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看着郑秀的表情,“公子还未尽兴?”
“好……”郑秀的话都还没有落音。
“报~”
郑秀:“何事?”
“天色已晚,我们是否原地安营扎寨!”
郑秀:“准!”
外面开始忙碌起来,安帐篷,做晚饭。直到什么都安排好了,郑秀才被请下马车。
郑秀的菜起特别做的,菜色齐全。连旁边站着的将军都咽了咽口水。那个原住民被押了进来,跪在郑秀的面前。
郑秀把筷子放下,“已经走了三天,为什么还没有到?你不要命,你的家人呢?”
原住民挣扎着站起来,可还没有来得及站直,就又被踹跪下,锋利的刀子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你以为我真的傻?我家人已经死了吧!”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郑秀面无表情,“所以,你带我们走的路?”
“是我瞎指的,反正我也不想活的,拉你们陪葬又如何?”说完这句他背上被狠狠的踹了一脚,他整个人向前扑去,额头、眼角渗出鲜血。
郑秀:“把她拖下去处理,别污了我的眼睛。”
“郑秀,你不配做郑国的太子,祝郑国国破,你成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张狂,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戛然而止。
将军心里也急了,如果此人是瞎指的。那他们在在是在何处?“太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都走到了这里,肯定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派人出去探路。”
将军:“是!”
等人一出去,郑秀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掀到了地上,只听见瓷器破碎的声音。
另一边,他们决定投诚,但是投诚也要讲究技巧的。
他们翻过了一个山头,来到了昨天景寰他们走到了地方。分不清方向,只能沿着山谷往前走,每一个人都十分的疲惫,要活下来的信念促使着他们向前走,实在是走不动,几个人相互帮衬,反正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兄弟。其实他们已经很绝望了,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雪,有没有尽头?他们的体力能不能支撑到尽头?
这是他们与郑秀分开的第三天,实在是饿了不行的人,已经开始抽衣服棉花就着雪水咽了进去。天色渐渐的黑了,天上的星星慢慢的都现出来了。今晚的月光也特别圆,特别亮,照到雪上。也照到每一个人的脸上,不时的有人抬头看一看月亮,月亮的光化成了他们的思念,送到他们亲人身边。也说不定此刻他的亲人也在望着月亮思念离家的孩子。
走在前面的人传来了消息。口口相传,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看到了火光。
士兵也不傻,火光代表着什么。那几个带头的人,都蹲了下来。半山腰上有士兵在巡逻,而且很密集,想悄悄的潜进去是行不通的,要想穿过军营进入宁县更是没有可能。
将军沉思了,该怎么办呢?
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士兵小宝开口了,“将军,让我去跟这里驻军将领谈,如果我两个时辰没有回来,你就带兄弟……带兄弟……”他说不下去了,带兄弟去哪儿呢?不管怎么走都是去送死。“我会尽力说服他们,保住兄弟们的性命。”
另一个人也开口了,“我跟你去。”
将军低声吼道:“要去也是我去,你们抢什么抢!我是将军,我去才能显示我们的诚意。”
小宝:“我不管,我一定要去。”
景寰正和吴亮、赵发几人在主帐里讨论着。
“报!”赵发的副手进来,“元帅,抓到两个郑国人,其中一个自称是将军,我去审问他,他说他和你谈。”
景寰:“有这样的事,把他们带进来。”
两个人手脚都被铐上了,拖着沉重的链子一步一步的走进来,“跪下!”站在他们身后的士兵大吼,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心怕他们有什么不轨的举动,面前的可是祁国的太子,不能有任何一点差池。
这两个人也硬气,不跪!后面的士兵正想踢他的腿的时候,景寰制止了他,“你找我何事?”
一个时辰前,老将军拗不过小宝,只好带着,被抓住的时候没有反抗,被带到军营的时候,两个人就说要见这里的最高将领,要不然就什么也不说,赵发的副将这才报告。
老将军把景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你是这里的最高将领?”
景寰:“是的,你说你是郑国的将军,假使说的是真的,一个敌国将军要和我聊什么?”
“这个……”他扫视周围,“人太多了。”
景寰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赵发站了起来,“元帅,你……”
吴亮这个老将也急,“殿下,他们来路不明,让你们单独待着我不放心。”
景寰:“他们手上戴着那个东西,再说,他们能伤的了我吗?先出去,让所有的侍卫离这个营帐二十步。”
赵发和吴亮出去的时候狠狠的剜了这两个人一眼,警告他们不要乱来。
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俩人和景寰。“现在你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吧!”
老将军扑通一声的跪下,后面的小宝也跟着跪下了。
“你这是何意?”景寰有点看不懂他们想做什么了。
老将军把他们的遭遇完完整整的说的一遍,过程没有夸大,也没有悲伤,语气很平静,就像他们经历的那些事情都发生在别人身上。
“……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小宝:“将军……”
景寰脸色也不是很好,“所以呢?你来找我是……”
老将军声音哽咽,“我愿意带着我所有的兄弟投诚,只希望能留他们一条命。”
景寰:“如果你们是假意投诚,等到我们与你们国家作战的时候,在我们背后捅刀子怎么办?”
小宝说:“虽然我们是郑国的人,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拿我们当子民吗?活下来的大多兄弟都不是自愿参军,都是被逼的。我们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活命,战场上不允许有逃兵,撤回去也是死。我们只期盼能在有生之年能悄悄回到郑国,看看……我们的亲人。”
将军说:“你可以把我们安置在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派人看守。如果我们有什么异动,你大可以把我们都杀了。只希望我们投诚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当我们全都死在了那场雪崩里。从此消失,再无踪影。”
……
后来,某地广泛的流传着一个传说。郑国太子带着二十万兵马准备从九原偷袭,兵分两路。十万人就此消失,再无踪迹。有解释说因为他们闯进了神女的住处,神女发怒把他们都收走了。也有人说,发生了雪崩,十万人全军覆没。最后有人说,他们被人藏起来了,多年后死去的将士还回去看自已的亲人。
总之,一切都是猜测,真实的已经湮灭在历史的车轮中。
对于景寰的做法,吴亮真的无法理解,赵发也是。
吴亮:“殿下,你是好心好意,但是他们就不一定了。要我说,还是把他……们……”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景寰没有回答吴亮,转而问赵发,“如果你也碰上了这种情况,你怎么做?不要因为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压力,听你内心真实的声音。”
赵发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你不是郑秀。”因为你是景寰,我信任的元帅,所以我碰上了这种情况,我带着人退回的祁国就好。
景寰拍了拍他的肩膀,旁边的吴亮也没有说话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你派那些嘴严的人守着他们。给他们一些生产的工具和种子,我们没有那么多东西养他们,他们最后还是要学会自给自足。对于这件事,我希望在场的人都保密。让这件事,随着时间淡漠。”
他们都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事就此揭过,几个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景寰:“他们说他们是往南走,走到了宁县。而郑秀是往北走,会从哪里出现?”
吴亮:“上谷的陈县!”
景寰交代赵发,“你继续在这里驻守,看好那些人。”又转头给吴亮说,“让铁甲军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出发去陈县。希望还来得及。”
吴亮也意识到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