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薄如蝉翼的身子借着琉璃的帮助站了起来,“玖兰歌,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玉碎情断,琴毁断义!”
说着落羽把那一根插着的玉簪拔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石板上,“啪嗒~”的一声,玉簪顿时碎成了好几节。
琉璃把那琴拿了出来,放在地上,落羽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道灵气打了过去,“铮~~”琴弦一根根的全部断了,琴身也有了裂纹。
“我们走!”琉璃将落羽抱着一步一步离开了,玖兰歌下意识的蹲在地上,轻轻抚着残破的琴身,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他……好像和谁在弹琴!
他的记忆里不是一直都是讨厌落羽的吗?既然讨厌她,又怎么会送东西给她呢?而且……自己还救过她一命,这件事情为什么他没有记忆呢?
躺在琉璃怀里的落羽,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出玖兰歌曾经对她说的话。
“我可不是随便任何女人都伺候的,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心甘情愿伺候的女人只有你小羽儿。”
“小羽儿,我说过你是属于我的,这句话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我会替你画眉,点妆,绾发,举案齐眉,我都能做到,甚至以后我会做得更好!”
“男人在遇到自己爱的人之前,对任何女人都是凉薄的,因为他的珍宠呵护永远都只属于他爱的女人。”
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梦境,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落羽眼角滑下一滴眼泪,然后意识渐渐抽离了自己的身体。
“落羽,落羽,你醒醒啊!”琉璃直接带着她进了琉璃空间,把她放在灵泉里面疗伤。
“我不过是闭关进阶了半个月而已,主人怎么……而且这次似乎受的伤不轻啊!”玄冰水蛇缓缓地移动身体爬了过来。
“身上的伤可以治疗,可是心口上的伤,任凭我医术再怎么高明,也医治不了!”琉璃心疼的将她脸上的血渍擦拭了干净,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情字最伤人。原本以为主子生性洒脱,肆意不羁谁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受的伤越重。”玄冰水蛇看着毫无生气的落羽,心里对玖兰歌有了几分厌恶。
一连几天,天朝学院的老师以及学生都没有看到落羽的身影,于是学校轰轰烈烈的掀起了一场寻找落羽的运动。
掘地三尺把天朝学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结果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甚至有一几个大胆的学生连落羽的宿舍都闯了,里面也没有人。
天朝学院的月湖上竟有一片连绵于水上的十里长亭,红廊黛瓦,曲折绵延。
朵朵的白莲,从亭亭玉立于稠密的叶间,菡萏初绽,到满塘荷花张开如玉般洁白的花瓣,就如演绎一段清丽的梦。
“好好的一个人,居然从天朝学院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最后出现的时间地点在哪里?”风尘灵手里把玩着的一片花瓣儿,瞬间变成了粉末。
东方逸转着手里的玉箫,“听说有人最后一次见她出现是三天之前,在中央宿舍区附近,而且有一些青石板上有一些血迹。”
他也不知道风尘灵的态度究竟是管还是不管,就当是换那人一个人情吧!毕竟当初,她曾经尽心的指点过他。
“她不是你能够想的,记着自己的本分!”风尘灵脚尖轻点,踩着雪莲花飞在湖面之上,红衣飘扬,姿态动人。
东方逸看着他去的方向,不禁失笑,“我不过是欣赏她而已,况且她又是一个男子,难不成我还会有那种嗜好?我怎么不知道呢!”
中央宿舍区
风尘灵没有让人通报,直接闯了进去,看到大厅里站着一个人的背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把残破不堪的古琴,还有四截断了的玉簪残片。
看着那白玉碎片,风尘灵一下子就认出那是落羽的玉簪,“说,三天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落羽失踪了?还有……”风尘灵直接扯着玖兰歌的衣襟,“你是不是伤了她?”
玖兰歌眼里有了一丝迷茫,“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风尘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玖兰歌,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自始至终就是你,好不好?”
“是吗?”玖兰歌嘴角勾起一抹无奈,“你们都这么说,可是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风尘灵脸上闪过了一抹疑惑,“你是说你的记忆被人篡改了?我不管这个,我现在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玖兰歌摇了摇头,“她被一个白衣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
“玖兰歌,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风尘灵说着就往外走,正好碰到了进来的公孙晓,公孙晓知道他的身份,便行了一礼。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和落羽有关吗?为什么这些人就知道围着落羽转悠呢?她一个黄毛小子,究竟有什么好的?
“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玖兰歌走到她的面前,眼神像淬了毒的利刃。
公孙晓一对上他的眼睛,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总感觉到一股子冷意从脚心里一直窜到心里,让她有一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九哥,你、你怎么这么看我啊?”
玖兰歌摇了摇头,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果然不是自己心中的那种感受,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忽然间觉得你叫我九哥不好听,不如换一个吧!”
公孙晓眼中多了一抹惊愕,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甲紧紧地嵌入手心,为什么?为什么你把她忘记了,却还不能爱上我?
“究竟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疏离我?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我改,我什么都改,不要不要我,好不好?”公孙晓的声音里带着幽幽的感情,夹杂着一丝好似肝肠寸断的苦楚,声音凄凄楚楚的,引人垂怜。
这么会演戏,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呢?“别胡思乱想,我心爱的人我怎么会不要呢!我要回北雪一躺,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会有礼物!”
一听到我心爱的人,公孙晓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根本就没有就没有发现玖兰歌的异样。
“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你的累赘的!”公孙晓眼中充满了坚定,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一定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的。
陌羽幽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玖兰歌行了一礼,“主子,左相大人请您尽快赶回去!”
玖兰歌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往书房走去。
“九哥这几天是怎么了?”公孙晓拦住了陌羽幽的去路,眼睛里有的只有阴毒,再无其他。
陌羽幽嫌恶的后退了两步,生怕碰到她,“你问我我去问谁?三天前,你应该是故意把我调离这里的吧!你不就怕你的阴谋被我揭穿了吗?公孙晓,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根本就不会得到主子的喜欢的,你就等着吧!”
陌羽幽说完直接甩了她一道劲风,然后从她身边经过。
绊倒在地的公孙晓紧紧地抓着地上的青草,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等着,等我成为北雪帝后的那一刻,就是你们的死亡之际,不,我会把你们羞辱我的,十倍,甚至百倍的还给你们!
破月正要去找玖兰歌,看到怒气冲冲从长廊那里走过来的陌羽幽,“你今儿个丑着张脸,是被主子骂了吗?”
陌羽幽直接踹了他一脚,“你这张乌鸦嘴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一见面就这么咒我啊!”
“啊~谋杀啊!”破月抱着自己的腿,在陌羽幽身边蹦哒蹦哒再蹦哒,嘴里嘟哝着:“我又没得罪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陌羽幽直接在他抱着的腿上又拍了一巴掌,“别装了,有事和你说呢!在这里一定要格外在意公孙晓的一举一动,她的医师,千万要防着她点。”
“啊?”破月一脸的蒙啊,“为什么要防着她呢?她不也是主子手下的人吗?而且她曾经有一次还舍命救过主子呢。”
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陌羽幽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
“你不知道有一句话说的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你不知道人心难测啊!”
这让破月彻底的把嘴给闭上了,只是点了点头。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呢?明明就知道人家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了,还用这么些个句子来怼我。
“知道了,啰嗦老太婆!”说完破月一溜烟儿的就跑的没影了,陌羽幽就算想打他为够不到。
刚进入书房,就看到主子在盯着落羽的画站了好长时间,“主子,你叫属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玖兰歌把那几块白玉碎片放到一个长长的小木盒里,递给了破月,“去找最好的玉器师给我把这个一定要恢复原状!”
“是,属下遵命!”破月就算再笨,也知道这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