她每次都自己吃。”
“我不要!我不吃!”沈欣然往后挪了挪,摆出一副可怜惜惜的样子,试图推辞过去。
龙天赐盯着她,觉得自己的奈心都快被她磨没了,声音更加坚。硬起来:“沈欣然,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取你,所以,我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在你手里。”
“我没有要设计你。”沈欣然急道。
“那么你千方百计的引诱我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这一夜的偷。欢吗?”他可不是傻子,她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我!”沈欣然一时语塞,说不上话来。
“吃了!”
“这药副作用大,我不要吃!”沈欣然别开脸。
“昨晚之前,你就该想到的。”
“天赐,我是真的爱你呀。”
龙天赐抽身,将水杯放到桌上:“不吃也行,立刻收拾东西,我想沈夫人也该从美国回来了。”
沈欣然一听要送她走,忙道:“我吃,我吃还不成么?”说完乖乖地拿起药片,吞了下去。龙天赐总算满意了,讥笑一声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心中只恨自己糊涂,明知道她心思不纯,却还上。了她的勾。
想到这,头更加疼得利害,喝酒的后遗证!看来以后不能多喝了!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隔壁房门突然被拉开,紧接着出现的是杨家乐的身影,杨家乐先是一愣,随即礼貌地开口:“大少爷早。”
龙天赐伸手,托起她的脸细细地沈视着,上面平静得一如无风的湖面,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从别的女人房里出来,她居然一脸的若无其事?!
杨家乐下巴被他握得生疼,硬是没有吱一声,盯着他满脸的怒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昨晚,她为此失眠了一夜了,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骄傲如她,又怎么可能让龙天赐读懂她的心思?让他知道了自己开始有些在乎他了。他只会想尽办法取笑她,讽刺她吧?
龙天赐挫败地放开她,越过她往自己的卧房行去,头上的痛楚让他的身子小小地晃动了一下。
“大少爷,你不舒服吗?”杨家乐忙上前扶住他的的臂,担忧道。很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美。人陪了一夜,他的脸色却如此的差。
龙天赐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去放水给我洗澡。”
“嗯。”杨家乐应了声,快步往他的卧房走去。将瓷白的浴缸注满清水,试好温渡后准备离去,转身是一个不小心撞在身后的肉墙身上,一个反弹身子直直地往浴缸趴去。
冲鼻而入的清水硬生生地将她的尖叫压回喉间,不懂游泳的她双手胡乱地挣扎着,试图抓住些可以依赖的东西。
奈何浴缸太滑太大,她的一切动作都是徒劳的。
龙天赐轻笑一声,半跪在浴缸边沿处,伸手抓上。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微微提起。杨家乐忙紧紧地抱住浴缸的边沿,趴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真是太可怕了!
望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始作俑者,她当下气结,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用手掬起温水往他脸上泼去。
龙天赐躲闪不及,水珠由他的脸上滑落。他只是闭了闭眼,没有来得及擦去脸上的水泽。身子扑向气喘不已的她,将她重新压回水中。
杨家乐一惊,尖叫着拍打着他健壮的身子,大骂着:“混蛋!你快放手!”
“我偏不!”龙天赐将她的身子抵在浴缸的边沿上,让她不至于淹死。注视着她惊慌失措的脸蛋,郁闷了一早晨的心总算舒展了些。
一身湿衣将杨家乐玲珑的身段托显无遗,虽然没有沈欣然的曼妙,自有她的风。情。胸口因气喘上下起伏着,惊慌的目光下隐藏的是无尽的温柔,游离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在半个钟前,他还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和另一个女人同床而寐!
龙天赐搂着她的腰身,静静地凝视着她多变的脸色,俯身,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温热的唇袭来,杨家乐心头一紧,脸一偏避了过去。他的唇,他的身子都留存着别一个女人的味道,她恨,更觉得厌恶。
龙天赐大掌抚住她的后脑,强制她面对自己,唇再一次袭击她。
她挣扎,拍打他的身子,一时间浴室内水花四溅,拉扯不休!
龙天赐的霸道,又怎能让她逃了去,算算日子也有一个多星期没碰过她了,是否因为对她太好,把她惯坏了?
正想狠狠地吻她,惩罚她!‘啪’的一声脆响,脸上一阵刺痛传来。龙天赐一愣,火大地瞪着她。
杨家乐毫不畏惧地睨着他,讥诮地开口:“龙天赐!你真脏!”
龙天赐一怵,脸上一阵火热,不是因为被她打了,而是她那句比打他还让他难堪的话!她嫌他脏?!心里有气,又觉得失落,因为失落,他挪开双臂。杨家乐便由他的身下挣扎出来,湿着一身水走出浴室。
第一次打了龙天赐,杨家乐事后想着身上都冒虚汗,幸好他没有把她怎么样。原本这几天就一直阴沉着脸的他,是不该去招惹的。
刚从画室出来,便接到王天宇的电话,约她到学校旁边的咖啡厅聊聊下一季的服装设计。
看着时间尚早,她没有多加考虑便去了。下一季的服装设计,王氏可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她也不好再推辞下去。
“这里。”王天宇冲门口处招手,杨家乐轻笑一声往他走去。
在他的对面坐下,打量着他道:“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王天宇将摆在一旁的一叠文件摆在她的眼前,道:“这是王氏秋季服装展的企划案,我爸让我给你一份。”
杨家乐翻了翻企划案:“这么早就开始着手创办了?”
“当然,几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王天宇轻啜一口咖啡,含笑道:“公司的全体人员都很好奇,你下一季会设计什么主题出来,可以提前透露一下么?”
“主题我倒是没有想好,但我想我不会舍下这种花式。”杨家乐神秘地一笑,放下计划书,从包里拿出几页稿纸递到王天宇的手里。
王天宇认真地打量着,惊讶地抬头盯着她:“茉莉花?”
“不好么?”
“不。”王天宇摇头,笑道:“我以为会是你最喜欢的杜鹃花。”
杨家乐稍稍敛了笑,心中泛起一片酸楚,杜鹃花?早在龙天赐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喜欢了。那火红的花朵,早已成为一种回忆。
“怎么了?”王天宇担忧地望着她。
杨家乐摇头,苦涩地笑了笑道:“我已经不喜欢杜鹃花了。”
“喜欢了二十多年的花,能在一夕之间就不喜欢吗?”王天宇注视着她,明知道她心底有事,却总是无法从她脸上读懂。他想起了她窗台上的茉莉,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这洁白幽香的白茉莉么?
“为什么不能?”
她的心早已被蹂。躏得惨不忍睹,又怎么能一心一意下去?那火红的杜鹃花儿,只会让忆起许多不堪的回忆。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一辆豪华的敞蓬跑车由眼前快速压过,杨家乐惊呼一声,幸好王天宇眼明手快,搂着她的身子后退一步,才避勉了这么一场车祸。
两人下意识地望向罪愧祸首,银白的轿车内,凌爽的讥笑消散在风里。而她的身边,坐的居然是杨宾,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堕落!
“凌爽她怎么可以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一起?”杨家乐摇头叹息着,她想到了杨柳,那对可怜的母女。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王天宇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他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凌爽还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某餐厅内,沈欣然一张张翻看着调查公司人员送来的相片,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完之后将相片收进包里,对调查人员道:“替我好好盯紧她,连校内生活也不能错过!”
“好的,沈小姐。”调查人员开怀道,碰上这么大方的主,他当然乐意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