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尤子骞很少在卫准的面前黑脸,有过的几次都是他不听话不吃药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小,每天都逼着喝那些苦苦的药,自已身体也就那样。
尤子骞把高准的脸板向自已,声音前所未有的暴怒,“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不能任性不吃药,你是把我话当成了耳边风了吗?”
卫准也怒了,一把拍掉尤子骞的手,“你知道吗?我不想再吃那些苦哈哈的药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干嘛每天受这种罪。”
尤子骞急了,“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吗?现在想要放弃了。”
卫准哪里承受了起尤子骞这么吼自已,心里委屈了到不行,“我没有想说放弃……真的没有……”不知不觉眼泪就从眼眶掉下来了。
卫准是卫国不受宠的五皇子,母亲只是一个无名氏,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掉了,皇帝父亲的儿子就像那割不尽的韭菜,一茬一茬的,他只是一个小透明。自从遇见了尤子骞,他才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点点温暖。先天心脏就有毛病,太医说他活不过十六岁。尤子骞不相信,找了无数了名医,他的身体不知道灌下的多少名贵的药材,才拖到了十九岁。
尤子骞看的心疼,轻轻的擦掉他的眼泪,轻声的说,“别哭,我错了,不该吼你。你知道我的心,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尘世,像一个行尸走肉的活着吗?”
卫准也心软了,他的声音不像普通男人一样带着磁性或者尖锐,反倒是像孩子声音一样软软糯糯的。“我不想你为了我这个身体到处奔波,如果我好不了了,我想最后的日子是你陪我走过的,你懂吗?”
说到这个,尤子骞本来还想瞒着的,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知道张庸吗?”
卫准点点头,“我听你说过他,他不是因为把病人解剖了被你处死了吗?”
尤子骞摇了摇头,“我没有杀他,而是让他去找治病的方法去了。他传来消息,说试验已经成功了。”
“真的吗?真的吗?”卫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续问了两遍。
他从小就被很多的大夫下了死令,每一个人都说他活不久。即使活着也是受罪。实事也像大夫说的那样,他活着,每天都要承受比常人百倍的痛苦,如果没有尤子骞,他想他早就变成了一捧黄土。
尤子骞肯定的跟他说,“是真的!所以,你现在要乖乖的吃药,等我把张庸接回来,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想正常人一样。”
卫准的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最后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尤子骞的腰,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膛。“子骞,谢谢你,我终于可以完成我对你的承诺了。”
——陪你一辈子!
尤子骞双手也抱住卫准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爱你,所以你也要好好爱自已!”
卫准的眼泪濡湿了尤子骞胸前的衣裳,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也爱你!”
两个人只剩下满腔的感动。
把卫准送回了皇宫,尤子骞出发了。
张庸现在在祁国太子景寰手上,那个被称为战神的男人,他也了解过,如果两个人在同一个国家,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如果没有卫准,说不定他会成为自已最强大的对手。但这都只是假设,是朋友是敌人还两说。
在那个神秘势力还没找上来的空隙,景寰洗牌了青城的上层人物,提拔了几个一心为民的官员,管理日常事务。
几天后,一个小孩子送来一封信,辗转送到了景寰的手上,林平双手把信奉上,“殿下,门口有个小孩子送来这封信,指明要送到你手上,我们去查了,那个小孩子只是收了一个人的钱才来送信的。”
“正常,指明要给我,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我身份了,怎么可能留下痕迹让你查。”接着景寰就打开信。
——青城最大赌场。
“有胆!林宇留下看好张庸,林平,你跟我去玩玩。”
林宇特别不开心,为什么总是林平跟着殿下,自已总被留下来。只能说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一个人的一生。能说什么呢?这就是命!
景寰和林平来到了这个青城最大的地下赌场,里面十分热闹,人来人往,有人垂头丧气大骂自已运气不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赌桌上的钱,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赢大钱。有人笑的嘴都合不拢,抓住赌桌里散乱的银钱往自已面前拢,庄家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买大买小。
各种各样的人都在这里聚集,这是另一个江湖。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向景寰走过来,“小伙子,和我合作怎么样?”
景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头发散乱肮脏,大把的胡子挡住了他的脸,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浑身发出难闻的气味。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离他远远的了。
这个人身上有一双不符合他身份的眼睛。景寰点头,“好呀,怎么合作?”
旁边的‘好心人‘说,“这位小伙子,这个人脑子有毛病,经常在这里骗人钱,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穿着破烂的男人说,对着那个人吼,“管你什么事呀!”
景寰也对这位好心人的话置若罔闻,那个‘好心人‘挂不住脸了,他身边的人又说了“我看这位少年也不像一个穷人,被骗点钱,才知道这社会复杂,你管他干嘛!”
说完,两个人转身走远了。
景寰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面前,“我出钱,你出力。赢的算你的,输的算我的。怎么样?”
那男人一把抓住银子,“当然可以!”转身跑向赌桌。
自从景寰跨过了这个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尤子骞看在眼里。“去!把他请上来。”
一个与赌场庄家一样装扮的男人走到了景寰的面前,这个人步伐沉稳,是个厉害的角色。他做的一个请的手势,“我家公子在上面等您!”
景寰在林平耳边说了几句,一个人跟着他走了。
景寰,尤子骞。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奠定了两个国家后百年和睦相处的基础。
景寰一进来,站在尤子骞旁边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尤子骞倒了一杯茶,开口说,“请坐!”
景寰也不客气,坐了下来,慢悠悠的喝着茶。“茶不错。”
其实对景寰来说,茶只是用来解渴的东西,喝什么茶叶根本不重要。
尤子骞也不想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放了张庸,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景寰手握着张庸这么一颗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是很重要的棋子,“他杀了我那么多百姓,放我张庸我怎么跟我的子民交代。”
尤子骞也不急,“如果说,死了这么这点人,换来我们两国的百年和平,怎么样!划不划算?”
“什么意思?”
尤子骞把手上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意思很简单,张庸对我很重要,如果他死了,我不介意拖着祁国陪葬。”
“呵!”景寰冷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是!你不怕。但你想过没有,祁国这么大一块肥肉,你以为只有卫国惦记吗?只要有国家先动手,你能保证其他观望的国家不趁机打劫、落井下石?我们卫国那个地域,就算是让人占领,估计也没有人想要的。”
景寰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祁国重文轻武,官员已经被安逸的生活,把骨子里的那些东西给忘了一干二净了。如果发生了战争……
想是这么想,但是不代表景寰会这么说。“你们卫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皇帝骄奢淫逸,贪图美色,还宠信了你这么个大臣,控制了朝廷的权利。各个不服气的皇子在暗地里养私兵,就等着老皇帝噎死的那一天,一举登上那垂涎多年的宝座。”
尤子骞利落的承认,“你说的对,卫国有一场内乱要爆发了,所以我才想订下这么一个契约,放了张庸,祁卫两国互不侵犯。不用担心,契约一旦签订,只要我活着,卫国的士兵就不会踏上祁国的土地。用我尤子骞这个人做保证!”他转了话,“我来的时候就做了两手准备,二十万兵马不日就会到达青城外。如果谈崩……”
景寰感觉到了面前这个男人释放的压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我想知道,张庸对你的作用。抓到一个连你都惊动的人物,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的作用,这不是很可笑么?”
尤子骞这么一个冷酷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为了我爱的人。”
景寰也深深的爱着翎月,如果有一天她受到生命的威胁,他想他也会像尤子骞一样!即使毁灭一个国家又怎样?
“签吧。”
两个男人在契约书上印下自已的手掌印,一式两份。尤子骞走的时候说了一句。
——入侵祁国的那些人不是我卫国人。
尤子骞带着张庸回到卫国了。尤子骞和卫准两个人,又是另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