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野种!给我打!给我狠狠打这个小贱人!”刘婆子气疯了冲着那些下人吼道。
那些拿着柳枝端着盆的婆子丫头们,见泼错的人,吓得都愣住了,现在听到刘婆子的吩咐,连忙冲着苏白露抽过去,苏白露在上一世可是学过功夫的,她的工作性质让她不得不偶尔面临着一些危险,她可是惜命的很,眼皮也活泛,曾经被几个大男人围堵,她都没让对方占着什么便宜,更何况这几个婆子丫头了。
苏白露眼睛一眯,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嘴里不停喊着,“别打我,别打我!”一边把那刘婆子往前推,可怜刘婆子,刚刚被泼了一身的狗血,又被柳枝狠狠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的,鬼哭狼嚎的。
“停停停!别打了!停!”刘婆子哭嚎地喊着。
那几个婆子丫头停了手,苏白露仍是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紧紧在后面抓着刘婆子,混乱间冲着刘婆子屁股狠狠踹了一脚,那刘婆子狼狈地跌在地上,四周的邻居一阵哄笑,府里的下人们也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刘婆子满身血污地坐在地上,指着苏白露骂道。
苏白露却是一身的干净清爽,再加上刚刚的跑跑跳跳,脸上还有一抹红晕,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很是漂亮。
刘婆子更气了。
“你别气,我还没给你讲故事呢,有一个故事叫鸩占鹊巢。就是说,这窝本来是鹊的,却偏偏被不要脸的鸩给占了去,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这不要脸的鸩可怎么办呢?”苏白露双手抱肩,云淡风轻地看向刘婆子,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小贱人!”
“我母亲姓白,这座大宅是我母亲的祖宅,从我外公,曾外公开始就世代住在此住,就算我母亲不在了,改了我父亲的姓,那这个大宅也是姓苏的,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姓了王了?什么时候给姓王的丢了脸了,你是不是可以解释解释?”
“呸!白眼狼!若不是我们家三小姐供着你们姐弟吃喝,你们早就饿死了,现在我们老王家的小姐成了你们的庶母,你们的母家就是我们王家,不知道感恩图报竟还一堆的歪理!”刘婆子拍了拍手上的脏污,站了起来。
“我是这所大宅当家主母所出,我母亲是真正的夫人,我是苏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就算是你们王家的小姐也是该称我一声大小姐,称他一句大少爷的,她不过是个小妾,若我没记错的话,我那个好妹妹可是不满十月就被诞下了,谁才是给你们老王家丢脸的?”
“你胡说八道!我们家小姐早就和姑爷情投意合了,我们家怜儿小姐是姓苏的!”
“噢?早就情投意合了?那就是说在还没进我家门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怎么就这么巧,我母亲一向身体健康,怎么就在我这庶母进了门,我那可怜的母亲就莫名其妙的过世了?我们姐弟就被赶到柴房了?
这些年,我和我弟弟可是自己养活着自己的,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小小年纪天天上山砍柴,也不会被人冤枉了去,这座大宅明明是我们的母亲留下的,她的一双儿女却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日子,若是她在天有灵的话,你还敢像现在这样吗?冲着我们泼狗血,打柳枝?”
苏白露咄咄逼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条理分明,那些围观在旁边的邻居都对着刘婆子和身后紧闭的苏宅指指点点起来。
这些年,他们不是不知道苏家的事,白家的小姐没了,姑爷一个人带着一对幼小的子女,是个可怜人哪,幸好,隔壁镇子上的王员外家的小姐不嫌弃,屈尊嫁了过来,这一家子算是又缓过来了,这苏老爷不至于一个大男人可怜巴巴的拉扯一对子女。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龌龊。
“你你你,你给我闭嘴!”刘婆子气得嘴唇都颤抖起来。
那些围观的邻居们都是些普通人家的,有些更是贫苦清贫,苏白露的这番说词,让他们一下子就跟着同情起来,纷纷冲着刘婆婆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紧闭的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