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寒。”我忽然怕了。
我怂了。
苏亦清的床就在对面。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苏亦清更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
“怎么了,小妞。”梁梓寒有些口齿不清,我甚至怀疑他并没有兴趣听我讲话。
我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这么不像他自己,没有理智,冲动而急躁。
“你和苏亦清.........”我吞了吞口水,收回搂住他脖子的手。
梁梓寒骤然停住所有的动作,我感觉他原本很炽热的目光瞬间冷了下去,而且冷得可怕。
脸上的表情一秒之内,严肃得可怕。
他看着我,就像看着捕到手,下口前却又觉得很恶心的猎物。
气氛一下子被我破坏,我上身还没穿衣服,这样僵持着有些尴尬,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被子拉过来盖住的时候,梁梓寒直接下了床,把衣服扔给我。
“穿好,收拾东西,走了。”
他还是要带我走么?
我起身,也顾不上别的,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叠被子。
梁梓寒站在窗台边抽烟……
宿舍里没有烟灰缸,我随手扔了一个平常放在桌上的小纸篓给他:“让我抽根烟再收拾吧。”
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梁梓寒看了我一眼,把烟盒和打火机扔给我,就在我点燃的同时,他开口:
“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吸了一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你走的那个晚上。”
关于这件事,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他,但是当我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忐忑,会紧张,会害怕,会……
哪怕已经过去了三年,我一想起那个晚上,鼻子就忍不住酸。
梁梓寒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眼睛看着窗外:“矫情你大爷的,老子又不是死了。”
我觉得不不可思议。
这人,是没有长心么?是没有知觉么?
“梁梓寒,我也觉得那时候我就是个傻逼,不就是认识不到几个月的男人么,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可是那天晚上,我抽了一整晚的烟,难过的不是你让我走,而是难过我自己帮不到你,我无能为力。”
说着,我有些哽咽。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等再次见到梁梓寒的时候,我一定要把这话说给他听,我本来就不喜欢藏着掖着,我希望他知道。
梁梓寒把烟头往纸篓里一扔,然后把我手中的烟夺了过去,扔掉。
两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半弯腰,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以后,不要再碰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