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她想也不想。
光是看见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小弟都浑身打颤，要是真的跟那个人面对面，她还不得连站都站不住？
这就叫做，不战而败。
她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宿主，这是系统分配的任务，您是无法拒绝的。】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一阵过电般的疼痛让她全身痉挛。
【不好意思宿主，这是系统给你的惩罚，希望你能努力完成任务。】
边小之蹲在地上，等着那一阵疼痛慢慢过去，脑海中飞速运转。
看来自己是上了一条贼船。
第一个任务完成的那么轻松，就让她放下了警戒。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诱饵，接下来的任务只会越来越难。
这种惩罚一次两次她还能受得住，可是三次四次呢？
系统如果是个人，她还能拼力上去揍他一顿，但是现在，她就连摸都摸不到。
【宿主，考虑好了吗？】
“我有考虑的机会吗？”边小之冷笑。
【当然有。】
系统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您当然要考虑一下要怎么复仇咯，毕竟这是您自己的事情。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会有五百积分呦。】
“少废话。上个任务的三百积分呢？”
【积分马上就兑现了，请宿主耐心等待。】
一个大屏幕在她的视野里慢慢升了起来，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哟，这不是邵总嘛，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晚啊，Mary都在后面等得着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笑吟吟地对正迈进门来的男人说，然后朝着后面使了个眼色。
那个叫Mary的女人迎了上去，挽住男人的胳膊：“邵总，您怎么才来呀。”
两人搂搂抱抱，说说笑笑地走了进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楚红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竟是带了几分央求：“姑奶奶，您到底要怎么样啊？这人都要走光了，您就算不接生意，也不要站在门口冷着张脸赶生意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口的阴暗处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修身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旗袍下的开叉一直到了大腿。顺着那一条诱人的曲线往上看，女人的脸精致得不像凡人。
陈楚红吸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这姑娘来历不简单，不然就这样貌，她打也要把她给打顺服了。
边小之抚了一下自己鬓角的碎发，挑了眼角：“等人。”
“等人？您等什么人哟，要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回去睡觉吧。”
陈楚红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刹车声吓了她一跳。
边小之眼角颤了颤，嘴角的笑容却愈发明朗：“这不就来了？”
哑光黑的兰博基尼，在黑夜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马上有小弟殷勤地去开门，车里先伸出一只漆黑的皮鞋，接着是一双修长的腿，再然后，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晁厝单手插着裤兜，慢悠悠地朝着门边走了过来。
陈楚红眼前一亮，这男的不就是广安市的黑道教父，平日里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怎么过来了？
要是说晁厝光顾了自己这家夜总会，以后谁还敢在这里惹是生非？
想到这里，她连忙迎了上去。
可是晁厝看都没看她，笔直地往里走。经过边小之的时候脚步一顿，视线对上边小之的脸时闪过一丝经验。
大步上前，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我是Jacy。”
“别给我扯那些洋名字。”晁厝皱了皱眉，“原名。”
边小之装着没趣地撇了撇嘴：“老板，我的名字不好听。”
“说。”
不容反驳的语气，听的人心头一颤。
“王春华。”边小之扫了眼在边上忍笑的几个晁厝的手下，跺了跺脚，“人家说了名字不好听，您还非要人家说。不管，您要补偿我。”
“放心，我们老大保证补偿得你下不来床。”
晁厝的几个手下在边上一脸贱笑。
边小之心里冷哼一声，表面上还是一副娇羞的样子：“讨厌了，干嘛这么说人家哟。”
晁厝的手搭上边小之的肩膀，重逾千斤的手臂压得她差点软了脚：“跟我进去。”
边小之刚想说话，就看见陈楚红对着她苦哈哈地摇了摇头。
她朝着陈楚红眨了眨眼，跟着晁厝走了进去。
包厢里灯光十分暗淡，男人在黑暗中把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暧昧的声音可以让每个成年人血脉喷张。
边小之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以前没少跟着扫黄组去出任务。这时候更是目不斜视任凭晁厝带着她往里走。
边上不时有人站起来向晁厝问好，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那些人都是摆设。
两人走到最里面的沙发，原本坐在上面的人马上站了起来，点头哈腰：“晁总……”
“滚。”即便是在黑暗中，晁厝鹰隼般的视线还是让人看得心悸。
看到那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他才按着边小之的肩膀坐了下来：“喝点什么？”
边小之刚想说“雪碧”，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陪酒女，哪能不喝酒的。眼珠子一转，娇滴滴地说：“82年的拉菲。”
看了那么多电视，就算不懂酒，也知道这个酒是很贵的。
关键还不知道有没有。
果然晁厝的表情有些异样，打了个响指。一个小弟马上跑了过来，一听到晁厝的话，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僵硬：“老大，真有82年的拉菲啊？我都以为是人家在装*。”
晁厝不冷不淡扫了他一眼，那人连忙往外跑。
晁厝的话不多，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边小之的手上轻抚，却没有轻浮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边小之坐立难安，刚想说话，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门的方向：不会吧？她以为82年的拉菲他们怎么说也要找上个把钟头，现在不过短短十来分钟，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但是站在门口的人，这身材怎么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小弟？
“哥？什么时候品味那么高了，82年的拉菲暂时找不到，零零年的将就一下可以吗？”
这熟悉的声音。
边小之两眼一闭，差点喘不过气来。
就说晁这个姓氏那么少，但是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兄弟。
晁白单手拎着那瓶价值不菲的酒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边小之的边上，低声在她耳边说：“哟边老师，下海了？”
“明知故问。”边小之把牙齿磨得哗哗响，她就是在晁白的安排下才进了这家夜总会，他这次来要说不是来看热闹的，她真的是一百个不相信。
“诶，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好。”
晁白点到即止，又站了起来利落地打开了红酒，放在鼻尖闻了闻：“嗯，这酒花了我五万，果然物有所值。”
说完，先在边小之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点，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晁厝精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眉头皱了一下。
他这种人在枪林弹雨中长大，可以说是带着与生俱来的戾气和血腥味。这一眼让边小之短了呼吸，偏偏晁白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哥，这么严肃的表情待会儿把人小姑娘给吓跑了。”
说完，也在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了点酒。
晁厝冷眸一闪，直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正视着二人：“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边小之和晁白的动作同时一顿。
正在边小之组织语言准备撒谎的时候，就看见晁白放下手中的酒，一脸的悲痛：“哥，不瞒你说，这姑娘是我之前赞助的贫困山区的大学生。可是前段时间她妈得重病，钱花完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只能带她到这里打工。”
边小之硬扯出笑，这人撒谎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难道晁厝就不会去查吗？
【宿主放心，您的身世已经按照晁白说的安排好了。】
系统的声音让她吃了颗定心丸，马上配合晁白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晁先生，要是我妈在世肯定不会让我来做这个，但是欠了那么多钱，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来钱快的办法。”
“你是死了吗？”晁厝的目光扫向晁白。
晁白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就听见边小之十分慌张地开口：“晁先生，是我不让晁白先生帮我的。我已经麻烦了他那么长时间，实在不能再麻烦他了。那些钱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顿饭的价格，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的人情债。我只能一点点的还。”
说这话的时候，边小之的表情十分坚定，双目看向远方，就像是看着某个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
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可惜。
晁厝身边多的是一些趋炎附势想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人，很少见到边小之这样的，当时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变了。
“没关系，这小子有钱。”
“那也不行。如果晁先生坚持这样的，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说完，就要走出去。
晁白连忙上前两步拉住边小之的手，低声飞快地说：“边老师，戏点到即止啊，我哥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