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小心的看着舒锦歌,却没有从舒锦歌的眼里看到一丝的嫌弃,他略微放心,却还是惴惴不安。
“娘子……”
谁知,他还没说出什么,便见舒锦歌理都不理他,继续和奎明昌说道。
“先生……”
御天齐猛然将舒锦歌拉住,阻止她继续问下去,冷道:“好了,娘子,你别问了,这些事,你不用操心的,今日受惊了,你回去歇息吧。”
舒锦歌还想要说话,却被御天齐一个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皱眉,便见奎明昌说道:“小子,你能瞒着多久?这些事情她有权利知道。”
御天齐闻言冷道:“奎先生,你说的太多了。”
有些事,他不想要舒锦歌担心,她只需要快乐就好。
奎明昌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语气便有些生气了:“你嫌弃我说的太多,那你怎么不按照我说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时不时的就在你身上扎那么多针?我闲得慌?
再说了,你不想让她知道,你怎么不想想,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应付那些明争暗斗?你能确保她时时刻刻的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被皇宫里的那些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尤其是你接下来的计划,想要装作慢慢恢复,拿回朝中实权,就会有人开始忌惮你,想要对付你,不还是要从你身边的人下手?
还有这个女娃娃,现在还好,脸丑么,可是,那药她不能再承受,必须在一年之内吃了解药,不然就会死翘翘了。
你能保证她在恢复容貌之后能将自己保护的好?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可没有几个有好心的,尤其是你那个二哥,你府中一多半的人都是他的,你能保证,你的娘子那张脸漏出来他不会窥视?她可是舒太师的女儿,舒太师还被人家惦记着呢。
没有能力就注定会被人鱼肉,你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让她早点知道,也早该学会如何和那些人斗法。”
御天齐沉默,他何尝不知,可是,他身体的状况,他到死都不想舒锦歌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样,他会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而那些想要害他的人,阴险狠毒,根本不是舒锦歌一个在深闺中长大的女子可以应付的。
虽然舒锦歌有点心眼,可是他还是舍不得。
舒锦歌听了奎明昌的分析,不由心中给他点了一百个赞,这老头说的太对了,这深宫大院,要是没点斤两,她还真的混不下去。
御天成,不足为惧,只是那背后的推手更要小心。
是谁会暗害一个京中小官的嫡女,让她不知不觉的服用了那种毒药这么多年,是谁让御天齐胎中就中毒身亡,又是谁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再一次下毒?
这些还都是谜团,总之,这些人都是敌人,只是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舒锦歌想了一下继续说道:“王爷出生之时,到底是谁帮他续命的?找到那个人,不就能知道什么是六魂之人了吧?”
出生就死了的人,居然有这种玄之又玄的术法让人起死回生,还有那个所谓的六魂之人,又是什么鬼?
这些东西,让舒锦歌联想到了自己,她也是不正常的活着的,依靠着自身和这里的舒锦歌的怨念恨意活过来的,是不是她身体也会有什么隐疾?
而那六魂之人?
冷不丁的,舒锦歌打了个寒颤,隐约有些什么从她眼前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奎明昌摇摇头:“那人在为臭小子留了一口气之后就死了,他说这是逆天而为,就注定要有人牺牲。
他也是皇后救过的人,是来报恩的,所以在死之前,他只来得及说出六魂之人的心头血是药引,便直接去了。”
说到这,奎明昌突然坐下,语气沉重:“是雷击而亡。”
舒锦歌闻言顿时心惊,居然是雷击而亡,这难道就是逆天而行的天谴?那她重生穿越而来又是什么?
不过,御天齐的母亲居然救过这么多人,简直是在世菩萨啊,可惜了,居然被人害的早早就去了。
舒锦歌的心拧在一起,堵得她有些烦闷,赶紧接着问道:“那先生是如何知道雪山之巅的人找了那六魂之人那么多年?”
那雪山之巅,应该就是那个出产雪映霜的地方吧!
奎明昌听了笑道:“江湖自然有百晓生。”
舒锦歌了然,这百晓生在现代的小说里经常出现,无所不知,没想到到是真的存在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这百晓生到底是长生不老的妖精,还是代代相传的说书人。
想罢,舒锦歌勾勾嘴角:“既然如此,那六魂之人的踪迹也定然被百晓生掌握在手里,若是他说不知,估计就是因为怕天谴。先生,若是将百晓生找到,逼着他说出六魂之人,你说可行么?”
奎明昌闻言,微微摇头叹道:“百晓生,虽说江湖人皆知,可是见过他的却是没有几个,有的,也都已经死了。”
“那人那么神秘?”
舒锦歌遗憾,这百晓生和书里说的就不一样么,书里的百晓生,可是贪财如命,只要给钱,他自己的命都能卖了。
此时,御天齐坚持着起身,将舒锦歌霸道的揽入怀中,说道:“无妨,别想太多,我不会有事的。”
舒锦歌闻言,嗤笑:“是啊,你不会死,只会成天病歪歪的,还不如死了省心呢,死了,这王府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御天齐满头黑线:“娘子,你怎么如此狠心?我死了,你可是要守寡的,皇家的寡妇,不让再嫁。”
“我狠心?我怎么狠心了?还不如你呢吧,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是想要闹哪样?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了再嫁的?这王府有吃有喝的,我又那么有钱,去了男人一样活。”
舒锦歌气的将御天齐的手臂挣开,起身便离开了书房,御天齐眼里闪过失落,低着头一脸的疑惑,娘子怎么生气了?
“哈哈,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臭小子,你遇到克星啦。”
奎明昌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对鱼让御天齐碰壁出糗的事情他可是举双手赞成的,谁让这家伙每次治疗都不配合,根本就是一个作死疯子。
现在这个疯子有人治了,他高兴死了。
看着幸灾乐祸的奎明昌,御天齐阴郁的扫了他一眼,转头不再看他,虽然内心恨得咬牙。
不多一会,在御天齐还没来得及更阴郁的时候,舒锦歌又来了,御天齐一愣,便见舒锦歌端着一碗莲子粥,递给他说道:“赶紧喝,喝完了好回去睡觉。”
语气不算客气,也不温柔,还带着一点不耐烦,可是这样的话,却是说的御天齐眉开眼笑。
他快速接过粥,几口就吃个干净,将碗递给舒锦歌的时候还抽空对着奎明昌做了一个得意的样子,看的奎明昌眼皮一抽,。、
这怎么感觉这货越活越回去了,这挑衅来的莫名其妙好么?
舒锦歌见御天齐吃完,这才安下心来对奎明昌说道:“先生既然说我再过一年就会容颜尽毁,那么,我此时的身体还有救吗?”
御天齐见舒锦歌又转向奎明昌,当下不满道:“娘子放心,这老东西只要没说治不了,就肯定能治好你。”
奎明昌气的胡子直翘:“你说谁老东西呢?我是你长辈。”
御天齐摆摆手,鄙夷道:“难道你不老吗?还长辈,这么多年,你从我这里顺走多少的好东西,你当我不知道,那可是我的老婆本,你就这样顺走了,你知会我媳妇了吗?”
卧槽,这是秋后算账?
奎明昌眼皮直跳,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舒锦歌,抹了一把遮住脸的胡子,心中庆幸此时,他的窘色全都被胡子盖着。
舒锦歌此时也有些赫然,因为御天齐那一句老婆本,那里还来得及去看奎明昌脸红什么的。
她低着头,不知做何感想,半响,便听见奎明昌虎着脸说道:“你这毒本来就是我研制的,自然也有解毒之法,只不过,老夫还要观察一下,毕竟你服用的时间太久。
现在,你身上若是有那解药,还是服下的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舒锦歌有些犯难,若是此时服用解药,势必会被人看出破绽,到时候麻烦多多,不过随即一想,自己已经是齐王妃了,现在就算恢复容貌,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
反正御天齐也要渐渐康复的,到时候只说是遇到了神医给她俩都治好了不就好了,本来舒太师让她服用这药的用意就是远离皇室纷争,既然没奏效,就无所谓了,现在,已经卷了进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解药还有,毕竟这些年,我也只有前些日子吃了一个。”
说到这,舒锦歌面容有些古怪,凌渊那时候给自己吃的东西也能解除她脸上的毒素,难道,当年给父亲送药的人是他?
莫名的,御天齐的第二身份,被舒锦歌怀疑了,而御天齐还不知道,心里还美滋滋的,媳妇开始在乎自己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爱上他的。
以至于后来舒锦歌知道了凌渊就是御天齐的时候,两人一度因为此时种下的怀疑越走越远。
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