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立辉冷着脸：“你哭也没用。把咖啡收拾了，我的办公室不允许有这种味道大的东西。半个小时之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不要再闻到这个味道。”
边小之攥紧了拳头，腹诽一句：“那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挖出来泡酒！”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迅速扫完咖啡杯的碎渣，然后拿来一台——大功率吸尘器？
“谭先生，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去除味道的方式，请您移步。”说完，直接接上了电源。
巨大的风声在办公室响起，谭立辉一拍桌子：“边小之，你在做什么？”
边小之关了电：“您刚刚说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半小时闻不到这个味道就可以了。而且我刚刚也说了，相比起开窗通风，这是最快的办法。”
谭立辉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但是刚刚那话分明就是他说的。
【宿主，好感度下降十个点，当前好感度，负二十。】
边小之一甩插头：“谭先生，您是要继续还是放弃？”
“滚！”谭立辉忍无可忍，一甩手中的本子：“边小之，你给我滚出去。”
“边小姐，我从来没见过谭先生发那么大的火。”小姑娘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边小之瞥了她一眼：“你怎么没告诉我，他的办公室不能出现味道大的食物？”
“没有啊。”小姑娘瞪大眼睛，“以前工作忙的时候，谭先生都是在办公室吃饭的，怎么可能会讨厌味道大的食物？”
边小之把后槽牙磨得“哗哗”响。
她总算是明白了，谭立辉分明就是找茬。
“有没有人会日语？”正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就看见业务部的部长冲了进来，“你们谁会日语的？刚刚来了两个日本客户，可是我们日语销售今天请假了，剩下那些日语都不过关，你们谁能流畅交流的。”
“日语？”这不是自己拿手的吗？想当初为了做一个好卧底，她学了多少语言。因为喜欢看里番，所以对日语最有感情，学的也最好。
“边小姐，你会吗？”
部长猛的冲了上来，一脸希冀地看着边小之。
“谭总最喜欢的就是赚钱。”不知道为什么，西阳的话反而在现在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招待好了这两个日本客户，不就是能帮着谭立辉赚钱？
两道炙热的目光看向边小之，她一抬眼，业务部部长都要哭了：“边小姐，您到底会不会？”
“走。”边小之抓起边上的笔记本和笔，“交给我了。”
……………………
“这次能谈下这个合作真是太谢谢你了。”从送走两个日本客户开始，业务部部长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絮絮叨叨地说，“边小姐，你这能力要不来我们业务部，我们最近的项目都需要日语人才。”
“不用了不用了。”边小之连忙摆手。
她好不容易才成为谭立辉的助理了，要是到了业务部，那不是和这集团机密又远了？
业务部部长嘴巴一撇，还想说，就看见谭立辉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谭总，您这新助理真是厉害，把那两个客户哄得高高兴兴的，那么长时间没谈下来的项目一下子就谈下来了。”
【宿主，好感度上升二十个点，当前积分，零。】
边小之看着谭立辉略有缓和的神情，心中默叹口气：“好歹不是负数。”
“边小姐，您说什么？”业务部部长离得近，就听边小之好像说了句什么，凑近问了一句。
“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既然是公司的人就应该为公司谋利益。”边小之谦虚地说。小眼神瞥向谭立辉，“谭总，我可是坚定地要做您的助理，业务部我肯定不会去的。”
谭立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其实我觉得，边小姐能力那么强，去业务部也不错。”
边小之的神情一顿，想着自己该不会弄巧成拙了吧？
“谭总，我觉得边小姐的能力还是做助理比较合适，到业务部反而屈才了。”一直站在边上的西阳突然开口。
谭立辉看了一眼西阳，又把目光重新落在边小之的身上。
“那边小姐就继续留在我身边做助理吧，但是倒咖啡之类的事情，不需要你动手。”谭立辉最后轻飘飘地看了边小之一眼，然后直接离开了。
边小之看着谭立辉的背影，听着耳朵里系统的提示音：【宿主，好感度上升十个点，当前好感度十个点。】
“增加十个点？”边小之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这平白无故的自己哪里又取得了他的好感？好歹说出来，让她下次也有个准备。
回想着刚刚的场景，边小之单手托腮，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我，谦虚？”
此时，谭立辉的办公室。
谭立辉和西阳相对而坐，指骨轻轻敲着桌面：“你觉得，边小之这个人怎么样？”
“勤快，懂事。”西阳淡然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就听见谭立辉笑了一声：“勤快，懂事？我怎么觉得我们碰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西阳也抿唇一笑：“我只是谈一下我的看法。”
谭立辉点了点头：“那女人真是厉害，没想到你对她的评价那么高。”西阳只笑不语。
“西阳，我们俩认识那么多年，你知道我对她的感情，要是到时候我……”说到这里，谭立辉的语气有些哽咽，“这个公司就交给你了。只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小芸。那个边小之应该不是坏人，希望她能在那个时候，帮我安慰一下小芸。”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像是临终遗言。
“不会的。”西阳站起来，“你的人你自己照顾，那不是我的责任。”说完，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谭立辉看着西阳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悲痛似乎要满溢出来。
他长叹了口气，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盒，倒出里面的药丸仰头吞了下去。过了许久，手的抖动才停了下来。
良久，他走出了办公室。
“谭先生。”路过的清洁工对他弯了弯腰。谭立辉自己是从底下爬上来的，对手下的人也好。
整个公司下到清洁工，上到总助，都对他十分尊重。
“诶。”卫生间突然蹿出个人，清洁工阿姨年纪不小，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谭立辉想要上去，可是两人差了十来米，眼看着那阿姨连人带车都要摔倒，刚经过这里的边小之顺手就帮着扶了一把车子。
她也是凑巧经过这里，却没想到看到阿姨要摔倒，想也不想就扶了一把。摆摆手拒绝了阿姨的千恩万谢，一抬头就看见谭立辉站在走廊的那一头。
边小之第一个感觉就是：完了，他该不会以为我是演戏吧？
下一刻系统的提示音打破了她的焦虑：【宿主，好感度上升十个点，当前好感度二十个点。】
二十个点了。
这人倒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嘛。
边小之扫了他一眼。谭立辉看了一会儿又离开了，边小之观察仔细，分明看见谭立辉的动作有些滞碍。
从她见到谭立辉开始，就觉得这个人虽然年近中年，但是因为平时保养得体，时不时还游个泳跑个步，身体倍儿棒。
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跟六七十岁的老头儿一样？
新增加的十个好感度又让她充满了斗志。只要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不近人情，事情就好办很多。
刚一回头，背后凭空出来的人吓了她一跳。她往后退了两步，客客气气地说：“西阳先生，刚刚多谢您了。”
西阳挑了挑眉，知道边小之是在感谢他刚刚出口让自己留在谭立辉的身边做助理。
“你怎么那么想当助理。”
“因为当谭先生的助理非常清闲，我这个人比较懒，业务部的话就要经常出差和加班，所以就……”
西阳失笑。他还真是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不过边小之的性格，真是这样也不奇怪。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边小之总觉得这个西阳有点奇怪，之前两人的接触并不多，难道就因为她问了一句谭立辉的事情，就导致他对自己的事情上心，担心自己破坏谭立辉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只笑面虎，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是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指不定藏着多少惊涛骇浪。
西阳刚“嗯”了一声，就看见边小之小碎步离开了。
他摇了摇头，眼中的眸色渐深。
“你确定就是她？”
一个肥硕的身躯出现在西阳的身后，正是财务部部长张明峰。
“是的，就是这个边小姐说要约我吃饭。”张明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然后呢？”西阳转过身，张明峰莫名觉得西阳的眼神有些骇人，他畏缩了一下，挺了挺胸口：“我当然是拒绝了。天上哪有掉下来的馅饼，我怎么可能饥不择食地乱吃。”
西阳的眼神更加耐人寻味。
张明峰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地翻了起来。他干笑两声：“其实是边小姐一直都没说，也就没约成。”
话音刚落，就听见张明峰哼了一声，挺拔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