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有双眼睛正盯着你,你真以为,白鸳会这么轻易清醒?”林野语气低沉。
林宇沉默,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林野继续说道:“我杀不杀他,全在于你,如果我杀了他,你也算个帮凶……或许我该找林怡,林怡知道他死了,一定会很高兴。”
“别,我答应你。”林宇咬牙,他挂了电话。在他挂了电话后,林野发了个号码给他。
挂了电话后,林野十分满意地看向罗奇说道:“你这段时间看来努力了不少呢。”能让林宇同意这种请求,罗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他还要会掌握人心。
“没你勤劳。”罗奇低声敷衍道,他面色冷淡地低着头看地板。
林野不在意他的态度,他打出了另一个电话,丝毫不介意在他身后的罗奇会不会偷听。他知道进攻的同时,也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心神恍惚地回到据点的林宇看到了一脸冷漠的林怡,他一副恹恹的样子,意外地没和她吵架,这使林怡很是意外。李云墨注视着他,却没在林怡面前开口问他话。
“你们有……啊,你终于回来了。”李烨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他看到林宇,心中松了口气。林宇紧张地笑了笑,他没和众人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见状的李烨以为他只是因为和林怡吵架了感到不自然,他没再关注他,而是上前和李云墨讨论起关于林野的事,他们认为能从关于传染病的新闻中找到什么关于他的线索。
躲在房间内的林宇趴在门上听外头众人在客厅内讲话,他怀着罪恶和愧疚感把听到的内容打成字,虽然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众人并不会防备他,他可以光明正大在客厅内录音,然后发文件给林野……但是他十分心虚。
林宇不是没想过告诉李云墨或李烨,但李烨不是和白鸳在一起就是和李云墨在一起,和李云墨一起时多数都是有紧急的事要去办,他不好打扰他们,而李云墨不是和林怡待在一起就是和李烨一起去做任务……
许寒衣的话,她只是偶尔出现,林宇和她也只是能说得上话,偶尔会聊上几句,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林宇思索着,他对林野那句话耿耿于怀。
白鸳被林野逮走了两次,一次洗脑得谁都不忍,另一次则是不知道做什么研究实验,这些消息李烨没有刻意隐瞒他,他知道的挺多。有件事甚至他还瞒着李烨说道:直至今,白鸳体内的病毒依旧存在,只是一直处于休眠期。
毫无疑问,林野能力十分出色,诡计多端,善于利用他人。林宇苦涩地想着,他发现罗奇和林野的相似之处,而这些他是没有的。
“李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告诉你!”林宇下定了决心,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听到的那些并不算什么机密,可以先用来糊弄林野。
说不定他还能借此探出对方所在的位置!林宇乐观地想,他将手中的信息发了出去,经过一番自我安慰,他冷静了下来。
收到消息的林野没多在意,他看也不看手下发来的消息,因为他知道那多半都是无用的内容。林野露出了阴森的微笑,说道:“林宇……有一就有二,你迟早会透露出有用的消息。”
“到时候,我要你失去朋友,被友人咒骂,又失去所谓至亲……”
睡梦中的李烨迷迷糊糊感到一阵恶寒,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人在诅咒自己似的。他没多理会,扯了扯被子,抱紧白鸳睡到了天亮。
在那之后的许多天,李烨和李云墨收集了许多关于林野的消息,他们推算出了林野所在的位置,正和商量要不要前去一探。林怡担心鬼门乘机与林野一起针对李烨他们,许寒衣表示鬼门那头有她在调查,她让李烨他们放心。
林宇什么也没说,他内心充满着煎熬,在这段时间,一方面有林野在警告他,另一方面是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李烨他们,于是这件事就一直压在了他心底。
李烨注意到林宇这段时间的脸色皆十分差,他关心地问他是不是感染了传染病,林宇僵硬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是心病,而非身体上的。
林怡难得没有给他甩脸色,见到林怡眼里闪烁着隐约的担心之意,林宇心中一暖。他心中默默说道:会好起来的,一切,无论林野也好罗奇也好,他们都会变好的……
他狠心地把消息发送了出去,而另一头第一次回了他消息。
“你不觉得近段时间林宇有些怪怪的吗?”李烨趴在阳台栏杆上,他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了李云墨。李云墨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下,平静地告诉李烨一件事。
“我近段时间,发现林宇总在发消息给谁。”他眺目望向远方,没有一下子挑明。
李烨漫不经心说道:“说不定是给在龙万里他们婚礼上认识的那位发消息,虽然这么久都没见他们有什么进展……”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李云墨。
“你不觉得进来我们的调查太顺利了吗?不卡顿,得来的消息大多数都是‘正确’的,且隐约引导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在这时候,林宇又十分反常,这点不得不让人怀疑。”
李云墨冷静地分析着,他总是记得住所有的消息,在脑海里将它们整理的有条有理。他的话让李烨无法反驳,李烨只能沉默地听着。
说到最后,李云墨告诉李烨说道:“我向与他亲近的人打听,他们都说最近没频繁和林宇联系过,偶然撞到他发消息,他还会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仔细观察林宇发消息时的神情,我发觉他脸上的表情隐约带着丝不情愿。”
“不是林野就是鬼门那边在逼迫他。”李烨断言道。
李云墨摇头说道:“我猜这与罗奇的失踪有关联,他不愿意告诉我们,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只是这样我们之前的计划都不能用了。”