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月又被书海给淹没了,几本大头书放在桌子上,天气十分的闷热,心里难以平静。
鹤梅知在一旁扇凉,但是也压不住心中的烦躁。国师府有冰的份额,只是太少了。一般都是做粥的时候放上两块,喝上一口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
这段时间鹤梅知压的太厉害,翎月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天气火热,人的脾气跟着增长。正当翎月准备‘造反‘的时候。燕绥端着一大碗东西进来了。“猜猜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翎月把手上的书一丢,凑上跟前,“是绿豆粥,燕绥人真好。”
燕绥一笑,“里面还放了冰块哟,是不是觉得我更好了!”
翎月如果不是顾忌着她手里的东西,一定会给上了一个大拥抱。“那是,哪像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师傅和……”翎月向鹤梅知那个地方看了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一下。”
翎月把桌子上凌乱的书籍和上,扫到一边,“快来,我清好了。”
燕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准备去厨房拿碗筷,翎月哪里等得起,把喝水的杯子拿过来当碗用了,“好好喝!”翎月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看得燕绥目瞪口呆。
既然翎月已经开了先河,鹤梅知也不客气的用被子喝起粥来。真乃人间一奇景!
京城,朝堂。
兵部尚书因为儿子刘云山的事件,他职位空缺出来,大臣众多,各执一词,都是想为自家争取一下,老皇帝十分为难。权衡利弊,也没有得出个结果。但是这么重要一个职位一直空缺也不是个办法,到底让谁坐上这个位置?大臣在下面吵架,老皇帝觉得头疼,退朝了。但是一些大臣吵的太激烈,退朝之后也没个清净。
无尘子和皇上回到了御书房。“国师以为谁更适合当这兵部尚书?”
无尘子作揖行礼,“臣的职责是为国祈福,哪里懂得朝堂之上的事。请皇上别难为臣了!”
老皇帝还能不懂这老东西的意思,“别谦虚,朕知道肯定找到合适的人选了,说说看?”
皇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无尘子也没有废话,“傅家的那个也历练够了,是时候调回京,发挥他还发挥的作用了。”
老皇帝努力的思索,然后突然想起,“你说的是傅家的嫡长子,傅凌!”
“臣说的就是他,傅凌在京的时候,就被称为文武双全的天才。直到现在,已经是外出做官的第三年了,在任职地的功绩,不是别人捧出来的,而是当地的百姓口口相传。而且,这傅家与别家不一样,这么重要的职位让他坐,这才是最放心的。”
傅凌文武双全之事,老皇帝是有耳闻。但是没有好好的看上他一眼,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在外做官的傅凌就这样进入的国家的权利中心,傅凌的任命书一下,傅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希望趁着这个时间,与傅家交好关系,傅家也不得罪任何一个人,礼物全部都收下,对于那些想要来打好关系的人来说,收下自已准备的礼物,才算是交好的第一步。去傅家的人,开心的来,开心的走。
在外做官的傅凌收到任命书,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对自已的贴身小厮说,“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小厮开心到不行,终于能回京了。
他原本只是一个下等的奴才,按道理连傅凌的院子里的人都选不上,可是因为傅凌的一句话,他阴差阳错的进了傅凌的院子。
自从傅凌被安排去外地上任,他院子里的仆人都胆怯了。纷纷表示自已有原因不能跟着去。理由说的天花乱坠,最终的理由是,跟着傅凌没有前途。只有他没有说,反正他没有亲人,没有家,去哪里不是去。
听到傅凌交代自已收拾东西,小厮也很高兴,他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再也不回去的打算,毕竟外出上任的时间没有个期限,皇帝一下子想起你了,就把你调回京城,没有想到你,十年八年都没个准。
小厮孤身一人,一开始觉得无所谓,时间久了,偶尔也会想起京城的模样。毕竟京城那个地方,是他待的最久、最有归属感的地方。傅凌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众大臣有意见也没地方说去,毕竟人家的功绩摆在那里,好在傅家比较特别,自被任用起,就一直效忠于皇家,与京城权贵很少联系。
青城城主府。
与严淮南打过招呼之后,两个人就去了严子彦的院子。很少人知道,严淮南唯一的儿子,竟然会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景寰倒是没有觉得奇怪。院子虽然偏僻,进里面一看,种的全是价值不菲的植物,竹子覆盖了整个院子,只留有一条小径进入主屋。
严子彦说,“这是我请人种的,它们小的时候,路线一清二楚,等到覆盖住整个院子的时候,就如同一个迷宫,竹子和外面的竹林相连,走错了路,进入了那竹海,能不能回来都是一回事了。”
除了有老仆人的保护,这个院子也是严子彦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跟着他走到了竹林深处的小屋,全是用竹子搭建,倒像是桃源人家。
两人坐定,一个驼背的老人进来了。“少爷。”
严子彦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忠叔,我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
驼背老人笑道,“老奴一天到晚没事做,闲的慌,多做事,身体才好。”
严子彦介绍道,“忠叔是我母亲从外面救回来的,身体好了就一直跟着我。”转身给忠叔说,“好久没有吃叫花鸡了,想的很。”
忠叔说,“就知道你爱吃这个,我去抓一只肥鸡做。”老人开心的出去了。
“实不相瞒,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母亲和妹妹都被他控制起来了,还在她们身上下了一种毒,每一个月要服一次解药,我派人跟着他查解药的出处,发现全是他自已配制的,一次只配两颗,我又暗着带来了好几个大夫,全都束手无策,如果我贸然把人救走,她们也活不长。”
“所以你希望本殿下怎么帮你?”景寰看向他。
“最好是能得到解毒的药方,如果实在不行,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也可以。我母亲和妹妹那边虽然被控制,但是我也安插了人在里面,足以保证她们的安全。”他顿了顿,“严淮南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他背后有卫国神秘势力保护,我探查过,不是皇室的保护,倒像是江湖势力,再往深了查,就查不到了。几个深究的探子都被杀了,臣就不敢再让剩余的探子暴露。”
景寰才明白他建立酒楼的目的。“我会帮你,但是你要知道,他在青城布置这么多年,本殿下的势力又延伸不到这里。打草惊蛇不是我想要的,本殿下要的是,一网打尽!他那几个小妾里有你的人!”
景寰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里面那个叫青儿的宠妾,是臣安排进去的。”
夜晚,严淮南的宠妾青儿闹了脾气,说城主很久没有见她了,肯定是喜欢别的人,在房里砸东西。所有的人都被她赶出去了,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的声音,下人们只觉得这哪里是瓷器破碎的声音,这明明是钱离去的声音。
青儿作为一个宠妾,想要的东西,不管多贵,多稀有,严淮南都会派人去寻回来,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严淮南刚好处理完事情,听见报告就马上赶过来了。房间里面传出来哭声和埋怨声,声音就像那杜鹃,只听哭声都不禁让人心疼,如果这声音在你耳边说情话呢?
见城主过来了,一众人让来开了道。严淮南拍门。“青儿,开门。”
里面的哭泣声骤然停止,“你还来干什么?去找别人呀。”然后又传出了凄婉的哭声。
这声音拨撩的严淮南心痒痒,“青儿,我哪里有找别的女人,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忽视了你,是我不对,乖,开开门。”
房间里哭泣的声音变小,“你忙你去呀,找青儿干什么?最好是把青儿忘了。”
严淮南一个头两个大,换做别的女人这么拿乔,他一早扭头就走。就这个青儿,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他愿意宠着她,看她开心的笑。“青儿,你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
里面的哭声终于停止,很久没有声音。严淮南挥挥手,让仆人下去。
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妙龄女子出现在门后。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手绢移开,露出真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角还有一颗泪痣,连哭都这么的楚楚动人,严淮南都看呆了。
她哼了一声,转身朝里面走去。贵重的瓷器被砸碎,瓷片散落一地,严淮南连眉头都没有皱。进入把门关上,走进里间,青儿坐在床头轻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