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露用力将苏怜儿往前面一推,那个哭嚎着的丫头砰的一声撞到扑上来的王氏身上,母女俩抱成一团跌倒在地。
旁边的苏谷雨又想笑,又害怕,憋得很辛苦。
然而,苏白露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出手了,断然没有闹到一半住手的道理,上前一步,蹲到那母女俩面前。
苏怜儿竟然没来由的一阵瑟缩,不由自主的往王氏怀里扎了扎。
看着这个效果,苏白露冷凝的小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
再说话声音便缓和了下来,只是说话的内容,却让王氏如坠冰窟。
“你可知道,在当今的律法中,贼盗、斗讼篇中根据犯罪人主观意图区分了‘六杀’?这六杀有谋杀,故杀,斗杀,误杀,过失杀和戏杀。虽然我没能如你们的愿死成,但是,却也可以告你们个杀人未遂,主犯是那无赖,从犯呢?是王姨娘你?还是苏怜儿你?又或许是你们两个?”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杀你了!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王氏虚张声势,把苏怜儿护在怀里,声音却有些掩饰不住的颤抖起来。
看也不愿意再看眼前苏白露这死丫头一眼。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死丫头像变了一个人。
原来唯唯喏喏胆小如鼠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们措手不及,现在竟然连什么六杀都出来了。
“没有吗?噢,原来是我误会了呀!”
“对对对!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王氏点头如捣蒜。
“本来我还想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关起门来说清楚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爱追根究底的人,但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就更不高兴了!
就凭他一个无赖混子竟然敢打我这个苏府大小姐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来还是去找县丞大人去评评理好了,用用刑,脱下裤子打上几十板子,拔几个指甲,再用火烙铁烙一烙,到时候那个无赖想不招也得招了。”
苏怜儿愣了一下,随即哇得一声,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往王氏怀里挤,”不要不要!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我不要!”
苏白露好心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打板子是最轻的,我觉得还是拔指甲比较好,噢,对了,就是用铁钳子把指甲盖一片片生生拔下来,至于火烙铁嘛,就是把铁铲子烫得呲呲响,然后往前胸上那么一烙,滋啦一声,肥得流油呢!”
苏怜儿小脸变得煞白,嘴巴张得老大,这下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王氏也骇得上下牙一直打架,眼前这死丫头,哪里还是原来那个窝囊废,明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你你……你别吓唬她!”王氏护犊心切,说话都哆嗦了,还硬撑着。
苏白露嘴角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这律法里,我觉得写得最好的就是杀人罪这里了,对了,姨娘你还不知道吧,在咱们当今的律法里还规定,但凡奴婢谋杀主子,子孙谋杀尊亲,妾室庶子谋杀正室嫡子必须处死刑,以肃礼教规矩。王姨娘,你这说条加的是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