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的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虽然身体作出防御姿势,但心底丝毫没有战意。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让李烨完全没有任何战斗的想法。他明白对方想要逮住他,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而他却并不想拼命,他只想等到救援。
电话那头,李云墨声音沉稳地告诉他,救援会在一小时内赶到,李烨知道对方只会往多里说不会往少说,他看了眼前方,又看了眼后方,哪条路都觉得没有那么快。
这些黑衣人没有一起涌上来对付他的用意又是因为什么?李烨思绪繁多。
那黑衣人眼里射出汹涌的寒光,他不会管李烨怎么想,他只知道自己逮住了好时机。他持着匕首如箭矢般射了出去,边跑边悠悠地说道:“李烨,一场战斗开始时,没有战意的人就已经输了。”他记得自己老师的教诲。
“是吗,我师傅教我的则是,只要命还在,总有翻身的一天。”李烨毫无诚意地张口反驳,他躲开了攻击,马路的宽敞有限,他活动范围也有限,又没有遮挡物,能支撑多久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只希望救援快点来。
不是都说话多的反派容易被打败吗,为什么眼前的黑衣人这么猛?李烨的腿上多了个挂饰,银闪闪的镣铐正空荡荡地晃来晃去,李烨没有时间管它,他尽全力抵抗着黑衣人的进攻。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烨汗流浃背,随着汗水越发越多,他越感觉晕眩,口干舌燥。在种种障碍前,李烨顽强地抵抗着,他没有时间看手机看时间一眼,也不知道救援还有多久来,但他心中始终憋着一股火。
见马路上站着观战的黑衣人耐不住有下来之意,李烨心中一发狠,他手一松。
“哐当”一声,他手里的刀被打飞,李烨从腰间拔出枪,枪里只有三发子弹,是他来时解决了几个不开眼抢劫他的混混时顺来的,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用上。
李烨击伤了一直缠着自己黑衣人的大腿,他哈哈大笑一声,没有得意多久,马路上的人朝他开枪了,子弹打伤了他的小腿。李烨笑不出来了,他闷哼一声,只见到那些黑衣人跳下来抓他。他原本因为晕眩不是很清醒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
李烨将枪里的子弹打完,把枪往那边一砸,他一瘸一拐地后退。马路上始终不见有车过来,他的心十分焦急。李烨眼神锐利地盯着这些黑衣人,他们正不紧不慢地包围过来。
那黑衣人们边走着还边说笑说道:“我看这兵王也不怎么样,如此轻易就能逮到,刀枪都掉了。”李烨心中暗道放屁,他只是想拖延时间,平常这些人他能一个打一群,然而他今天状态不是很好。他手抖动着,衣袖里滑出了一片小小的刀片。
那受伤的黑衣人一瘸一拐地被扶着上了他们的车,三个黑衣人漫不经心地朝李烨走来,其中一个在离他还有两三米时不耐烦地几步跨到了他身边说道:“早点带……”
李烨在他接近的时候猛地牵制住了他,他手在他脖子上一扼,滑了过去,一道鲜艳的红便喷溅了出来。那两个黑衣人一瞬间没有反应了,李烨趁机冲上去用尽全力踢倒一个,钳制住了另一个,那黑衣人挣扎了没有几秒,被他干脆利落地解决了。
此时,地上的黑衣人正爬起来,他举枪要对着他,李烨一脚踢开那枪,解决一个后捡起来枪,远处的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不耐烦地叫说道:“快点啊,你们怎么那么慢!”
事情突然,那些人没有来得及呼喊,李烨自然也不会声张,他只是迅速搜起了倒地的人的枪,确认里面有几发子弹,他数了数还有几个黑衣人后,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砰砰砰!”枪声响起,李烨有几发落空。他扔掉了没有子弹的手枪,嘴里念叨着还剩下的人数。黑衣人们反应过来,他们举枪对向李烨说道:“直接击毙!妈的!”
李烨喘着气,他跑动起来,瞄准着目标说道:“九个……”“八个……”
“这家伙杀了我们一半的兄弟!钱不要了!打死他!”黑衣人撕心裂肺地喊道。李烨听得懂他们异国的语言,他内心冷笑。他又杀掉了一个人,虽然自己也中了许多枪,但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李烨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说道:“打爆他们。”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他,他们红了眼。自己现在只能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李烨感觉有些冷,他头晕到爆炸,但他依旧一脸冷酷。正在他专心地对付那些黑衣人时,一辆车压着麦穗轰轰烈烈地朝他开了过来,李烨看着那架势觉得对方可能是想撞死他。
但车上那人明显是来救他的。李烨在车停下来时躲到了车后面,他拉开车门上了车,后座有一个白色箱子,李烨知道里面有能暂时止血的东西。
他冷笑一声,故作不在乎说道:“来的真巧,我都快反杀完才到。”他打开箱子,用里面的药处理起自己伤口。上车后,他才缓过劲来,后知后觉地胡思乱想。开着车的许寒衣没有接他的话茬,她冷笑一声说道:“我听说某人竟然会中暑?”
李烨有些心虚,这他也不知道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人,中暑很正常吧。他安慰自己。
将黑衣人远远甩在身后,李烨用绷带处理好自己腿上最严重的伤。他无语地看着车窗外一片金色的麦穗说道:“你们就这样破坏庄稼?”
“屁个庄稼,这些外国人就种着玩摆着好看的,你还有心情在乎这个,刚才还想反杀,我看没有反杀你就要挂了。”许寒衣口气很冲,她不停地瞥着李烨,李烨没有说话。
他知道对方在关心自己。李烨忽然心思拐到了别处去,他生硬地扯开话题说道:“你说那些黑衣人一身黑得多吸热,大太阳大白天,他们怕不是都傻子吧。”李烨回忆着那些人的表现,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