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很积极嘛!”电话里传来她讥诮的声音,“怎么样?拍的角度够不够好?我觉得很不错哦!不仅能突显出你肌肉的力度和美感,更能体现出你是多么的慓悍!这样的照片登出去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梦想着想和你上床呢!”
“是吗?和我上过床,做了无数次的你是不是夜夜都在梦里和我幽会呢?”
他脸上浮现一片冷冽冽的笑,可是声音却温柔得让人心碎。
“哈哈!是呢!我很想念你呢!不过,如今有了你的照片在手,总算可以一解相思的了呢!”她哈哈大笑,不禁不回避,反而大方直白地开起了玩笑。
可是那玩笑中,分明蕴含着威胁。
他不傻,他可明白得透透彻彻!
咬了咬牙,强压下心里的愤怒与憋屈,淡淡地开口相邀,“没想到你如此的火辣。我对你倒真的起了几分兴趣了!怎么样?我们见面吧!我开车去你家接你,然后我们到我的酒店,喝杯酒,然后……”
说到最后,他故意住了口,可谁都知道下面他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不怕吗?不怕我再次将你打晕在地?”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怕!我们再来试一次如何,看是你再将我打晕,还是我成功地吃了你?”他笑了起来,可是脸上却是阴云密布。
“我不想试了。”她拒绝了。
“害怕了?”他出言挑衅。
“不是怕。而是我觉得没必要见面了。我知道你已经将我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不过我已经离开那个家了。所以你没必要再去找我了。你也找不到。”她淡淡地说。
“你究竟想怎么样?那些照片你打算如何处理?”他见她不上当,只好主动说到重点。
“呵呵。很简单啊!要不你花大价钱买回去,要不我转投报社杂志。”她淡淡地说。
“原来你这女人果然贪财!”他恶狠狠地说。
“我本来没必要贪你的钱!是你逼我的!”她冷冷地说。
“哈哈!我毁了你的摇钱树吗?那是你绺由自取!”
“我无所谓。因为你也占不到什么好处!怎么?一再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一再躺在地上,感觉很好是不是?”
“我要杀了你!”
“我知道你很想。不过你也知道不可能。我劝你还是早些给我一笔钱破财消灾吧!”
“我不会给你一个子!你试着去投投报社杂志看,看有没敢登!”他不禁得意地冷笑了。
她沉默了,突然笑道:“你觉得我只能投国内?”
他一听,立即省悟地她在法国读的正是新闻媒体专业,这样的一个女子自然在国外也有这方面的门路的!
心一紧,沉声说道:“我们见面,我当面开支票给你。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夏小米听了,犹豫了几秒后,马上作了决断,“很好。半小时后,我们在枫港咖啡馆见吧!”
“不见不散!”他挂断了电话,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冷静地沉思了几分钟后,最后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冷峻的笑意,“夏小米,你这么喜欢玩,那么这一次我就跟你玩次大的!”
半小时后,这一对男女面对面地坐着了。
彼此冷冷地对视着,像仇人一样,没有人退缩。
气氛相当地冷冰,害得侍应生端给他们咖啡时,感受到他们之间的那种敌意,都禁不住有些胆颤心寒。
结果,最后还是连禹哲沉不住气先开口了,“你想要多少钱?”
“二十万!”她简单地说。
二十万够付父亲的医疗费了,还够他们一家乔迁到一个偏远的小镇平静地生活。
她只想拿到那个数而已,其它多余的她不想要!
“就为了区区二十万,你就把我打晕,还拍我裸照?!靠!我那么不值钱么?!”听到那个数字,他有些气急败坏。
本以为她握有了那么重要的把柄,最起码开个几百上千万的筹码,可没想到她竟然只要区区的二十万!
靠!什么女人啊!
为了二十万,她甩掉他那拥有百亿家产的死党?
为了二十万,她强迫自己答应嫁给那个现在成了智障的叶卓凡?
搞什么飞机啊?!
是她太愚蠢,还是他听错了?!
“我只需要二十万!如果你有钱多,不妨去做慈善事业好了!但是我只要二十万!”她淡淡地说。
有钱人的想法跟普通人真的是很不同。
他们想主宰一切,操纵人的一生,甚至想法。
他们看重的东西,她永远不懂,也不想弄懂。
就如夏天远,他当时硬逼着儿子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只因为那个女人是他老战友的女儿,而且一厢情愿地爱上了他。
就是这样一个荒诞滑稽的理由,他就可以不顾儿子的反对,硬逼着儿子与她的母亲分手,而娶那个女人!
可是他没有想到,爱情在强权的压迫下反而来愈来愈炽热。
她父亲在痛苦地与那女人度过三年般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后,终于无法遏制住对恋人的思念,再次悄悄地找到她母亲。
这一找就再也无法阻断他们结合的决心!
即使夏天远使尽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都无法叫他们分开!
所以,与其说她母亲是第三者,害了别人的幸福,不如说夏天远才是导致这一切痛苦的罪魁祸首!
看着儿子那般地痛苦,他怎么就忍心呢?
没有为人父母的慈悲,还可以称作人吗?
“喂!发什么愣?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我很讨厌看到你这样花痴地看着我!口水要流出来了!”
连禹哲见她突然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皱了眉,伸手在她眼前晃,还很不客气地嘲讽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急忙干咳了两声,正色道:“利落点吧!你不想见我,我也并不想见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钱转我帐上后,这手机立即归你!”
她晃了晃手机。
连禹哲看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女人,思量了很久。
最后眼睛眯了起来,掩饰住眼里危险的光芒,慢条斯理地说:“二十万我可以给你!我甚至还可以给你更多。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连先生,请你注意,握有把柄的人是我!你似乎并没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她冷冷地说。
“你以为你真的握有我把柄,我便会怕?惹急了我,我大不了让你刊登便是,我的钱多得很,不在乎少那么一丁点。而且凭我的能力,我很快便会赚回来!所以,你的威胁不存在!”见她不上钩,他索性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什么都不在乎。
她听了,果真有些犹豫地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
他知道她害怕了,满意地笑了,突然起身凑近她的脸,盯着她那玉瓷般看不到一丝纹理的肌肤说:“你父亲的病虽然二十万足够了,但是手术以后,我想还需要很长的康复期吧!难道这期间,你忍心让你父亲跟着你吃糠咽菜,颠沛流离?你不想你们一家人过上平安富足的生活吗?”
她顿住,想起夏天远的狠戾,想起父母亲那过早衰老憔悴的模样,心瞬间冰冷。
是啊!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只想到要将父母从那吃人的狼窝带出来,却并没有想到要怎么样让他们以后的生活过得平安而富足。
夏天远一定会断她后路的,她的存款维持不了多久,或许到偏远小镇上找份维持生计的工作是可以的,可是父母还是像得像从前一样吃苦。
他们的境况并不能得到多大的改善!
“说吧!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如果我觉得可以接受再说!”细思之下,她最终只能无奈地问。
“和我结婚!成为我连禹哲的女人,我保你一家三口衣食无忧,无人敢瞧不起你!”他淡淡地说,脸上却充满算计。
她自然不会那么傻,以为他是爱她才提出这种条件。
一旦结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折磨她的。
只是,她能拒绝吗?
“好。我答应你!只是我要求你不但得负责我父亲的身体健康,更要你出资买栋楼给他们住!”她迅速地作了决断,当然也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我名下的不动产多得很,我马上就可以过户一套房子在你父母的名下。至于你父亲的病,更不须担心。因为我拥有自己的医院,你父亲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他笑着点头。
“很好!那么成交!”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仍有遗憾,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用婚姻作筹码的可怕命运,可是想到父母今后都可以衣食无忧之后,便觉得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其实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结婚的对象由叶卓凡换成了连禹哲而已!
既然连叶卓凡那样的不健全的人都可以接受,那么怪戾阴狠的连禹哲,她也无所畏惧。
坦然地接受一切,改变一切,是她夏小米向来的处事原则。
“哈哈!不错!我们俩总算是达成了一致!那么就这样吧,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公司找我签署一份婚前协议!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份协议,以后就可以完全按照协议上办了!”他大笑着站了起来,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放,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连声再见都不屑说,真的是极其地嚣张。
还未结婚,已经无声地给她施压,她感觉到浑身冷冰冰的,但咬咬唇,也慢慢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