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兜圈子。”叶暮彻底无奈，陈安默这样兜圈子的唯一可能就是，不想直面回答她提出的问题。
陈安默冷冷的笑了一声，其实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想保护的人，倒是没有保护好，可想复仇的人，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但是对他下手的人，他还没有搞清楚。
“那两封邮件，是你发的吗？”叶暮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她确实应该从开始的时候问。这件事情的整体起源就是那份匿名邮件。
虽然她一直在调查陈安默死亡的真相，但是陈安默没死的开端就是那封邮件，所以这应该是最要紧的出发点。
“是我发的。”陈安默倒是没有否认。
“为什么发那样的邮件，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想说明什么？”她就像是审犯人是的，将这些该问的全部问了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们之间必须做个交易。”陈安默的态度严肃。
由于她的双手都用于控制这个男人，所以她也腾不开手去干别的，其实她原本打算将他的口罩和眼镜包括帽子这些统统摘下来的。
“什么交易？”她的双手不敢松劲，她怕陈安默狡猾的逃开。
“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过的事情，你不许告诉别人，尤其不能去你们局里宣扬。”陈安默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这样说，倒是令叶暮一阵意外，不能告诉别人她倒是可以理解一点，但是为什么不能去局里说呢？
她就是做警察这一行的，知道线索不报告给局里，难道自己消化吗？
“好。”但是不论如何，她都得答应。因为她知道，她如果不答应的话，陈安默肯定不会配合。
“如果你违背了这个交易的话，我会让你很难办。”陈安默忽然威胁她道。
叶暮有点无奈，她此刻控制住的人，当真是她的表哥吗？又是威胁又是交易的，真心让她有点不舒服。
但是办案，还是少掺杂个人情绪，所以她选择公事公办。
“你快说，我答应过的事情，从不食言。”她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脾气的人。”
“那两封邮件，没什么意思。”陈安默直接切入问题中心。
没意思？她哭笑不得，没意思他发来做什么呢？亏得她还为了那邮件去了一趟美国。
“我只是想证明我还活着。”陈安默接着说道：“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218呢？”叶暮觉得没那么简单，要是只为了证明他还活着，为什么会发这么奇怪的数字呢？难道只是心血来潮？
不会的，毕竟218这三个数字，出现了可不止一次。哪有次次心血来潮都是一样的想法呢？
“218？”陈安默闻声疑惑：“我发过这三个数字吗？”
叶暮闻声瞬间愣住了，什么叫他发过吗？这是怎么回事？
她用力的捏紧了他的两个手腕，就算是陈安默，也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我希望你说实话。”叶暮认真的讲到：“你的邮件发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那就发过吧。”陈安默忽然冷笑了几声，似乎有点无奈。
叶暮搞不明白，这陈安默怎么一会儿一会儿冷笑呢？难道这218，他真的不知道？感觉他刚才的那种反应，也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到底发没发过。”叶暮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他这算是屈打成招吗？她只是随便的加重了一点力气，他就改口了。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说话随时在变化？
“我没发过。”陈安默还是按照第一次回的话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发的邮件是乱码，但是218是什么，我不知道。”
这事情，倒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他本人发的邮件，他本人竟然不知道？那邮件里的三个数字，难道真的是凑巧的吗？
可是后来的美国电脑号码，还有巧儿家住宅的门牌号，甚至是陈安默私人住宅位置号，还有巧儿的墓碑号，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叶暮将这些疑惑全部说了出来，陈安默也听愣了。
“这些，怎么？”陈安默也觉得十分意外，叶暮听到他发出疑惑的声音，倒也不觉得是装出来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更加没法解释了！
“我去过福安街就网吧一次，还去过美国一次，都有个人跟踪我。是你吗？”她接着问道。
这疑惑确实是太多了，所以她一时脑子都乱掉了。该问的不该问的，索性想到哪个问哪个好了。
“福安街？”陈安默笑了笑：“美国是我，福安街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好像所有的疑惑都是一半一半，不是吗？一部分是陈安默，而一部分不是陈安默，那么另一部分究竟是谁呢？
她的脑子更乱了，但是此刻哪里来得及整理呢？她必须要抓紧时间赶紧问完，能问多少问多少，然后回去再好好的消化整理。
“那你为什么在美国跟踪我。”叶暮接着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不露面？”
“我为什么要露面。”陈安默说的理所当然：“我已经该是一个死人了，我不该露面。”
这句话倒是极大程度的激起了叶暮的不解，他已经该是一个死人了？叶启也说过，说陈安默不露面很可能是有难言之隐。
而陈安默刚才还让她承诺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的人。
那么这样就不难联想了，陈安默或许真的有难言之隐！
“你为什么该是一个死人？”虽然这个问题和案情没有实质性的关联，但是她此刻却极其好奇，非常想知道。
陈安默难道被人控制了吗？
“我三年前不是死了吗？”陈安默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
“当时我就该死。”陈安默说罢又强调道。
叶暮挑眉，该死？还有人说他自己该死的吗？这人是疯了还是傻了！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但是当初你看到凶手了，是吗？”叶暮索性又问回了和案情相关的问题。
陈安默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知道这么多，竟然还知道他看到凶手了。
“你不用否认，因为我确实得到了准确的证词。”叶暮还没等他开口回答，就先说了一句。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就是要在他可能会否认之前，给他打一剂预防针。
“我看到了。”陈安默不否认了，直接说道：“但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什么话？叶暮彻底无语，陈安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以前只知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混迹于各种娱乐场所，但是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面。
无奈吗？还是绝望呢？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这句话，到完全不像是他应该说出来的。
“你说能怎么样？”她的语气发着狠：“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什么林深会去那里，为什么冰箱上会出现林深的指纹呢？”
“这个，我的确不知道。”陈安默不紧不慢的回到。
“那你可以证明吗？”叶暮继续问道：“你可以证明，跟林深无关吗？”
“这个我目前证明不了。”陈安默的语气软了几分：“牵扯进去妹夫，这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叫不是他的本意？叶暮越听越觉得烦乱无奈，陈安默不说还好，越说她越觉得这件事情更加复杂了。
“那冰箱里的死者，到底是谁！”她大声问道。
“我不知道。”陈安默依旧是相同的回答，她现在发现陈安默好像除了不知道，就不会说别的话了，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到底知道什么呢？
“那你知道什么？”她索性问道。
“我不能说。”陈安默轻声回道。
叶暮此刻真的想打人，可是她又不能打人，因为她腾不开手，她也不是野蛮人，陈安默这人真是令人无语，她不知道她在这里跟他浪费的是什么时间。
“你不是跟凌慕琛说过，左手伤疤的事情吗？”她沿着这个想法问出来。
陈安默惊讶，她竟然知道了？她和凌慕琛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呢。不过，她真的确定凌慕琛是个好人吗？
“你了解他吗？”陈安默忽然问道。
这句话把叶暮问的蒙住了：“什么意思？”
“你了解凌慕琛吗？”陈安默极其有耐心的重复到。
“我了不了解他，关你什么事情？”她直接问出口，她确实不了解凌慕琛，但是她也不想跟他讨论凌慕琛的问题。
她不愿意被他给带走节奏。
“我说，左手伤疤，是谁？”叶暮坚持问道。
“这个，恐怕需要你去查。”陈安默坚持回到：“有很多话，我不能说。”
叶暮彻底无语，陈安默一说到重点就这样，她还怎么继续问下去呢？难道这凶手，是他的亲戚？
“有人在威胁你吗？”她直接问道：“是不是有人不让你说，要不然你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你认识对方，所以就打算包庇他吗？”
陈安默闻声愣了愣，他还是不能说。因为他答应过她的母亲，不能做对不起那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