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密的仪器运转,里面微小的元件相互摩擦,发出了细细的声响,白衣人忙前忙后,发着荧光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堆难懂的数据。
白鸯被放进一个胶囊状的仪器里,白衣人通过透明的屏障观察着她,她半个脑袋被头盔覆盖着,头盔上面连接着许多粗细不匀的管子,这些管子又通向别处。
玻璃屏障自动打开,暴露出了白鸯,白衣人将管子接入她体内,她全身上下差不多都被管子连接。管子内的液体缓慢流淌,白衣人们盯着大屏幕上的数据,操纵着按钮,面露疯狂之色。许久后,一名白衣人突然面色惊恐说道:“数据出异常了!”
一众白衣人手忙脚乱起来,谁也没有注意到,白鸯的睫毛颤了颤。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伴随着鸟语花香,空气弥漫着清新自然的味道。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耀着人们。
李烨匆匆地用剃须刀刮了脸,随后他冲去了公司。起床后他就收到了消息,之前对集团的攻击莫名弱势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稳定下来后,李烨一直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下来。正好有空,他马上联系了李云墨那边说道:“有查到什么消息吗?”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李烨希望一切都慢慢好转起来。
“没有,不过关于寒鸦倒是找到了不少。”李云墨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消息是什么,他避重就轻地说道:“恶意宣传你集团的事,是寒鸦组织里的二把手“韩煜”做的。”
李烨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专注地听完李云墨说话,随即他挂了电话。
韩煜在网上恶意抹黑他家品牌形象,还在现实中找人拉横幅在公司前闹事,被收买的媒体看到,马上就大肆宣传起来……之前一片倒的负面消息就是这么来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懵懂地跟着叫骂。事后韩煜试图完美消灭证据,然而还是让李云墨给找到了蛛丝马迹。
顺着那一点点蛛丝马迹,李云墨又找到了更多的消息,李烨听了后不禁苦思冥想,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厉害的人。
寒鸦由一名叫“雅先生”的人创立而成,最开始在海外发展,是专门接暗杀任务的组织,后来渐渐发展得越来越杂……发展到国内,已经变成了半黑半白性质的组织。方才李云墨说的韩煜是“雅先生”的义弟,寒鸦组织的二把手。
李云墨暂时没有查出为什么他们要针对兵王李烨。在电话那头,李烨的队友安慰了他,李烨觉得心暖了不少,焦虑和疲惫也降下了一些。
李烨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会,他没有听出李云墨说的是雅还是哑,思索一番无果,他决定不纠结这件事。看着屏幕上逐渐稳定下来的数据,他有心想要马上到李云墨那边继续寻找白鸯,但又怕再出什么变故,只好不甘心地决定再坐几天。
另一边,白衣人稳定了数据,他们露出了谨慎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按下了一个按钮……
“陆,报告吧。”青年男子——也就是雅先生眯着眼扭头看向悄声无息出现的人。他用细白的手绢擦着手里的金丝边半框眼镜,面带微笑地看着少年。
陆行了个礼,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计划成功,白鸯过不久就是您这边的人了。”
“不是我,是我们。”雅先生淡淡地说道,他笑意淡了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往屏幕上看,显示屏内,白衣人走向铁灰色的门,禁闭室的小窗口被打开了,一个塑料饭盒被放了进去。画面一转,屏幕里出现了在禁闭室里面的白鸯。
“14号,你只有十分钟的用餐时间!”‘门’外传来了白衣人冰冷又毫无感情的声音。小窗口并没有被关上,白鸯一脸麻木地上前,打开饭盒,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阵香气扑向了她。饭盒里面是三两米饭,加两块肉,还有蛋和一瓣苹果。
白鸯鼻子在餐盒里嗅了嗅,她开始吃了起来。脸上依旧一片麻木之色。没有过多久,她就吃完了。白鸯把餐盒合上,将其递了出去,之后她走到墙角坐下,蜷缩着发呆起来。
过了许久,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小窗口被打开。白鸯抬头,眼神空洞。小窗口轮流有几双眼睛扫视了进来,看了一会,小窗口又被关上了,白鸯听到了一些嘀咕声,提到了十四号时,她忍不住抬眼。
又过了不久,白鸯被放了出来,手上脚上都有着镣铐。她被一群白衣人押着,带到了一片空旷的房间。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些同样戴着镣铐的人也在这里。
白鸯微眯眼,眼神却依旧空洞。她的镣铐被身边的白衣人去掉,那些人也是,随即白衣人退出了空旷的房间,沉重的铁门被锁上。
距离白鸯最近的人们咆哮一声,看到白鸯,如同饿狼看到猎物一般冲了过来。白鸯本能地抵抗对方的攻击,她眼里终于染上了色彩,有一丝吃惊地看着这些人。那些人的攻击没有一点武术的‘精’髓,也无招式,但却深得狠辣之意。
白鸯躲过攻击,如鬼魅般地出现在离她最近的人的身边,一手五指并拢成刀,朝着他的脖颈劈来,长长的指甲狠厉地插进肉里。
随后她后退,迎向了第二个人,披头散发的她犹如索命的女鬼,面无表情地在五分钟内夺取了两人的生命。剩余的人全部狰狞地冲向她,乱七八糟的招式往她身上招呼,全被白鸯躲开了。在被一个人拽到头发后,白鸯眼里多了杀意,她将手穿进了那人的心里。
白鸯的拳、肘、肩、背等等,皆被红艳的血覆盖,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个个身影被击飞出去,惨叫着砸在地上。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鲜血四溅,但是,溅的都是别人的血,碎的都是别人的骨头。
最后,场内只剩白鸯立着,她微弓着背,喘息着,盯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